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紀末的古老歐洲瀕臨沒落,20世紀初的文明大陸陷入蠻荒。歐洲國祚超長、疆域最廣的哈布斯堡王朝也在民族主義的熱潮和世界大戰(zhàn)的硝煙中分崩離析。
威廉·馮·哈布斯堡就生活在這個劇變的時代。他既是佩戴金羊毛騎士團領飾的帝國大公,又是披甲上陣的紅色王子。哈布斯堡在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中的隕落,讓他建立烏克蘭王國的夢想破滅,此后他便多次轉換身份:他是德意志帝國主義者的同伙,他是聲名狼藉的法國戀人,他是怒不可遏的奧地利君主派,他是冷眼旁觀的希特勒反對者,最終他又成為奮不顧身的烏克蘭獨立支持者。 威廉跌宕起伏的一生,展現(xiàn)了個人身份的流動性和民族認同的多樣性,折射出歐洲民族國家崛起的歷史真相和政治現(xiàn)實。
此書真正優(yōu)勝之處在于它能夠引領讀者,從炫目浮華的19世紀,穿越炮火連天的20世紀初,圍觀20世紀30年代王室浪蕩子在巴黎的放浪生活,窺視納粹德國的秘密政治,最終見證蘇聯(lián)統(tǒng)治下的戰(zhàn)后東歐。斯奈德把威廉生前身后所有宏大歷史敘事鑲嵌于精美的框架中,結局發(fā)人深省,讓我們思考過去與現(xiàn)在的關系。
——《外交事務》雜志
一部輝煌壯麗又稀奇古怪的著作。
——《哈珀斯》雜志
很少有歷史學家具備蒂莫西·斯奈德這般出類拔萃的語言能力、自由揮灑的敘事能力以及條分縷析的洞察能力。在《紅色王子》中,他為我們奉獻了難得的瑰寶。
——《衛(wèi)報》(英國)
深刻的研究與精彩的撰述,《紅色王子》捕捉到了古老歐洲瀕臨死亡、歐洲大陸野蠻沉淪的浮光掠影。此書塑造了許多讓人難忘的人物,從殘忍嗜血的民族主義獨裁者到陰險冷峻的密謀者,從香艷誘人的交際花到縱情聲色的舊貴族。作為耶魯大學屢獲贊譽的歷史學家,斯奈德不僅寫就了引人入勝的傳記,而且栩栩如生地描繪了一個時代,更提供了某種鞭辟入里的觀察意見,讓我們得以窺見個人身份與民族認同的多種可能性。
——《西雅圖時報》
斯奈德講述了威廉的華麗人生,以及浮華表象下的隱忍悲哀。威廉的政治團體有時讓人生厭,但斯奈德將其活動置于特定的歷史背景下,從而讓人產(chǎn)生同情性的理解:這位貴族出身的君主主義者出人意料地讓人同情,他全身心投入烏克蘭的建國大業(yè),而不是僅僅投機取巧……在《紅色王子》中,歷史缺失的章節(jié)被演繹得栩栩如生,并且與我們身處的時代息息相關。
——《波士頓環(huán)球報》
斯奈德對哈布斯堡家族種種奇聞逸事的描寫可謂引人入勝。
——《星期日泰晤士報》(英國)
史學家不同于小說家,通常是不茍言笑、欠缺幽默的。偶爾說幾個笑話是被允許的,但絕大多數(shù)研究晚期奧匈帝國的史學家都在細致剖析帝國內(nèi)部的民族沖突,認真考量當時當?shù)氐恼螜嘀\,激烈爭辯帝國解體的前因后果。蒂莫西·斯奈德,一位專門研究東歐邊境問題的耶魯歷史學家,勇敢冒險地打破了這一傳統(tǒng)。他的新作《紅色王子》絕非嘩眾取寵的調(diào)侃之作:它實際上指向一個深沉的悲劇。但此書是關于一個天真漢的生平——通過這個天真漢讓人笑中帶淚的冒險人生,折射出他所置身的那個時代。
——《紐約書評》
蒂莫西·斯奈德是一個才華橫溢的講述者。
——《每日電訊報》(英國)
斯奈德很可能是當今最為睿智、最為敏銳的中東歐歷史學家,他尤其適合講述這個故事。他發(fā)掘出大量鮮為人知的事實和引人入勝的細節(jié)……一部精妙絕倫的作品,一次扣人心弦的閱讀體驗,充滿拍案驚奇的意外和過目難忘的片段,此書彌補了我們的知識缺陷,提供了深入淺出的路徑,讓我們走近那段幾乎被人遺忘的歐洲歷史。
