結合目前翻譯學研究中的流派建設問題,甚至涉及國學與西學的關系問題,與其片面地不加選擇地把眼睛一律放到國外,甚至主張“非翻譯書不讀”(須知中國的翻譯書也是書),不如在胸懷世界的時候,也要關注并立足于中國當下翻譯和研究的狀況,并將國內本領域突出的實踐與理論成果,予以集中的關注和研究,甚至繼承下來,發(fā)揚光大,倘若真正的能將西學落實到國學,便未始不能開宗立派,傳諸國外。特別是關涉到中國文化的典籍翻譯這樣一個特殊的領域,更是不能舍近而求遠,以致妄自菲薄,倒是應當密切關注中國的文化狀況、漢語和其他民族的語言狀況,以及典籍翻譯本身給我們提出來的重大的理論問題。
古往今來,文學翻譯譯介因地、因時、因人而異論爭迭起,莫衷一是。
對于文學翻譯即損失的說法,典籍譯家汪榕培很“不以為然”。特別是他選擇翻譯的典籍詩歌對象常常是前有譯者,尤其是當譯者是楊憲益這樣的翻譯大家時,他也知難而譯。恰恰因為汪榕培酷愛中國典籍詩歌,恰恰因為他精通英語語言文學,恰恰因為他摯愛翻譯工作,恰恰因為他醉心中英文化交流,恰恰因為他借鑒中西古今文論精神,恰恰因為他秉承“前譯之見,后譯之師”的翻譯倫理,恰恰因為他“譯可譯,非常譯”的翻譯策略,恰恰因為他追求“積累、沉淀與創(chuàng)新”的翻譯境界,他的翻譯成就毋須彰顯,譯智自現。
文學翻譯科學兼藝術的雙重屬性指向原文與譯文意韻動態(tài)對等的翻譯結果。文學翻譯動態(tài)對等往往得“譯”于“境與意會”。汪榕培翻譯中國典籍詩歌作品常常是厚積薄發(fā)。“厚”在語言文化素養(yǎng),“薄”在“積累創(chuàng)新輕譯”,語際譯往見“輕”譯,文學翻譯佳譯取決于譯者決勝于原文和譯文之外的“非常譯”翻譯“輕”功。
汪榕培躬身中國典籍英譯實踐多年,譯定思譯,他總結了其翻譯體悟,提出了“傳神達意”,“譯可譯,非常譯”,“文化擺渡”等翻譯主張。
典籍英譯學科要發(fā)展,國家政策的支持和出版單位的扶持僅僅是發(fā)展環(huán)境中的軟環(huán)境,典籍譯界的專家資源是典籍英譯發(fā)展的硬設施。然而,令人傷感的是,越來越多的資深翻譯工作者年事已高,逐漸淡出典籍英譯領域,典籍英譯的實踐和理論研究后繼乏人初見端倪,這樣的嚴峻現實不容盲目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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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論
翻譯標準多元化
第一章聲韻別樣譯
以韻促譯的汪譯陶詩
再議“以韻促譯”——汪榕培其譯如其人
聲韻相關何處是,“通感”遙指“陌生化”——汪榕培韻體譯詩之后
第二章詩歌中西譯
從陶詩的悲情論詩體譯詩的凈化功能
詩體譯詩——一“詩可以憤”的翻譯解構與建構
第三章對話補償譯
字句成詩話汪譯——秘響旁通的對話性翻譯
汪榕培古詩英譯中的損失與補償芻議
第四章借鑒開拓譯
“永遠未完成”——翻譯之“輕”,復譯之“重”
英譯樂府詩中的“視域融合”翻譯觀
第五章譯者譯而論
讀汪譯《形影神》,辨“傳神達意”觀
“不隔”悄然“化境”——汪榕培文化翻譯踐行
“譯可譯,非常譯”的“形美”表述
附錄一心系典籍,情依翻譯——訪談汪榕培老師
附錄二汪榕培教授譯著作品編錄(1982—2010)
后記寫作是一種緣分
再議“以韻促譯”
——汪榕培其譯如其人
之前,我曾就汪榕培“以詩譯詩”的詩歌翻譯路線寫過一篇文章,開宗明義地提出“以韻促譯”的翻譯認識,以此解讀汪譯陶詩翻譯行為并充分予以梳理與定位?v觀汪榕培詩歌翻譯成果,在其總體的詩歌翻譯實踐中,“以韻促譯”的翻譯表現比比皆是,自成譯體。
眾所周知,汪榕培詩歌翻譯作品多數是大部頭譯作,像詩經、漢魏六朝詩歌,汪榕培詩體譯詩的翻譯現象見木見林,已經成為典籍詩歌翻譯三種范式之一——“新格律”(見王宏印書序)派的代表性人物。
無獨有偶,詩歌只有詩沒有歌,無以再現詩歌的全貌和底蘊。汪榕培詩歌翻譯作品有詩也有歌,即2003年蘇州大學出版了汪榕培組織編譯的《吳歌精華》。通過這本譯作,我們看到,汪榕培致力于詩體譯詩的同時,還躬身帶出一支譯如其譯的翻譯隊伍。
記得2004年秋,我到蘇州大學讀博,再度成為汪老師的學生。汪老師明確表示希望我做吳歌翻譯的課題,為此,讓我們拜吳歌專家金煦為師。之后就參與了《吳歌論壇》后期的編錄方面的工作,同時也開始收集、閱讀吳歌作品和相關研究文獻,順理成章地進入廣泛涉獵的起步階段,逐漸地對這一吳地文化遺產形成學術性翻譯研究視界,從此與吳歌結緣。
吳歌,是文學史上對吳地民歌民謠的總稱。顧頡剛先生說:“所謂吳歌,便是流傳于這一帶小兒女口中的民間歌曲。”①它是吳地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吳地文化即指吳地本土的習俗。針對吳地,不同歷史時期有不同的指代。當下,“吳”即指吳語這一個同語文化地域。
吳歌歷史源遠流長,據記載,至今已有3200多年歷史。吳歌和歷代文人所作詩、詞、歌、賦作品截然不同,是下層人民口頭創(chuàng)造的俗文化,主要傳播形式是民間口口相傳,代代承襲。一般而言,民間歌曲包括“歌”和“謠”兩部分,“歌”就是“唱山歌”的意思。吳歌就是用吳地方言演唱的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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