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輯：第二紀元
第四篇 加拉德瑞爾與凱勒博恩的歷史（選段）
　　加拉德瑞爾與凱勒博恩的同伴當(dāng)中，有一位名叫凱勒布林博的諾多族巧匠。[此處他被寫成是剛多林的幸存者之一，曾經(jīng)位列圖爾鞏麾下最偉大的巧匠當(dāng)中。然而文稿依照晚期故事進行了修訂，將他設(shè)定為費艾諾的后代，誠如《魔戒》附錄二中所述（僅見于修訂版《魔戒》）。《精靈寶鉆》中的敘述更加詳盡（見第228頁和第357頁），書中講述他是費艾諾的第五子庫茹芬的兒子，當(dāng)凱勒鞏和庫茹芬被逐出納國斯隆德時，凱勒布林博與父親決裂，留了下來。]凱勒布林博“對技藝有種近乎‘矮人’的執(zhí)迷”。他與卡扎督姆的矮人建立了密切的關(guān)系，很快便成為埃瑞吉安的首席巧匠，而在那些矮人當(dāng)中，他最杰出的朋友是納維。[甘道夫曾在墨瑞亞西門上的銘文中讀出這些詞句：“Im Narvi hain echant: Celebrimbor o Eregion teithant i thiw hin.”意思是：“我，納維，造了此門。冬青郡的凱勒布林博描了這些符號�！薄�—《魔戒同盟》卷二第四章。]精靈和矮人雙方都從這一合作聯(lián)盟中獲益匪淺，埃瑞吉安變得大為強盛，卡扎督姆也變得遠為壯美，這是兩族單憑一己之力無法達成的。
　　[關(guān)于埃瑞吉安的興起，本文和《精靈寶鉆》“魔戒與第三紀元”（第358頁）中的記述一致，但那篇和《魔戒》附錄二中的簡短記載都不曾提及加拉德瑞爾與凱勒博恩，后者（亦僅見于修訂版《魔戒》）更是稱凱勒布林博為“埃瑞吉安的領(lǐng)主”。]
　　約第二紀元750年[這是“編年史略”中記載的諾多族精靈建立埃瑞吉安的年份]，埃瑞吉安的都城歐斯特-因-埃第爾開始興建。有關(guān)這些舉措的消息傳到了索隆耳中，加深了他的恐懼——努門諾爾人來到林頓及更靠南的海岸，并與吉爾-加拉德結(jié)交，這些已在令他憂心，此外他還聽說，努門諾爾之王塔爾-美尼爾都爾的兒子阿勒達瑞安如今已成為一位偉大的造船者，帶領(lǐng)艦隊南下，抵達了遠在哈拉德的港口。因此索隆暫時未加理會埃利阿多，而是選定了一片土地，用于修建要塞據(jù)點，抵御努門諾爾人登陸地的威脅，那便是后世所稱的魔多。[“編年史略”中記載，這是大約1000年前后的事。]待到感覺自身安全了，索隆便向埃利阿多派去了使者，最終在第二紀元1200年間，他披上一副他所能構(gòu)想出的最俊美的外貌，親自去了埃利阿多。
　　但與此同時，加拉德瑞爾與凱勒博恩的勢力也增強了。加拉德瑞爾得益于與墨瑞亞矮人的友情，成功地與迷霧山脈另一側(cè)的南多族國度羅瑞南德取得了聯(lián)系。羅瑞南德的國民是那些當(dāng)年參加了埃爾達那場始于奎維耶能的偉大旅程，卻中途放棄，定居在安都因河谷森林中的精靈（見《精靈寶鉆》第129頁）。羅瑞南德的領(lǐng)土擴展到大河兩岸的森林，那片日后被稱為多古爾都的地區(qū)也包括在內(nèi)。這些精靈沒有擁立王公君主，在魔茍斯把全部勢力都集中到中洲西北部的時期，他們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但很多辛達族和諾多族前來與他們一同生活，貝烈瑞安德風(fēng)尚文化的沖擊令他們開始了‘辛達化’�！盵這一遷入羅瑞南德的事件發(fā)生在何時，文中并未明示。有可能是他們由加拉德瑞爾主持，從埃瑞吉安取道卡扎督姆而來。]加拉德瑞爾竭力對抗索隆的陰謀，在羅瑞南德取得了成功。而林頓的吉爾-加拉德將索隆的使者乃至索隆本人都拒之門外[更完整的記述見《精靈寶鉆》“魔戒與第三紀元”（第357-358頁）]。然而在埃瑞吉安的諾多族精靈尤其是凱勒布林博那里，索隆交了好運，因凱勒布林博內(nèi)心渴望自己的技藝和名望能夠媲美費艾諾。[《精靈寶鉆》“魔戒與第三紀元”中講述索隆自稱“贈禮之主”安那塔，蒙騙了埃瑞吉安的工匠，但并未提及加拉德瑞爾。]