——《觀察家報》(英國)
斯奈德所撰寫的傳記,巧妙地引導讀者深入主題,從而讓讀者知曉20世紀歐洲的歷史真相和政治現(xiàn)實。
——《泰晤士報》(英國)
非常偶然地讀到這本并非大部頭的作品。如果你喜歡歐洲歷史,你會翹首企盼這部(《紅色王子》)……文采飛揚,敘事流暢……研究那段歷史的學界同仁必讀之書。
——《星期日論壇報》(愛爾蘭)
在同時代研究東歐問題的史學界同行中,蒂莫西·斯奈德足以躋身最為杰出、具原創(chuàng)性的歷史學家之列。他的作品值得我們給予關注。
——蒂莫西·加頓·艾什,《自由世界》和《波蘭革命》作者
蒂莫西·斯奈德已經(jīng)向讀者證明他有足夠的聰明睿智,能夠把握復雜的議題,比如中東歐的身份認同問題。他如今再次證明,他能夠講好一個故事:條分縷析、生動活潑、引人入勝。《紅色王子》深入鉆研這片絕大多數(shù)西方讀者并不熟悉的歷史領域。其努力終于結出碩果,此書富有教益、長于敘事、飽含趣味。
——諾曼·戴維斯,《勝利來之不易》和《二戰(zhàn)歐洲戰(zhàn)場》作者
他是一位筆耕不輟的杰出歷史學家——耐心、堅定、細致、聰明。在每一年里,我會有多少次轉述未曾聽說過的故事?并不多。因此,小心讀了會上癮!現(xiàn)在,我準備讀他的其他作品——我相信你也會的。
——艾倫·福斯特,《波蘭軍官》和《駐外記者》作者
《紅色王子》肯定會吸引那些對中東歐歷史感興趣的讀者。但此書探討的范圍已經(jīng)超越了中東歐的歷史。此書是出色研究、廣博知識、上佳文筆的結合。一個非常卓越的成就。
——約翰·盧卡奇,《倫敦五日》作者
(斯奈德是)21世紀具有天賦和創(chuàng)新精神的歷史學家之一。
——尼爾·弗格森
《紅色王子》不僅是鮮為人知的威廉·哈布斯堡的傳記。蒂莫西·斯奈德,一位杰出的耶魯歷史學家,在歐洲歷史的巨幅畫布上,描繪出那位大公及其家族的故事。此書絕非故紙堆的精心羅列,亦非學究氣的陳詞濫調(diào),此書本身就堪稱一部羅曼史。
——《冷戰(zhàn)研究雜志》
斯奈德巧妙地把關于民族身份和性別認同的復雜議題融匯于這一個人的非凡人生中。
——《柯克斯書評》
曾經(jīng),在一座城堡里,住著一位青春可人的公主,芳名瑪麗亞·克里斯蒂娜(Maria Krystyna),她在那座城堡里讀過不少書,她總喜歡從終章讀起。這本書是她的家族史,我們就從終章開始倒敘吧。
1948年8月18日午夜前一小時,一位烏克蘭上校倒斃于基輔的蘇聯(lián)監(jiān)獄。他曾是一個出沒于維也納的間諜,在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期間反抗希特勒,在冷戰(zhàn)初期反抗斯大林。他曾在蓋世太保手中逃脫,卻未能躲過蘇聯(lián)的反間諜機關。有一天,這位烏克蘭上校告訴同僚,他要出去吃午飯,之后便再也沒有在維也納出現(xiàn)過。他被蘇軍士兵捕獲,被送上飛機押往蘇聯(lián),受到不眠不休的審訊。他喪生于監(jiān)獄醫(yī)院,葬身于無名墓穴。
這位烏克蘭上校有一位兄長。兄長也曾是上校,也曾抵抗納粹。兄長勇氣卓絕,在德國的監(jiān)獄和集中營中熬過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蓋世太?絾栒咦屝珠L落下半身不遂、單目失明的殘軀。戰(zhàn)爭過后,兄長回鄉(xiāng),試圖取回家族地產(chǎn)。這片地產(chǎn)位于波蘭,而兄長自命為波蘭人。這片地產(chǎn)于1939年被納粹沒收,又于1945年被新政權充公。得知兄長的家族有德國背景,納粹審訊者試圖讓兄長承認自己在種族上是德國人。兄長斷然拒絕。如今,他在新政權這里又聽到同樣的說辭。他們說他在種族上是德國人,因此無權在新波蘭擁有地產(chǎn)。納粹曾經(jīng)做過的,新政權一脈相承。
