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洛陽,剛修成人形的靈蛇公蠣混跡市井,無意撞見一起離奇血案,陰差陽錯成了當鋪忘塵閣的半個掌柜,與身份神秘冷若如冰的英俊男子畢岸共同經(jīng)營當鋪。
倜儻風流的脂粉店老板娘、一往情深的鯉魚精、其貌不揚的六指神醫(yī)、老謀深算的酒館掌柜……每個人背后都有著不為人知的故事。而各種詭異的事件隨著一件件當物的出現(xiàn),更引出精魅、魘顏、招魂、厭勝、土遁等上古巫術重現(xiàn)天日,膽小怕事胸無大志的公蠣亟待抽身,卻發(fā)現(xiàn)自己早已被選為飼養(yǎng)血珍珠的“珠母”,只有硬著頭皮繼續(xù)下去……
奇幻當鋪版《神探狄仁杰》,高冷+賤萌雙男主破案模式全線開啟!
人、妖、魅、魔、神!共演繁華大唐的蕓蕓眾生!
海的溫度,給我們構建出一個人與非人混居時代的奇幻大唐,已熟悉的制香鋪子聞香榭剛唱罷,各類奇玩異珍的神秘當鋪又登場。這次,曾在《聞香榭》中登場過的小蛇精公蠣,與身份神秘的俊美男子畢岸成了拍檔,共同經(jīng)營一家老舊經(jīng)營不善的當鋪。又通過種種當物的尋覓探究,蛛絲馬跡地試圖尋找能治愈他們詛咒的方法,但卻不覺陷入了一個巨大的陰謀中……
“忘塵閣”系列為大唐奇幻系列中的一部,也是“聞香榭”系列的前傳。通過一個個看似小人物(或妖魅)的命運,描繪出他們之間的人物和社會關系。紛紛擾擾、互相關聯(lián)、牽扯、糾葛;相愛或仇恨。讓人不禁掩卷唏噓,仿佛自己也置身那個亦幻亦真的世界。
海的溫度,原名徐愛麗,洛陽人,現(xiàn)居廣東肇慶,天涯社區(qū)認證寫手,雁北堂文學社成員。典型雙魚座,愛讀書,喜幻想,興趣博雜,泛而不精。為人膽小本分,性格隨和樂觀,不貪戀,不妄求,自謂“積極的悲觀主義者”。
引子
壹、螭吻珮
貳、血珍珠
叁、錦鱗袍
肆、翡翠串
伍、長命鎖
陸、姻緣符
柒、玲瓏樽
。ㄒ唬┐筇苾x鳳元年春,高宗同天后武則天移駕洛陽,原本繁榮的東都更加熱鬧起來了。
北市漕運碼頭,一大早便車馬涌動,人流如潮。
來來往往的官船客船貨船,等待裝貨卸貨的車輛,高接遠送的官吏隨從,不畏春寒袒胸赤膊的船工腳夫,勾勒出一副繁榮忙亂的景象。碼頭旁邊不足一里處,便是形形色色的店鋪貨檔,琳瑯滿目的商品將道路占了大半。街上或有長相各異的商人旅客步履匆匆,或有裙裾飄飛的婦孺游人悠閑自在,其間更不知道有多少的魑魅魍魎,皆融入洛陽的繁華安逸之中。
一陣繁忙過去,幾艘大船慢慢駛離,碼頭空了些許。剛卸完貨物的腳夫們相互招呼著,涌進了碼頭一角的茶館,叫上兩壺茶,幾碟五香胡豆,等著下一撥活計的到來。
“王叔王叔,”一個年輕的腳夫朝著位子正中那個黃面男子湊了上來,嬉皮笑臉道,“你剛說了一半,那家當鋪,到底怎么了?”黃面男子嘎嘣嘎嘣嚼了半晌胡豆,才故弄玄虛道:“鬧鬼呢。”其他腳夫聽到“鬧鬼”二字,都來了興趣,將凳子拉近了聽。
黃面男子壓低聲音道:“你們沒聽說?這家當鋪鬧鬼好久了!就前幾天晚上,當鋪娘子起夜,看到一只沒腳的長頭發(fā)吊死鬼……”眾人“噢”一聲發(fā)出驚嘆。
黃面男子所說的當鋪位于北市南側,掌柜姓錢,經(jīng)營典當生意多年,店鋪雖然不大,但在北市一帶小有名氣。
