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單純的科學(xué),這是西方智慧的起源;這也不單是西方的智慧,這更是改變世界的理性光芒。本書選編了西方科學(xué)傳統(tǒng)的偉大締造者或者著名批判者的經(jīng)典篇章,內(nèi)容涉及哲學(xué)、藝術(shù)、數(shù)學(xué)、物理、宗教等領(lǐng)域,揭示了西方科學(xué)的真相,見證了科學(xué)的人文本性,凸顯了西方思想史背景下的“科學(xué)”觀念,糾正了中國人心目中的“科學(xué)”形象。
吳國盛,1964年9月5日生于湖北省武穴市(原廣濟縣),F(xiàn)任北京大學(xué)哲學(xué)系教授、博士生導(dǎo)師,北京大學(xué)科學(xué)史與科學(xué)哲學(xué)研究中心主任,北京大學(xué)科學(xué)傳播中心主任,中國自然辯證法研究會科學(xué)傳播與科學(xué)教育專業(yè)委員會主任,中國科學(xué)技術(shù)史學(xué)會副理事長。北京大學(xué)理學(xué)學(xué)士、哲學(xué)碩士、中國社會科學(xué)院哲學(xué)博士。曾任職于中國社會科學(xué)院哲學(xué)研究所(1986—1999),1997年被破格晉升為研究員。主要研究方向為科學(xué)思想史與科學(xué)技術(shù)哲學(xué)。
總序
何懷宏1編者序什么是科學(xué)
吳國盛7第一講對話
[古希臘]柏拉圖27第二講關(guān)于科學(xué)知識
[古希臘]亞里士多德41第三講科學(xué)斷想
[意]達·芬奇47第四講知識就是力量
[英]培根59第五講談科學(xué)方法
[法]笛卡爾85第六講自然科學(xué)的形而上學(xué)基礎(chǔ)
[德]康德97第七講什么是自然科學(xué)
[德]狄爾泰113第八講伽利略對自然的數(shù)學(xué)化
[德]胡塞爾127第九講現(xiàn)代科學(xué)的起源
[英]懷特海147第十講自然科學(xué)的方法
[德]李凱爾特159第十一講什么是科學(xué)
[德]卡西爾177第十二講現(xiàn)代科學(xué)的本質(zhì)
[德]海德格爾187第十三講追求確定性
[德]賴興巴赫203第十四講科學(xué)與技術(shù)
[英]波蘭尼217第十五講科學(xué)的界限
[英]哈耶克231第十六講科學(xué):猜想與反駁
[英]波普爾257第十七講科學(xué)與偽科學(xué)
[英]拉卡托斯267第十八講數(shù)學(xué)傳統(tǒng)與實驗傳統(tǒng)
[美]庫恩299第十九講宗教對科學(xué)興起的貢獻
[美]巴伯307第二十講警惕科學(xué)
[美]費耶阿本德323選文書目
第一講對話觀念讀本:科學(xué)
第一講對話
。酃畔ED]柏拉圖〖MZ)〗
枚農(nóng):蘇格拉底,一件東西你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你又怎么去尋求它呢?你憑什么特點把你所不知道的東西提出來加以研究呢?在你正好碰到它的時候,你又怎么知道這是你所不知道的那個東西呢?
蘇格拉底:我明白你的意思,枚農(nóng)。你看,你給我們提出一個多么大的爭辯性論題!這就是:一個人不可能去尋求他所知道的東西,也不可能去尋求他不知道的東西。他不能尋求他知道的東西,是因為他已經(jīng)知道了,用不著再去尋求了;他也不能尋求他不知道的,是因為他也不知道他應(yīng)該尋求什么。
枚農(nóng):你不覺得這是一個很美妙的論題嗎,蘇格拉底?
蘇格拉底:我不這么看。
枚農(nóng):你能說出原因嗎?
蘇格拉底:當然能!因為我聽到一些精通神圣事物的男人和女人說過。
枚農(nóng):這些人說過什么話?
蘇格拉底:一些很真實的話,我認為這種說法是真的,也是美的。
枚農(nóng):什么話?說的人是誰?
