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與火之歌5:列王的紛爭》,先王勞勃的二弟史坦尼斯在狹海領(lǐng)主和女祭司梅麗珊卓的支持下稱王,與同樣自立為王的幼弟藍(lán)禮展開生死對決。兄弟二人誰會得到命運的垂青,在這場手足相殘的紛爭中勝出?天際一道血紅彗星,是否預(yù)示了毀滅和浩劫的降臨……《紐約時報》暢銷書排行榜冠軍、奇幻大師喬治?R.R.馬丁經(jīng)典之作。HBO同名美劇,正在熱播。
喬治.R.R.馬丁,1948年出生于美國,奇幻大師。其小說包括《熱夜之夢》《沙王》《光逝》《風(fēng)港》(已由我社引進出版)《獵人行》(與《戰(zhàn)士》同步上市)《圖夫航行記》等。迄今為止,他已獲包括四尊雨果獎、兩尊星云獎、一尊世界奇幻文學(xué)獎、一尊世界恐怖文學(xué)獎、十二尊軌跡獎、一次世界奇幻文學(xué)終身成就獎在內(nèi)的無數(shù)獎項。2011年,美國《時代周刊》將馬丁評為“全世界有影響力的一百位人物”之一,肯定了喬治.R.R.馬丁在歐美文壇上的地位。
凱特琳躺在一望無垠、綿延起伏的大草原上,凱特琳夢見布蘭在她面前活蹦亂跳,艾莉亞和珊莎握著她的手,嬰兒瑞肯咬著她的乳房。她的羅柏,沒有了王冠,拿起了木劍。
而當(dāng)一切都?xì)w于沉寂,奈德躺在她的床上,暗夜之中輕淺地微笑。
多么甜蜜,甜蜜的事總是不會久長。黎明無情地到來,陽光如同匕首穿刺而下。她渾身酸痛地醒來,孤獨而疲憊:因騎馬而疲憊,因心傷而疲憊,因責(zé)任而疲憊。只想痛哭一場,她不自禁地想,只想有人給我安慰,我真的厭倦了竭力堅強。如果能再一次,再一次變回那個天真又膽怯的小女孩,就一次,真的……一天……一個小時……帳外,人來人往。她聽見馬的嘶鳴,夏德在抱怨睡硬了背,文德爾爵士則索要弓箭。凱特琳唯愿他們統(tǒng)統(tǒng)走開。他們都是好人,忠心耿耿,可她實在厭倦了所有人,她只想要她的孩子?傆幸惶,在夢中她曾向自己保證,總有一天她會放任自己不再堅強。
但不是今天。今天真的不行。
她摸索起衣服,發(fā)現(xiàn)手指比平日更加笨拙僵硬。
還能使用這雙手她本當(dāng)感到慶幸。割她的匕首乃是瓦雷利亞鋼所制,瓦雷利亞兵器鋒利嗜血,只需瞟一眼傷口便能明了。
出了門,只見夏德正用壺煮燕麥粥,文德爾·曼德勒爵+ⅢIl存調(diào)試弓箭!胺蛉,”凱特琳出來時他道,“原野上空有鳥兒呢。要不我給您的早餐加點烤肉?”“謝謝,我想燕麥和面包應(yīng)該足夠……應(yīng)付我們所有人。今天還要趕很長的路,曼德勒爵士!薄叭缒,夫人!眻A臉騎士有些喪氣,海象般的大把胡須失望地顫動!把帑満兔姘,還有什么比這更好?,,他是凱特琳所識最為肥胖的人之一,他不僅愛食物,對榮譽的渴求更是甚而過之。
“我找到點蕁麻,沏了壺茶,”夏德宣布,“夫人您來一杯?”“好的,非常感謝!彼米约簹埰频氖终票ё〔璞,呵著氣,等茶冷卻。
夏德是臨冬城的兵士之一。為了讓她平安地前去拜會藍(lán)禮,羅柏不僅派出手下二十名最可靠的衛(wèi)士,還讓五位貴族與她同行,期望他們的名號和血統(tǒng)能為她的使命增添敬意與分量。他們一路南下,遠(yuǎn)離市鎮(zhèn)和城堡,不時邂逅成群的武裝人員,瞥見東方地平線上滾滾濃煙。無人前來騷擾。