與此同時,這位波蘭上校的孩子們也無法融入新秩序。為了報讀醫(yī)學院,女兒必須填寫家庭成分。選項包括工人、農(nóng)民以及知識分子——這是官僚部門的標準分類。猶豫再三之后,一片茫然的女孩填上“哈布斯堡”。確實如此。這位醫(yī)學院申請人就是年輕的公主——瑪麗亞·克里斯蒂娜·哈布斯堡。她的父親,就是那位波蘭上校;她的叔父,就是那位烏克蘭上校;她是哈布斯堡的公主,皇帝的后裔,歐洲最顯赫家族的成員。
她的父親阿爾布雷希特(Albrecht)和叔父威廉(Wilhelm)出生于19世紀末,正值帝國林立的年代。那時候,父輩的家族仍然統(tǒng)治著哈布斯堡君主國,那是歐洲最為自豪也最為古老的王朝。北至烏克蘭的連綿山脈,南至亞得里亞海的溫暖海濱,哈布斯堡君主國坐擁十幾個歐洲民族,以及延續(xù)不斷的六百年正統(tǒng)王權。烏克蘭上校與波蘭上!c阿爾布雷希特——幼承庭訓,立志于在民族主義盛行的年代,捍衛(wèi)和擴大他們的家族帝國。他們將會成為波蘭王子與烏克蘭王子,忠誠于龐大的君主國,效忠于哈布斯堡皇帝。
這種王室民族主義則是他們的父親斯特凡(Stefan)的發(fā)明。正是斯特凡摒棄了帝國王室傳統(tǒng)的世界主義,選擇做一個波蘭人,希望能夠成為波蘭攝政或者波蘭君主。長子阿爾布雷希特是他忠實的繼承人;幼子威廉卻相當叛逆,他選擇了另一個民族。盡管如此,兩個兒子都接受了父親的基本設想。父親認為,民族主義的崛起乃是必然,而帝國的解體卻未必。為每個民族締造一個國家,并不意味著少數(shù)民族分離。正好相反,父親預見到,民族分離只會導致歐洲出現(xiàn)諸多弱國,而這些弱國只有依附強國才能生存。斯特凡相信,歐洲人還不如把他們的民族熱情寄托于對帝國的更高忠誠,尤其是效忠于哈布斯堡君主國。在這不盡如人意的歐洲,哈布斯堡君主國是民族戲劇的較好舞臺,除此之外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斯特凡認為,讓民族政治繼續(xù)發(fā)酵吧,但只在這個寬松帝國的舒適疆界內(nèi)就好,畢竟這個帝國還有出版自由和議會民主。
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既是哈布斯堡家族斯特凡這一分支的悲劇,也是王朝本身的悲劇。戰(zhàn)爭期間,哈布斯堡的敵人——俄國、英國、法國、美國,都把民族情緒引向帝國王族。戰(zhàn)爭過后,哈布斯堡君主國被分解、被掏空,民族主義統(tǒng)治了歐洲。1918年的戰(zhàn)敗,讓幼子威廉創(chuàng)痛最深,因為他自命為烏克蘭人。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前,烏克蘭的土地曾被哈布斯堡君主國與俄羅斯帝國瓜分。這引出了威廉的民族之問:烏克蘭能否被統(tǒng)合、被納入哈布斯堡君主國?他能否替哈布斯堡統(tǒng)治烏克蘭,正如父親希望統(tǒng)治波蘭那樣?在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他似乎是可以做到的。
威廉開創(chuàng)了哈布斯堡家族烏克蘭支系,他學習烏克蘭語,在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期間指揮烏克蘭部隊,他極力親近自己選擇的這個民族。1917年,當布爾什維克革命摧毀俄羅斯帝國的時候,通向光榮之路的大門忽然打開,烏克蘭似乎唾手可得。1918年,威廉接受哈布斯堡皇帝派遣,前往烏克蘭草原,致力于喚醒農(nóng)民的民族意識,幫助窮人保住從富人手中奪來的土地。他成為這個國家的傳奇——說烏克蘭語的哈布斯堡家族成員,熱愛普通人的大公,紅色王子。