蘇格拉底:說這話的是一些祭司和女祭司,他們是公認為能夠為自己的崗位工作作出解釋的。這樣說的還有賓達若和另外一些圣潔的詩人。他們的說法如下,請考慮一下你是不是覺得他們說得對。
他們是說,人的靈魂是不死的,它一會兒完結(jié)了,也就是所謂死了,一會兒又回轉(zhuǎn)了,卻永遠不消滅。因此人必須最為圣潔地活著。因為:
犯有過失的人們不免沉淪,
九年之后貝塞坡娜Περσεóυη,冥后。卻放回他的靈魂,
讓它重見天日,從其中產(chǎn)生高貴的國君,
以及富于智慧和強大的人們。
在以后的日子里,
他們被崇奉為英雄和圣人。見賓達若的殘篇133。
所以靈魂是不死的,而且誕生過很多次,有時在這個世界上,有時在下界度過,見到過各樣事情,沒有什么東西不在它的經(jīng)驗之中。因此沒有什么奇怪,它能夠回憶到品德以及其余的一切,這是它以前已經(jīng)知道了的。因為整個自然是聯(lián)成一氣的,靈魂是經(jīng)歷過一切的,所以只要回憶到一樣?xùn)|西,即是人們所謂學(xué)到一件事,就不免由此發(fā)現(xiàn)其余的一切,只要他是勇敢的、不懈于鉆研的。因為鉆研和學(xué)習(xí)無非就是回憶。νμνησι.
所以我們決不要聽從那個爭辯性的論題,因為它只會使我們懈怠,只有軟弱的人才愛聽。我說的那個說法則使我們努力研究,使我們信服它是真的,我愿意同你一道來研究品德是什么。
枚農(nóng):我知道了,蘇格拉底?墒悄銥槭裁凑f我們不是在學(xué)習(xí),而是像我們說的那樣在回憶呢?你能不能教給我這是怎么一回事?
蘇格拉底:我剛說過你狡猾,枚農(nóng)。你現(xiàn)在問我能不能教你,如果我說沒有什么傳授,只有回憶,那我就顯得自相矛盾了。
枚農(nóng):當然不是,蘇格拉底。我這樣說并不是有意的,是出于習(xí)慣。如果你能給我指出事情像你說的那樣,請你講吧。
蘇格拉底:這當然不容易,不過我愿意進行這件工作,使你滿意。你帶了許多隨從,請你任意從其中喊出一個來,我在他身上向你證明我的說法。
枚農(nóng):我很樂意從命。他轉(zhuǎn)身向一個小廝說。你來!
蘇格拉底:他是希臘人,會說希臘話嗎?
枚農(nóng):說得挺好;他是家生子。
蘇格拉底:請注意他的表現(xiàn),看他究竟是自己在回憶,還是在學(xué)我。
枚農(nóng):我會注意的。
蘇格拉底:在地上畫了一個正方形,用手指著問那個小廝。其圖如下:
你告訴我,小廝,你知道這個四四方方的正方形嗎?
小廝:知道。
蘇格拉底:正方形的四條邊是相等的嗎?
小廝:是相等的。即AB=BC=CD=DA。
蘇格拉底:通過正方形的中心畫出的兩條線,不也是相等的嗎?
小廝:也是相等的。EF=GH。
蘇格拉底:正方形能大些或小些嗎?
小廝:能。
蘇格拉底:如果這條邊是二尺長,那條邊也是二尺長,整個正方形一共有幾方尺?你想想看。如果這條邊是二尺長,那條邊只有一尺長,整個形的面積不是二乘一方尺嗎?
小廝:是的。
蘇格拉底:如果那條邊也有二尺長,整個面積不是二乘二方尺嗎?
小廝:是這樣。
蘇格拉底:是二乘二方尺?
小廝:是的。
蘇格拉底:二乘二是幾方尺?你算出來告訴我。
小廝:是四方尺,蘇格拉底。
蘇格拉底:不是可以有另外一個正方形,它的面積是這個正方形的二倍,卻和這個正方形一樣所有的邊都是相等的嗎?