作為威脅,他們?nèi)颂伲划?dāng)成獵物,他們?nèi)颂。就這樣,他們終于安然渡過黑水河,將混亂的江山拋在馬后。自此四天以來,沒有一絲一毫戰(zhàn)爭的跡象。
此行并非凱特琳的意思。在奔流城,她和羅柏爭辯了許多!拔疑洗我姷剿{(lán)禮時,他還沒你弟弟布蘭大。我根本就不了解他。派別人去。我有責(zé)任留在這里陪伴父親,直到他最后的時辰到來!眱鹤硬粣偟赝!皼]別人可派。我不可能親自去。
你父親病得太厲害。黑魚則是我的耳目,我不能缺了他。至于你弟弟,我需要他坐鎮(zhèn)奔流城,當(dāng)我們進軍——”“進軍?”沒人跟她提過進軍。
“我不能枯坐奔流城,等待和平,這會授人以柄,教世人說我害怕再上戰(zhàn)場。父親教導(dǎo)過我,無仗可打時,士兵就會思念壁爐和豐收……近來,我的北軍也開始焦躁不寧!蔽业谋避,她品味著,他連說話的方式都開始變得像個國王。“焦躁不寧不會導(dǎo)致傷亡,輕率魯莽卻大不一樣。我們播下了種子,應(yīng)該耐心等待它們成長!绷_柏倔犟地?fù)u搖頭,“事實是,我們把種子拋進了狂風(fēng)。若你妹妹萊莎肯派援軍前來,早該有口信啦。想想我們給鷹巢城派了多少鳥,起碼四只?我也希望和平,可如果我只傻坐在原地,聽任我的軍隊像盛夏的雪花一般急速融化,蘭尼斯特什么也不會給我。”“所以為了那自負(fù)的勇氣,你就非得讓泰溫大人牽著鼻子走?”她吼回去!斑M軍赫倫堡正中其下懷,聽聽你布林登叔叔的意見吧,如果——”“誰說我要去赫倫堡?”羅柏道,“眼下唯一的問題是,你是為了我出使藍(lán)禮呢,還是逼我派大瓊恩去?”憶起往事,她的臉頰泛起蒼白的微笑。多直白的要挾,說真的,一個十五歲的男孩能做到這點,倒應(yīng)該感到驕傲。羅柏深知與藍(lán)禮·拜拉席恩這樣的人打交道沒有比大瓊恩·安柏更不合適的人選了,他更明白她也知道。他讓她無法拒絕,只能祈禱在返回之前父親別有什么不測。她想:倘若霍斯特公爵身體安康,一定會自告奮勇?lián)问构?jié)。
縱使百般寬慰,離別依舊讓人傷感。當(dāng)她到床前辭行時,他甚至根本不認(rèn)得她!懊啄萆彼麊舅,“孩子們在哪兒?我的小凱特,我可愛的萊莎……”凱特琳吻了他的額頭,告訴他,他的寶貝們一切都好!暗任一貋,大人,”當(dāng)他闔上倦眼,她輕聲說,“我等過你,噢,等了好多好多次。這次輪到了你,一定要等我回來!泵\一次又一次把我拖向南方,凱特琳就著苦澀的茶水邊吮邊想,此時此刻,我本當(dāng)返回北國,重整家園。
在奔流城的最后一夜,她就著燭光給布蘭和瑞肯寫信。我沒有拋下你們,我的小甜心,你們一定要相信。只是你們的哥哥更需要我。
“預(yù)計今天就能抵達曼德河上游,夫人!毕牡聰嚢棼溒鄷r,文德爾爵士宣布,“如果道上打聽的消息屬實,藍(lán)禮大人就在附近!币娏怂矣帜苷f什么?告訴他我兒子不承認(rèn)他是真正的國王?她對這場會晤不抱希望。我們需要的是朋友,不是更多敵手,而羅柏堅決不同意向一個他覺得毫無權(quán)利登上王位的人屈膝臣服。
她食不甘味,勉強咽下麥片粥,把碗放到一旁。
“我們該出發(fā)了!痹皆缫姷剿{(lán)禮,她就能越早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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