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哪種語言里,都很難找到一本書像日本研究專家、翻譯家愛德華·賽登施蒂克(Edward George Seidensticker,1921-2007)對東京歷史的經(jīng)典敘述那樣,不僅充滿了一個城市及其國民的精神,而且滲透著作者的智慧。在這部不朽的名著中,作者憑借其對日本文化的淵博知識和深厚理解,以引人入勝的獨特視角追溯了東京是如何從幕府將軍的古老都市,歷經(jīng)明治、大正時代的滄桑巨變,轉(zhuǎn)變?yōu)楝F(xiàn)代化大都市的。在帶領讀者仿佛身臨其境地穿梭于百年東京的街頭巷尾,感受它的各個街區(qū)如銀座、日本橋等地興衰沉浮的同時,通過各種令人驚嘆的細節(jié)、詳實的史料以及對日本文化的敏銳洞察力,揭示了近代日本為何能在積極吸收西方文化,成為世界強國之后,仍能將古老的傳統(tǒng)文化延續(xù)至今的奧秘。
不管哪種語言里,都很難找到一本書像日本研究專家、翻譯家愛德華·賽登施蒂克對東京歷史的經(jīng)典敘述那樣,不僅充滿了一個城市及其國民的精神,而且滲透著作者的智慧。
在這部不朽的名著中,作者憑借其對日本文化的淵博知識和深厚理解,以引人入勝的獨特視角追溯了東京百年來的興衰變遷,通過各種令人驚嘆的細節(jié)和詳實的史料,帶領讀者穿梭百年東京,揭秘近代日本為何能在積極吸收西方文化,成為世界強國之后,仍能將古老傳統(tǒng)傳承至今。
引言
世上很少有城市像東京這樣,生存、搏動和呼吸都和地形息息相關;也很少有城市像它那樣隨著空間的褶皺發(fā)生變化。對于一個街區(qū)沒有多少特色,地勢平坦之處幾乎被建筑群所掩蓋的城市來說,這尤其具有諷刺意味。但它并不總是這樣,還有什么比這樣的東京史寫法更好的呢:通過敘述一些街區(qū)的興衰沉浮,另一些更雄心勃勃的街區(qū)如何攀登社會-空間階梯,反映地理變遷。愛德華·賽登施蒂克(Edward Seidensticker)的這兩本書正是這樣寫的,在包括唐納德·里奇(Donald Richie)和出版商在內(nèi)的許多人的努力下,它們被首度合并到一張封面之下。
不管哪種語言里都很難找到一本書像賽登施蒂克先生的經(jīng)典敘述那樣,不僅充滿了一個城市的精神,而且滲透著作者的智慧。這兩部書寫的都不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歷史。雖然作者懷著一種強烈的歷史興衰意識寫就了它們,但卻是通過表現(xiàn)一種處于衰落和邊緣化、同時又是城鎮(zhèn)一部分的生活方式,把它們結(jié)合在一起。貫穿這兩本書的是一種不祥之感和行將就木的宿命感。但與此同時,作者也恰如其分、舉重若輕地選取了每次閱讀都能引人發(fā)笑和使人驚訝的細節(jié)。
這當然不是任何人的東京,它是賽登施蒂克的。賽登施蒂克的東京從下町開始,其視野向外推進至包含了淺草的整個地區(qū)。這兩卷書的大部分內(nèi)容都是在講述下町及其代表的精神是如何消亡的,一直寫到近幾年差不多一切塵埃落定,淺草被賦予了充當游客前哨站的角色。在這些字里行間的敘述中,東京的許多區(qū)域都占有一席之地,它們無疑是主要登場角色,被賦予了這樣一種個性:因時而變,卻又扎根于下町幾乎返祖式的原始吸引力和山之手地區(qū)展現(xiàn)出的暴發(fā)戶式妄自尊大的氣氛中。于是我們從中看到了銀座如何從江戶幕府時期一個默默無聞的地方,一躍成為盡是展示時髦新奇之物的商店櫥窗。而這座商人城市舊時的中心日本橋則要泰然得多,僅是逐漸輸給了附近的丸之內(nèi)地區(qū)。戰(zhàn)后因為美軍軍事設施的建立而發(fā)展起來的一個暴發(fā)戶式的紅燈區(qū)六本木,受到作者的冷遇。新宿和澀谷說得委婉點則是被遠遠拋在了角落。