　　索隆在埃瑞吉安冒充維拉的使者，聲稱自己受他們派遣前來中洲（“因而預(yù)期眾位伊斯塔爾將會到來”），或奉他們之命留在中洲，以助精靈一臂之力。他立刻察覺，加拉德瑞爾將是自己最大的對手和障礙，因此致力于安撫她，忍受她的鄙夷，表面上報以耐心和禮貌。[這篇匆匆寫就的概述文稿并未解釋加拉德瑞爾若非看穿了索隆的偽裝，為何會鄙視他，也未解釋她若當(dāng)真發(fā)現(xiàn)了他的真面目，又如何能容他留在埃瑞吉安。][7]凱勒布林博和他的同好工匠們組建了一個社團或公會，稱為格懷斯-伊-彌爾丹，在埃瑞吉安極具影響力。索隆使盡渾身解數(shù)爭取他們，但都是秘密行事，瞞過了加拉德瑞爾與凱勒博恩。不久，索隆便將珠寶匠公會置于控制之下，因他們起初得到索隆指點技藝奧秘，從中獲益良多。[8]索隆對珠寶匠公會的掌握變得越來越牢固，最后竟說服他們起而反抗加拉德瑞爾與凱勒博恩，奪取埃瑞吉安的統(tǒng)治權(quán)，這大約發(fā)生在第二紀元1350至1400年之間。此后，加拉德瑞爾帶著阿姆洛斯和凱勒布莉安離開了埃瑞吉安，穿過卡扎督姆，去了羅瑞南德。凱勒博恩不愿進入矮人的城邦，留在了埃瑞吉安，受到凱勒布林博漠視。加拉德瑞爾開始領(lǐng)導(dǎo)羅瑞南德，并防備著索隆。
　　大約在1500年，珠寶匠公會開始鑄造力量之戒后，索隆自己也離開了埃瑞吉安。須知，凱勒布林博的心靈和信仰并未墮落，他只是相信了索隆假冒的角色。最終發(fā)現(xiàn)至尊戒的存在之后，他便起而反抗索隆，前往羅瑞南德，再度與加拉德瑞爾商討對策。他們本該那時就將力量之戒悉數(shù)銷毀，“卻力不從心”。加拉德瑞爾勸告凱勒布林博，精靈三戒必須藏匿起來，永不使用，并且分散送去遠離埃瑞吉安的地方，因為索隆相信它們都在埃瑞吉安。正是在那時，她從凱勒布林博手中得到了白戒能雅。羅瑞南德的疆域憑借它的力量得到了鞏固與美化，但它對加拉德瑞爾也施加了強大且出乎意料的影響，因為它增強了她對大海和對歸返西方的潛在渴望，從而消減了她在中洲的歡悅。[9]凱勒布林博聽從了她的勸告，將氣之戒和火之戒送出了埃瑞吉安，將它們托付給了林頓的吉爾-加拉德。（文稿此處提到，吉爾-加拉德那時就將紅戒納雅給了海港之主奇爾丹，但后文有一條旁注，說吉爾-加拉德一直親自保管著它，直到出發(fā)參加最后聯(lián)盟大戰(zhàn)。）
　　索隆得知凱勒布林博悔悟反抗，便撕下偽裝，勃然大怒。1695年，他集結(jié)大軍，越過卡倫納松（即洛汗），入侵埃利阿多。吉爾-加拉德收到消息，派遣半精靈埃爾隆德領(lǐng)軍援助。然而埃爾隆德相距太遠，索隆卻已揮師北上，直取埃瑞吉安。索隆的斥候和先鋒部隊即將兵臨城下，凱勒博恩才領(lǐng)軍出擊，將其擊退，雖然凱勒博恩成功地與埃爾隆德會師，但他們已無法回到埃瑞吉安，因索隆的兵力遠遠超過他們，足以一面擋住他們，一面重重圍困埃瑞吉安。最終，侵略一方攻進了埃瑞吉安，大肆破壞，并且拿下了索隆此次進攻的主要目標——珠寶匠公會會所，其工坊和財物的所在地。凱勒布林博絕望之下，親自在公會大門前的臺階上抵擋索隆的攻勢，但他被制服并遭到生擒，公會被洗劫一空。索隆在這里奪取了九戒和珠寶匠公會的其他次級作品，卻找不到七戒和三戒。于是索隆嚴刑拷問凱勒布林博，從他口中得知了七戒的所在。凱勒布林博之所以吐露這一信息，是因為他對七戒和九戒都不如對三戒那樣珍視。七戒和九戒是在索隆的幫助下鑄造的，然而三戒乃是凱勒布林博獨力制成，蘊含的力量和目的都有所不同。[此處其實并沒有點明索隆這時占有了七戒，不過言外之意似乎很清楚——他確實做到了�！赌Ы洹犯戒浺唬ǖ谌�篇）中提到，都林一族的矮人相信，卡扎督姆之王都林三世的魔戒是精靈工匠親手贈予的，而本篇文稿并未提及七戒是如何到了矮人手中。]索隆從凱勒布林博口中得不到任何有關(guān)三戒的信息，便處死了他。然而索隆猜到了真相，即三戒已交托給精靈守護者，而那必然意味著加拉德瑞爾與吉爾-加拉德。