小廝:是的。
蘇格拉底:這另外一個正方形有幾方尺?
小廝:有八方尺。
蘇格拉底:好!你試著告訴我,這正方形的每一條邊是幾尺長。前一個正方形的四條邊是二尺長,比它大二倍的正方形的四條邊是幾尺長呢?
小廝:很明顯,蘇格拉底,是二倍長。
蘇格拉底:枚農(nóng)啊,你看,我并沒有教他這些,而只是問他,F(xiàn)在他認為自己知道那個構(gòu)成八方尺正方形的邊有多長。你不覺得他是這樣的嗎?
枚農(nóng):我覺得是這樣。
蘇格拉底:他是真的知道嗎?
枚農(nóng):并不真知道。
蘇格拉底:他以為這是由二倍長的邊構(gòu)成的嗎?
枚農(nóng):是的。
蘇格拉底:我們來看看他是怎樣一步一步回憶的,怎樣按照應(yīng)有的次序回憶的。
轉(zhuǎn)過來向小廝說。你告訴我,你是說由二倍長的邊構(gòu)成了二倍大面積的正方形嗎?可是我的意思并不是指那種一邊長一邊短的長方形,而是指四條邊一樣長的正方形,它的二倍就是八方尺。你看看,你還是認為這個面積的形由二倍長的邊構(gòu)成的嗎?
小廝:我認為是這樣。
蘇格拉底:好!如果我們在這條邊上再添上一條同樣長的線,添加之后的邊就是原來的二倍長嗎?
小廝:當然。
蘇格拉底:你以為由這條線會構(gòu)成一個八方尺的正方形,如果我們畫出四條這樣的邊的話?
小廝:是的。
蘇格拉底:那我們就給你畫四條一樣長的邊。
□AB1C1D1=4×□ABCD這是不是你所謂的八方尺面積的正方形呢?
小廝:就是。
蘇格拉底:這個正方形里不是有四個與原來的正方形相等的面積嗎?
小廝:是的。
蘇格拉底:那它有多大?不是四倍大嗎?
小廝:怎么不是?
蘇格拉底:這四倍和二倍一樣大嗎?
小廝:絕不是,宙斯在上。
蘇格拉底:那是幾倍呢?
小廝:四倍。
蘇格拉底:那么,由二倍長的邊構(gòu)成的并不是二倍大面積的正方形,而是四倍大面積的正方形。
小廝:你說得對。
蘇格拉底:因為四的四倍是十六。不是嗎?
小廝:是啊。
蘇格拉底:那么,八方尺大的正方形是由多長的邊構(gòu)成的呢?由這么長的邊并不構(gòu)成四倍大的面積吧?
小廝:我同意。
蘇格拉底:那四方尺大的正方形是由一半長的邊構(gòu)成的吧?
小廝:是的。
蘇格拉底:那八方尺大的正方形不是由這條邊的二倍、也不是由那條邊的一半構(gòu)成的嗎?
小斯:是的。
蘇格拉底:那它不是該由一條大于這條邊、小于那條邊的邊構(gòu)成的嗎?對不對?
小廝:我是這樣想的。
蘇格拉底:很好!你要永遠照自己想的回答問題。告訴我,這條邊不是二尺,那條邊不是四尺嗎?
小廝:是的。
蘇格拉底:那么,那八方尺大正方形的邊就該大于二方尺的,小于四方尺的。
小廝:是啊。
蘇格拉底:那你就試著說,你認為它有多長。
小廝:三尺長。
蘇格拉底:好。如果它應(yīng)該是三尺長,我們愿意把原來的二尺再加上一半,成為三尺,因為這是二尺,加上那個一尺,在另外一條邊上也有這個二尺,那個一尺。這樣就成了你心目中的那個正方形了。
小廝:是啊。
蘇格拉底:如果這條邊有三尺長,那條邊也有三尺長,整個正方形的面積就是三倍的三方尺了。
小廝:顯然是這樣。
蘇格拉底:三乘三是幾方尺呢?
小廝:九方尺。
蘇格拉底:那二倍的面積該是幾方尺呢?
