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深處的別離》講述:*初的悸動,都是甜蜜。成長經(jīng)歷晦暗的她不曾感覺自己被愛,直到遇到他,他許她一個甜美夢境。她愛他,同時也被他愛著,這是世間幸福的事。 她想把*世界美好的東西都給他,可他一次又一次地傷害她,她明知飛蛾撲火,還是情不自禁沉淪。 只因他曾說過“我愛你,一輩子”,但真的有一輩子嗎?
落蟬,原名成玲,白羊座女子,自由懶散,不懂安分,沉溺愛情。熱愛旅行,喜歡美食,享受一切美好的物質,迷戀陽光和黑暗、快樂和孤獨。代表作有:《讓我再愛一次》《像厄爾尼諾的男生》《因為愛,這種幸福有點痛》等。
《時光深處的別離》:
曾經(jīng),柯樂樂以為人活著最痛苦的狀態(tài)是貧窮,后來她才知道,比貧窮更甚無數(shù)無數(shù)倍的是饑餓。餓……它像一個黑洞,吞噬一切,也毀掉一切。餓……身體上、心靈上,永遠欲求不滿,想要更多,更多,更多,更多…… 不過十九歲的柯樂樂還不了解饑餓,她只渴望擺脫貧窮。
那年是2014年一月初。晚上公司的年會,柯樂樂一件能穿得出去的像樣衣服都沒有,昨天她鼓了好幾次勇氣才結結巴巴地問主編薛顏借了一條連衣裙,窘迫得滿臉通紅。進會場前,柯樂樂躲在洗手間里把自己那件有些脫線的廉價毛衣脫掉,換上白底粉色花朵的裙子,襯托出她白皙的皮膚,鏡中的她看起來非常青春美麗?聵窐穼χR子凝視自己,薛顏的身材比她胖許多,裙子在她身上顯得十分寬松,但它依然是她穿過的最好看的裙子,可惜不是她的,若她能買得起這樣的裙子就好了。她一個月才三千塊錢的工資,在上海這座城市生活,這點錢付掉房租后就算精打細算也過得非常拮據(jù)。她把自己的衣服塞進背包里,洗手間到年會會場要穿過長長的走廊,很冷,別人都是披著外套進入會場再脫掉,她不愿意讓自己那件難看的外套丟人現(xiàn)眼,何況還聽說年會上會來一些老板的重要賓客,柯樂樂寧愿挨凍穿過走廊。
柯樂樂第一次融入如此大型的場面,來上海已經(jīng)三個月左右,每日都是公司——家,兩點一線,除了部門里幾個同事,還未與別人接觸。柯樂樂很認生,進入年會會場后視線著急地四處搜尋,終于看到薛顏,她開心地跑去坐到薛顏身邊的椅子上。
“你穿這條裙子真好看!毖︻伩纯纯聵窐,由衷地說。這是她幾年前穿的裙子,現(xiàn)在她這個歲數(shù)已經(jīng)不能穿這么稚嫩的顏色,柯樂樂向她借衣服時,她在衣柜里挑了好半天才選中它。
“多虧姐姐借給我!笨聵窐沸。
薛顏是柯樂樂在上海最親的人,也是她的直接上司。去年十月份柯樂樂準備從大學退學到上海追尋夢想,是薛顏給了她這個工作的機會,她連續(xù)兩年在薛顏主編的青春小說雜志上發(fā)表文章,薛顏雖然不支持柯樂樂退學這種偏激的行為,卻被小姑娘那份對文學的執(zhí)著勁打動,說服老板在雜志社里給了柯樂樂一份助理編輯的工作。“因為你沒有文憑和任何工作經(jīng)驗,工資會很低!蹦菚r薛顏這樣對柯樂樂說,柯樂樂一臉不在乎,說:“沒事兒,我喜歡這份工作,只要夠我生存下來就行! 年會上除了有公司二十幾個同事,還邀請了老板一些文藝界的朋友,有五六十個人,場面也算熱鬧。
經(jīng)過冗長的各種致辭以及員工的幾個小節(jié)目,終于可以開始吃飯,柯樂樂早已餓得不行。本來想著晚飯應該會吃一頓超級大餐,于是她把吃午餐的錢省下來,早餐只吃了一個刀切饅頭就一直扛到現(xiàn)在。
晚餐是西式的自助餐,菜品非常豐富,柯樂樂看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她迅速取了幾種菜肴堆在盤子里,走至甜點區(qū)域時,盯著各式看外表就很好吃的甜點,她想起之前在餐桌上薛顏叮囑過大家,只有哪幾個區(qū)域的東西是員工可以拿的,其他區(qū)域的食物是專門給客人食用的。嗚嗚,甜點區(qū)的東西都不允許員工吃,柯樂樂咽了咽口水,頓覺停留的時間好像過長了。
言子夜站在她身后,好奇地看著這個小女孩。她凝視甜點那種極度渴望的眼神讓他微微揚起嘴角。他拿了一個提拉米蘇放進自己的餐盤中,他很愛甜食。
“嘿,還沒決定自己想要什么嗎?” 耳邊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柯樂樂嚇了一大跳,條件反射地向后彈了一步。極少穿高跟鞋的她原本就不習慣這六厘米的高度,走路不太穩(wěn),這么受驚地一跳,再加上地板光滑,她趔趄著就要摔倒,言子夜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她是安全了,但言子夜被她盤中灑出的食物濺得襯衣褲子上都是油漬。
“沒事吧?”他問。
柯樂樂覺得丟臉死了,滿臉通紅,低頭死死地看著自己的腳。片刻,她才注意到自己還被這個陌生的男人摟在懷里,他看著她,臉靠得好近,她再次驚嚇地跳開,忘記剛才的教訓,這次是連人帶盤結結實實地摔到地上。餐盤打碎發(fā)出的聲響雖然有會場音樂的掩蓋,也驚動了附近一些人,眾人紛紛扭頭看過來。
柯樂樂真想有條地縫鉆進去。
呃……她好像忘記要爬起來了。
“有受傷嗎?”言子夜彎腰向她伸出手。
柯樂樂眨眨眼,意識到自己還保持著難看的趴地造型,像抓到一根救命草般緊緊抓住言子夜伸過來的手,起身,站穩(wěn)了,把臉躲在他寬大的肩膀后,視線只看得到他雪白的襯衣,她像把頭埋進沙里的鴕鳥,似乎她看不到別人,別人也就看不見她。
“你的手……”言子夜驚呼。
柯樂樂的手掌撐地時被餐盤碎片劃傷,鮮血滲出,被他提醒后她才開始感覺到一絲疼痛。他拉過她的手,用力捏住傷口處止血,她疼得深吸口氣,依然把臉躲在他肩膀后面,不敢看任何人。言子夜察覺到這點,微扯嘴角,說:“我車里有酒精棉和紗布,你要不要跟我去車庫清理一下傷口?” 柯樂樂巴不得離開這兒。
言子夜在入口處取過自己的外套,回頭看她,問:“你的外套呢?” “呃……忘在公司里了!笨聵窐沸÷暼鲋e。她怎么可以在這個陌生的男人面前穿上自己那件起球的劣質大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