在這些區(qū)域周邊,有許多給本書注入了活力的建筑,如毀于1923年關東大地震的淺草十二層,坐落于市中心、地理位置不便的東京中央車站,因經(jīng)受住地震沖擊而聞名遐邇的弗蘭克·勞埃德·賴特設計的帝國飯店,城市的主要劇院如著名的歌舞伎座和澀谷演舞場。除了建筑外,人也是。他們的生命塑造了城市,定義它的文化像手表制造商精工株式會社的締造者服部金太郎、對日本建筑學發(fā)展產(chǎn)生重大影響的英國建筑師約西亞·肯德爾、最受愛戴的著名淺草喜劇演員榎本健一、在新宿建起一片街區(qū)并將其樂觀地稱作歌舞伎町的鈴木。但對這兩本書主旨產(chǎn)生最重要影響的人,是許多至少將他們的部分作品構(gòu)筑在東京土地上的作家,他們當中不僅有我們許多人都已經(jīng)非常熟悉的谷崎潤一郎、川端康成,還有名氣小一點的小山內(nèi)熏和高見順.
這是一部社會文化史,它的光怪陸離被佐以富有啟迪的各種插曲花絮,為東京的歷史提供了更加寬廣的背景語境。它圍繞若干主體展開:上層人士中間的腐化;諸如百貨公司那樣的新文化和技術;節(jié)日、表演、劇院;藝伎和持有證照經(jīng)營的花街。但這兩本書遠非傳統(tǒng)意義上的歷史著作,它們實際上可以說自成一派。我們很難不去思考賽登施蒂克在書寫東京時所感受到的自由度。一方面,他并不是在做翻譯,必須讓自己的作品受制于原著;另一方面,他也不是以歷史學家的身份在寫,因而也沒必要采用歷史學這個行當里的一些研究方法和工具。然而,他卻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抓住了歷史變遷中的重要細節(jié)明治時代的東京街頭發(fā)生的從徒步到坐車的過渡,以及大地震過后居民飲食習慣的改變婦女們開始大批外出就餐,這正是當時活生生的歷史,在報紙、舞臺和小餐館中都能見到。事實上,這種寫作路徑與日本表現(xiàn)歷史與地理的傳統(tǒng)有更多的相同點,把對地形地理的描述和對社會文化史的辛辣譏諷結(jié)合起來。不過,總的說來,本書讀起來會使人下意識地感受到永井荷風的存在,賽登施蒂克翻譯了他創(chuàng)作的哀情故事,也在某種程度上沾染了他的文化偏見。
保羅·韋利
愛德華·賽登施蒂克(Edward George Seidensticker,1921-2007),著名日本研究專家、翻譯家。出生于美國科羅拉多州,長年居于日本,先后執(zhí)教于東京上智大學、斯坦福大學(1962-1966)、密歇根大學(1966-1977)、哥倫比亞大學(1977-1985)。曾因日本文化研究及日本文學譯介方面的杰出貢獻,獲旭日章(1975)、菊池寬獎(1977)、日本國際交流基金會獎(1984)。所譯英文版《源氏物語》家喻戶曉,被認為是該作品的最佳英譯本。其對川端康成作品的杰出譯介,最終促成川端康成獲得1968年諾貝爾文學獎。在日本研究方面,其最著名代表作是關于東京歷史文化的兩本書:《下町,山之手:東京從江戶時代到大地震》(Low City, High City: Tokyo from Edo to the Earthquake)、《東京崛起:大地震之后的東京》(Tokyo Rising: The City Since the Great Earthquake),此次將這兩本書合并為《東京百年史》,首次引入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