小廝:八方尺。
蘇格拉底:那么,由三尺長的邊也并不構(gòu)成那八方尺大的正方形咯。
小廝:當然不。
蘇格拉底:那你給我們確切地說出是由哪樣的邊構(gòu)成的;如果你不愿說出數(shù)目,只要指出由哪條邊就行。
小廝:宙斯在上,蘇格拉底啊,這個我并不知道。
蘇格拉底:你仔細瞧瞧,枚農(nóng)啊,他在回憶中前進了多遠?一起頭,他完全不知道八方尺正方形的邊是怎么樣的,正如他現(xiàn)在仍然不知道一樣,只是那時他認為自己知道,并且冒冒失失地作出回答,好像胸有成竹似的,不認為自己遇到困難,F(xiàn)在他認為自己遇到了困難,他對此無知,也認為自己對此無知。
枚農(nóng):你說得對。
蘇格拉底:在他所不知道的那件事情上,他現(xiàn)在不是處在較好的狀態(tài)嗎?
枚農(nóng):我也這樣想。
蘇格拉底:我們使他陷于困惑,使他像遇到電鰻時那樣發(fā)呆,有沒有傷害他?
枚農(nóng):我想沒有。
蘇格拉底:我們倒是預(yù)先給他作了一些啟發(fā),使他能夠去發(fā)現(xiàn)這一方面的真理。因為現(xiàn)在他很樂意尋求它,以彌補自己的無知;當初他卻認為自己可以毫無困難地高談闊論,說二倍面積的正方形必須由二倍長的邊構(gòu)成。
枚農(nóng):看來是這樣。
蘇格拉底:你有沒有想到,他曾經(jīng)努力去尋求或?qū)W習(xí)他以為知道而并不知道的東西,后來才被啟發(fā)到有所懷疑,承認自己無知,因而力求認知?
枚農(nóng):我沒有想到,蘇格拉底。
蘇格拉底:使他困惑對他有用嗎?
枚農(nóng):我想有用。
蘇格拉底:現(xiàn)在你再看看,他如何從這種困惑出發(fā),就跟我一同尋求,將有所發(fā)現(xiàn),雖然我只是詢問他,并沒有給他傳授什么東西。你仔細觀察一下,看看你是不是在什么地方發(fā)覺我在教他、暗示他,總之,我所做的不過是詢問他心里想的。
轉(zhuǎn)身向小廝說。你告訴我:這不是我們的四方尺正方形嗎?你懂嗎?
小廝:我懂。
蘇格拉底:我們就不能給它加一個與它相等的面積嗎?在原來的□ABCD上再加一個□DCEF,即:
小廝:能。
蘇格拉底:能再加上第三個與那兩個正方形一樣大的面積嗎?在□ABCD和□DCEF上再加上□CGHE,即:
小廝:能。
蘇格拉底:我們不能在欠缺的那個角上把它填滿嗎?在∠BCG這個角上再加上□BIGC,即:
小廝:當然能。
蘇格拉底:這不是四個一樣大的正方形嗎?
小廝:是啊。
蘇格拉底:整個這個面積是原來的正方形的幾倍?
小廝:四倍。
蘇格拉底:我們要得到的卻是二倍的面積。你不記得嗎?
小廝:正是。
蘇格拉底:從一個角到另一個角的那條線不是把這些正方形的每一個分成兩個相等的部分嗎?這些對角線將每個正方形一分為二。即:DB把□ABCD分成△DBC=△DBA,余同此。
小廝:是啊。
蘇格拉底:這四條相等的線不是包圍著那個正方形嗎?
小廝:是這樣。
蘇格拉底:你看那個正方形有多大面積?
小廝:我不了解。
蘇格拉底:在這四個面積中間,每一條線不是把每個面積分成兩半嗎?對不對?
小廝:是啊。
蘇格拉底:在那個正方形里頭一共有幾個相等的面積?
小廝:四個。
蘇格拉底:在原來的正方形□ABCD。里有幾個?
小廝:兩個。
蘇格拉底:四與二的比是什么?
小廝:是二倍。
蘇格拉底:這樣看來,那個正方形的面積是幾方尺?