威廉·馮·哈布斯堡(Wilhelm von Habsburg),紅色王子,他可以穿著奧地利軍官制服、佩戴哈布斯堡大公的王室徽章,也可以穿著巴黎浪蕩子的便裝、佩戴金羊毛騎士團的領飾,甚至偶爾以女裝示人。他能夠揮舞軍刀,擺弄手槍,操縱船舵,甚至經(jīng)營高爾夫俱樂部。出于需要,他能夠擺布女人;為求愉悅,他能夠玩弄男人。他對身為大公夫人的母親說意大利語,對身為大公的父親說德語,對來自英國王室的朋友說英語,對他父親希望統(tǒng)治的波蘭人說波蘭語,對他自己希望統(tǒng)治的烏克蘭人說烏克蘭語。他并非白璧無瑕,何況白璧無瑕之人無力締造國家。每次國家鼎革,如同每次露水情緣,總會對前任有所虧欠。每一位建國之父都會留下野生種子。在政治忠誠與性愛忠貞上,威廉都表現(xiàn)得足夠無恥。旁人根本無法定義他的忠誠,也無法壓抑他的欲望。然而,正是這漫不經(jīng)心的膚淺表象,掩蓋了他始終不渝的倫理信條。憑借巴黎旅館房間里的香水氣息,憑借奧地利護照上偽造者的點滴墨跡,他拒絕了國家權力對個人自由的定義。
歸根到底,威廉在身份認同問題上,與兄長阿爾布雷希特大同小異。阿爾布雷希特是個顧家的男人,他忠誠于波蘭,是父親的好兒子。在強權主義盛行的年代,兄弟倆分道揚鑣、背道而馳,但又殊途同歸。他們都知道民族身份是可以改變的,卻拒絕在威脅之下做出改變。阿爾布雷希特在納粹拷問者面前拒絕承認自己是德國人。盡管他的家族統(tǒng)治德國的土地長達數(shù)個世紀,但他拒絕納粹的種族觀念,即以血統(tǒng)界定民族。他選擇了波蘭。威廉冒著巨大風險從事反對蘇聯(lián)的間諜活動,寄希望于西方國家能夠保護烏克蘭。蘇聯(lián)秘密警察對他進行了長達數(shù)月的審訊,其間他堅持只說烏克蘭語。兄弟倆都未能從強權主義的虐待中恢復過來,實際上,他們所代表的歐洲亦未能復原。納粹把民族當作亙古不變的歷史事實,而非當下民眾意愿的體現(xiàn)。由于它們暴力統(tǒng)治幅員遼闊的歐洲,其種族觀念仍然殘留于我們心中——歷史的鬼手還在牽扯我們,而我們卻渾然不覺。
哈布斯堡家族成員擁有更為生動的歷史觀念。許多王朝都能夠長期存續(xù),難得的是這個王朝自信能夠經(jīng)歷驚濤駭浪。斯大林統(tǒng)治了四分之一個世紀,希特勒只統(tǒng)治了八分之一個世紀;而哈布斯堡家族已統(tǒng)治了數(shù)百年。斯特凡及其兒子阿爾布雷希特和威廉,都出生于19世紀,他們沒有理由認為,20世紀將是他們家族的最后一個世紀。畢竟,這個家族發(fā)源于目睹神圣羅馬帝國崩潰的神圣羅馬皇帝,出身于在宗教改革中幸存的天主教統(tǒng)治者,脫胎于歷經(jīng)法國大革命和拿破侖戰(zhàn)爭卻未消亡的王朝保守派,民族主義對他們來說又算得了什么?早在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前,哈布斯堡家族就已適應現(xiàn)代觀念,就像水手迎戰(zhàn)未知的風浪那樣。航程將會繼續(xù),航向稍有不同。當斯特凡及其兒子投身于民族事業(yè)時,他們并沒有歷史的宿命感,并未認為民族的來臨與勝利意味著帝國的震蕩與崩潰。他們認為波蘭與烏克蘭的自由與哈布斯堡王朝在歐洲的擴張并不矛盾。他們的時間觀念中永遠充滿無限可能,相信生命是由無數(shù)曙光初露的光輝時刻構成的,如同一滴朝露,等待清晨的陽光映照出七彩的光芒。