　　索隆怒不可遏，再次開戰(zhàn)。他把凱勒布林博插滿奧克箭矢的尸身挑在桿頭，充作軍旗，向埃爾隆德的軍隊發(fā)動了攻擊。埃爾隆德雖已集結(jié)了埃瑞吉安逃出來的少數(shù)精靈，但麾下軍力仍無法抵擋索隆的攻勢，他眼看就要遭遇大敗，幸而索隆的軍隊后方受到了攻擊。都林從卡扎督姆派出了一支矮人援軍，阿姆洛斯率領(lǐng)羅瑞南德的精靈同他們一起前來參戰(zhàn)。埃爾隆德成功脫困，卻被迫北上，正是在那時[據(jù)“編年史略”記載是1697年]，他在伊姆拉綴斯（幽谷）建立了要塞避難所。索隆收兵不再追擊埃爾隆德，轉(zhuǎn)去攻擊矮人和羅瑞南德的精靈，并將他們擊退；但墨瑞亞大門關(guān)閉，他無法進入。自此以后，索隆便對墨瑞亞懷恨在心，命令所有奧克只要得隙就去襲擾矮人。
　　7.一份無法確定寫作日期的零散筆記中說，盡管《魔戒》附錄二“編年史略”中在此之前就使用了“索隆”這一名號（此名在《精靈寶鉆》中意味著魔茍斯的強大副手身份），但直到第二紀元1600年左右，至尊戒鑄成那一年，他這個名號才真正為人所知。500年之后不久，一股對精靈和伊甸人滿懷敵意的神秘力量開始為人所察，而在第八個世紀即將結(jié)束時，努門諾爾人也察覺了它的存在，其中最先警覺的是阿勒達瑞安（約在他建起港口溫雅瀧迪之時）。但那股力量中心何在，卻無人知曉。索隆竭盡全力維持著截然不同的兩面：敵對者和誘惑者。他來到諾多族精靈當(dāng)中時，采用了一副俊美的形體皮相（一種對日后到來的眾位伊斯塔爾的預(yù)期模仿），以及一個動聽的名字——阿塔諾，意思是“高貴工匠”，或奧蘭迪爾，意思是“衷心侍奉維拉奧力之人”（《精靈寶鉆》“魔戒與第三紀元”第358頁提到，索隆此時自稱安那塔，意思是“贈禮之主”，但本文沒有提到這個名字）。筆記繼續(xù)寫道，加拉德瑞爾并未受騙，她指出這個奧蘭迪爾不在維林諾的奧力屬從之列。“但這并不是決定性的，因奧力在‘建造阿爾達’前便已存在，索隆有可能確實曾是侍奉奧力的邁雅之一，只是在‘阿爾達存世之前’就被米爾寇腐化了�！笨蓪⑦@段文字與《精靈寶鉆》“魔戒與第三紀元”的開篇對照：“古時有邁雅索隆……在阿爾達初創(chuàng)之時，米爾寇誘騙他到自己麾下�！�
　　8.家父在一封寫于1954年9月的信（參見《托爾金書信集》，信件153號）中說：“第二紀元伊始，他[索隆]仍有俊美的外貌，或者說，他仍能偽裝出可見的俊美外形——而且確實并非全然邪惡。想要促成 ‘重建’和‘重組’的‘改革者’，只要尚未被強制推行自我意志的傲慢和欲望吞噬，就不能算全然邪惡。而牽涉到的那支特定的高等精靈，也就是諾多族或‘學(xué)者’（Loremasters），他們在我們所說的‘科學(xué)與技術(shù)’這一方面始終有著弱點：他們想要掌握那些索隆的確擁有的學(xué)識，而那些埃瑞吉安的精靈拒絕聽從吉爾-加拉德和埃爾隆德的警告。埃瑞吉安精靈這種特定的‘渴望’——可以理解為一種對愛好機械和技術(shù)裝置的‘喻示’——也在他們與墨瑞亞的矮人之間的特殊友誼上反映出來。”
　　9.直到很久以后統(tǒng)御之戒失落，加拉德瑞爾才有可能運用能雅的力量。但必須承認文稿完全沒有指出這一點（盡管上文剛剛提到加拉德瑞爾勸告凱勒布林博永遠不可使用精靈三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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