小廝:八方尺。
蘇格拉底:由什么線構(gòu)成的?
小廝:由這條線構(gòu)成的。
蘇格拉底:由這條從四方尺正方形的一個角畫到另一個角的線構(gòu)成的嗎?
小廝:是的。
蘇格拉底:這條線智者們稱之為對角線。如果采用這個名稱的話,枚農(nóng)的小廝啊,你就由這條原來正方形的對角線畫出了一個二倍大的正方形。
小廝:那當然咯,蘇格拉底。
蘇格拉底:你以為如何,枚農(nóng)?他是不是提出了一個原來不屬于他的答案?
枚農(nóng):不是,這是他自己的想法。
蘇格拉底:可是我們前不久就說過他原來不知道。
枚農(nóng):你說得對。
蘇格拉底:那他心里原來就有那些見解,還是沒有?
枚農(nóng):有。
蘇格拉底:是不知者心里對他所不知道的東西有一些真實的見解嗎?
枚農(nóng):看來是這樣。
蘇格拉底:不過他現(xiàn)在還是像夢里一樣浮現(xiàn)那些見解。如果有人頻繁地以多種方式向他問起這樣的事情,你知道他最后就會確切地認識到這些東西,如同現(xiàn)在這樣明白。
枚農(nóng):很像這個樣子。
蘇格拉底:所以不用教他,只消向他提出問題,他就會知道,就會從心里浮出知識來。
枚農(nóng):是的。
蘇格拉底:從自己心里浮出知識來,不就是回憶嗎?
枚農(nóng):當然是。
蘇格拉底:他現(xiàn)在有的那種知識,豈不是或者從前獲得,或者一直具有的嗎?
枚農(nóng):是的。
蘇格拉底:如果他一直具有這種知識,那他就一直是知道的。如果他是某一個時候獲得這種知識的,那他至少在今生并沒有獲得它。有人教過他幾何學(xué)嗎?因為他的確會做幾何學(xué)方面的事情,以及其他各門學(xué)問上的事情。有人教過他這一切嗎?這一點你該知道得很詳細,因他是在你自己家里出生和養(yǎng)大的。
枚農(nóng):我知道得非常清楚,從來沒有人教過他。
蘇格拉底:可是他有這些見解;有沒有呢?
枚農(nóng):當然有,蘇格拉底,這是大家都看到的。
蘇格拉底:如果他在今生并沒有獲得這些見解,那豈不很明顯,他是在另外一個時候取得和學(xué)到它們的嗎?
枚農(nóng):這很明顯。
蘇格拉底:是不是在他還沒有成為人的時候呢?
枚農(nóng):就是。
蘇格拉底:如果在他成為人和不成為人的整個期間,那些真實的見解應(yīng)該都在他心中,由于提問把它們喚醒了,它們就變成了知識,那么,是不是他的靈魂一向都處在有知的狀態(tài)之中呢?因為很明顯,那整個期間是既包括他成為人的時候也包括他不是人的時候的。
枚農(nóng):看來是這樣。
蘇格拉底:如果事物的真相一向寓于靈魂之中,靈魂就是不會死的了。因為這個緣故,你就要充滿信心地去追索你現(xiàn)在不知道的東西,也就是你沒想起來的東西,把你自己喚醒。
枚農(nóng):我看你說得挺有道理,蘇格拉底,盡管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會有這樣的看法。
蘇格拉底:我也有這樣的看法,枚農(nóng)。對于別的事情,我當然不能這樣堅決地說這種話,可是我們相信自己應(yīng)該去尋求所不知道的東西,這樣才變得更好,變得更勇敢、更勤懇;人不能自以為不可能找到不知道的東西,所以不該去尋求,那樣就安于懈怠了。我要盡可能地為求知而奮斗,這樣說也這樣做。
枚農(nóng):我覺得你說得再好不過了,蘇格拉底。
(本文選自柏拉圖《枚農(nóng)篇》80E1—86C4,王太慶譯《柏拉圖對話集》第170—184頁,商務(wù)印書館2004年版。標題為編者所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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