即使這滴露珠被長筒軍靴踩在腳下,那又如何?這些哈布斯堡家族成員輸?shù)袅怂麄兊膽?zhàn)爭,也未能在生前為他們的民族爭取到自由;他們,連同他們所選擇的民族,都被納粹踩在腳下。然而,那些審判與裁決他們的人亦已作古。納粹的恐怖讓我們難以把20世紀的歐洲歷史看作一個向前邁進的過程。出于同樣的原因,我們也難以把1918年哈布斯堡王朝的崩潰視為自由時代的開端。那么,如何評價歐洲當代史?或許這些哈布斯堡家族成員,以及其令人厭煩的永恒觀念和滿懷希望的多彩時刻,能夠提供某種思路。畢竟,過去的每個時刻,都充斥著當時并未發(fā)生和永遠未能發(fā)生的可能,比如烏克蘭君主國,比如哈布斯堡復辟。過去的每個時刻,也包含著看似不可能但最終實現(xiàn)了的可能,比如統(tǒng)一的烏克蘭,比如自由的波蘭,它們都融入了統(tǒng)一的歐洲。如果這些時刻在過去是真實的,那么這些時刻在如今也是真實的。
現(xiàn)在,歷經(jīng)長期流亡后,瑪麗亞·克里斯蒂娜得以再次入住她年輕時居住過的那座波蘭城堡。父親的波蘭事業(yè)已告勝利,甚至叔父那充滿異國情調(diào)的烏克蘭獨立之夢亦成現(xiàn)實。波蘭已加入歐盟。烏克蘭民主派在國內(nèi)發(fā)起抗議,揮舞歐盟旗幟,爭取自由選舉。祖父關于愛國主義與歐洲忠誠并無矛盾的預言,似乎也離奇地應驗了。
2008年,瑪麗亞·克里斯蒂娜安坐在祖父的城堡中,娓娓追述往事。但她并不知曉,也無從講述她的叔父紅色王子的故事。這個故事于1948年終結于基輔,以死亡為結局。這個故事開局很早,早于她的出生,始于叔父威廉對祖父波蘭計劃的反叛,始于叔父選擇烏克蘭而非波蘭。甚至還要繼續(xù)追溯,始于弗蘭茨·約瑟夫(Franz Josef)皇帝對多民族帝國的漫長統(tǒng)治,這個帝國允許波蘭人和烏克蘭人設想未來的民族解放。1860年,斯特凡出生時,弗蘭茨·約瑟夫在執(zhí)政;1895年,威廉出生時,弗蘭茨·約瑟夫還在執(zhí)政。斯特凡決定舉家成為波蘭人時,弗蘭茨·約瑟夫在統(tǒng)治;威廉選擇成為烏克蘭人時,弗蘭茨·約瑟夫還在統(tǒng)治。因此,故事也許應該從一個世紀前講起,1908年,斯特凡及其家人在一座波蘭城堡安家,威廉開始構想自己的民族王國,弗蘭茨·約瑟夫慶祝登基六十周年。
蒂莫西·斯奈德,耶魯大學歷史學教授。他是美國歷史學會頒發(fā)的喬治·路易·比爾獎獲得者,獲獎著作為《重構民族》(The Reconstruction of Nations)。他還因為《一場秘密戰(zhàn)爭之素描》(Sketches from a Secret War)而獲得專業(yè)歷史著作獎!都t色王子》(The Red Prince)被美國烏克蘭研究學會選定為烏克蘭歷史研究領域最佳圖書。他的新著作為《血色大地:希特勒與斯大林之間的歐洲》(Bloodlands:Europe Between Hitler and Stalin)。斯奈德教授如今居住在美國康涅狄格州紐黑文市。
譯者簡介
黎英亮,華南師范大學歷史文化學院講師,歷史學博士,研究方向為歐洲史,著有《何謂民族?》,譯有《野蠻大陸》《天生幸存者》等。
馮茵,華南師范大學外國語言文化學院講師,語言學在讀博士。
序章
金色篇章:皇帝之夢
藍色篇章:海上孩童
綠色篇章:歐洲東部
紅色篇章:披甲王子
灰色篇章:影子君王
白色篇章:帝國掮客
紫色篇章:同好巴黎
褐色篇章:束棒貴族
黑色篇章:對抗強權
橙色篇章:歐洲革命
終章
致謝/譜系/傳略/哈布斯堡王朝年表/術語及語言
注釋/參考文獻/索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