黃面男子捻了捻唇邊的幾根稀疏胡須,慢條斯理道:“半年前一個冬夜,烏漆麻黑,寒風怒吼,當鋪已經(jīng)打烊了,忽聽有人敲門!朝奉開門一看……”年輕腳夫追問道:“是誰?”黃面男子眼睛露出色瞇瞇的光:“一個俏生生的小娘子!長得那叫一個美啊……皮膚滑膩白嫩,嘖嘖,和流云飛渡那個風騷的老板娘有得一拼……”另一個年紀稍大的腳夫嘲笑道:“好像你看到了似的。”黃面男子爭辯道:“錢掌柜說的!錢掌柜說的會有錯嗎?”年輕腳夫急道:“別打岔!然后呢?”黃面男子道:“雖然打烊了,朝奉看著小娘子十分美貌,不忍心讓人在外受凍,就破例讓了進來。小娘子就拿出了一個烏木匣子,說孩子突生急病,想用這個當一兩銀子,一個月后便贖回!蹦贻p腳夫疑惑道:“什么匣子這么值錢?”黃面男子正色道:“這烏木匣子可不是尋常東西,據(jù)小娘子說,它可是大秦始皇帝用過的,叫做巫匣!”年輕腳夫仍不明白這個巫匣是什么東西,但被唬得不敢再問。
黃面男子繼續(xù)道:“那小娘子當了一兩銀子,走時千交代萬交代,說這個匣子一定不能打開,她一個月后一定來贖。誰知道半年了也不見贖回。錢掌柜見這小匣子精致,便拿來給他婆娘做了首飾盒。誰知道這么一用,怪事就來了!睅讉人屏住了呼吸,連周圍喝茶的人都被吸引得豎起了耳朵。黃面男子表情夸張道:“每到半夜三更,匣子便叮叮當當?shù)仨,里面的首飾跳來跳去,一刻都不安生。再后來,每隔幾天,當鋪里就丟失一些貴重當物。據(jù)說朱家公子當?shù)能庌@寶劍、劉三娘的血珍珠、一個南蠻客商的白玉雙龍掛件等,都莫名其妙消失了!”另外一個貌似略微知情的矮胖子忍不住了,插嘴道:“這還不算完,前幾天晚上,錢家娘子起夜,竟然發(fā)現(xiàn)門廊上吊著一具女尸!舌頭這么長,頭發(fā)烏黑,臉兒慘白慘白的……”“?”、“哼!”兩個不同的聲音從茶館的兩側發(fā)出,發(fā)出驚愕叫聲的是一個是吊兒郎當?shù)纳倌辏l(fā)出冷冷哼聲的卻是一位青年男子。
眾人聽得津津有味,都不曾留意,倒是那兩人不約而同相互打量了一下。少年身形偏瘦,相貌普通,但一雙眼睛又黑又亮,帶著幾分痞氣,而對面男子卻劍眉星目,五官清朗,一襲寶藍夏綢窄袖胡服,腰間簡單佩戴了…塊造型古怪的螭吻佩,身形挺拔偉岸,加上眉問的冷峻意味,甚是英氣逼人。
少年摸了摸自己的臉,不再聽那幾個腳夫閑聊,端了自己桌上的茶杯茶壺,坐在了男子對面,厚著臉皮道:“相隔山水間,相逢便是緣。敢問公子尊姓大名?”男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轉頭看向窗外。少年的眼睛笑得瞇成了一條縫:“在下姓龍,名公蠣。公子您怎么稱呼?”男子將腰刀抱放在胸前,冷冷道:“姓畢名岸。
”眉峰微蹙,眼神凌厲,更顯豐神雋朗。公蠣一眼不眨地盯著男子的臉,滿目艷羨。
畢岸冷哼了一聲,拍了十文錢在桌面上,甩袖便走。公蠣伸手去拉他的手腕,嬉笑道:“公子請留步。咱哥倆聊聊嘛!碑叞斗磻獦O快,反手扣住了公蠣的脖子,眼中精光凸顯。
公蠣打了一個寒噤,身體軟了下去,磕巴道:“畢公子……畢公子……”說著頭部突然扁了下去,嘴巴朝臉頰裂開,并向前突出,分叉的舌頭一一吞一吐發(fā)出咝咝的響聲,竟然變成了蛇頭。
幸虧其他茶客早已被鬧鬼事件吸引,無人顧及此處。畢岸唯恐嚇到人,便松開了手。一晃之間,公蠣恢復了原樣,身體如同彈簧一般彈了開去,猶自驚魂未定。
畢岸冷冷道:“你好自為之!惫犎嘀弊余洁斓溃骸爸劣诿矗块L得俊而已……”畢岸一言不發(fā),欺身上前,道:“道行不足,就該好好待在洛水里!辈辽矶^之際,又微微偏頭,冷然道:“既然來了世間便要遵從世問的規(guī)矩。下次若再被我發(fā)現(xiàn)你妄圖擅自依附在他人身上,莫怪我替天行道。
”說罷大踏步走了。
公蠣愣了片刻,齜牙咧嘴對著他的背影暗自咒罵了一通,垂頭喪氣地出了茶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