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美援朝》這部歷史文學全景式地描繪了20世紀50年代初期中國人民偉大的抗美援朝戰(zhàn)爭的經過,是**部描繪這場戰(zhàn)爭的史詩性巨作。它在高度尊重歷史的前提下,全面再現了當時國際政治、軍事界的風云變幻,是全方位描繪這段戰(zhàn)爭歷史的鴻篇巨制。它故事真實可信,人物生動感人,思想內容深刻,藝術創(chuàng)作精湛,具有很高的思想震撼力和藝術感染力。它打開全方位的視野,是政治、軍事、社會、歷史、文學、藝術等多個學科綜合地反映這段歷史的力作。它以鐵的事實謳歌了中國人民志愿軍的愛國主義、國際主義、革命英雄主義精神,在更廣闊、更縱深的宏大時空背景下面,真實地還原了共和國的這一段鐵血戰(zhàn)史,是一部中國人應永世銘記的抗美援朝戰(zhàn)爭的形象史。
《抗美援朝》:一部再現偉大的抗美援朝的史詩性巨作,全面再現偉大的抗美援朝戰(zhàn)爭歷史的作品,對今天建立新型的大國關系有借鑒。
抗美援朝,保家衛(wèi)國。
------ 原中國共產黨中央委員會主席、原中央軍委主席 毛澤東
中國人民志愿軍萬歲!三十八軍萬歲!
------ 原中國人民志愿軍司令員、中華人民共和國“十大元帥”之一 彭德懷
張笑天,中國當代代表性劇作家、作家,吉林省文聯(lián)名譽主席。曾任吉林省作家協(xié)會主席、長春電影制片廠副廠長,為中共十六大、十七大代表。 出版30卷本《張笑天文集》,著有長篇小說《孫中山》等多部、電影文學劇本48部、電視劇600部(集)。《重慶談判》《開國大典》獲中國電影金雞獎、大眾電影百花獎,《開國大典》在1989年入圍奧斯卡金像獎,《太平天國》獲中國電視劇飛天獎,《沉淪與覺醒》獲全國30省作協(xié)主席網絡小說競賽一等獎。榮獲“優(yōu)秀電影藝術家”稱號。
第 一 章
1
東京的夏夜潮濕而悶熱,但比起麥克阿瑟夢繞情牽的菲律賓來說,仍然稱得上涼爽。
這是1950年6月24日晚飯后的悠閑時光。道格拉斯·麥克阿瑟叼著他那特制的玉米棒心煙斗,在美國駐東京大使館官邸的長廊散步。這條長廊有一百多米長,足夠他機械地邁開他那軍人的大步。院子里四只古老的帶綠漆鐵斗的玻璃角燈幽幽地照射在“田”字形花圃的花叢中,那些白天在馬蹄蓮、百合和郁金香花間嚶嚶飛舞的蜜蜂都不見了,只有那沁人心脾的一縷縷幽香四處飄散。
麥克阿瑟已經七十歲了,他依然坐在美國駐遠東部隊總司令的位置上。這位五星上將看上去完全不像他的實際年齡那般衰老,他腰板直挺,高高的個子,清瘦而漂亮,他的助手和密友惠特尼少將說他的脊柱仿佛是一根旗桿。他頭發(fā)烏黑,只在鬢角染了些許白霜,他的眼睛甚至也是黑的,頗像東方人,可從他的臉形和氣質來看,那確是典型的西方血統(tǒng)了。他十二歲的兒子阿瑟從餐廳里走出來,問:“爸爸,我們今天看什么片子?”
麥克阿瑟一見兒子,眼睛立刻放出溫和慈愛的光來。這是他**的兒子,從出生后就沒有回過美國,而是隨著父親在太平洋沿岸和島嶼上漂泊。
麥克阿瑟從1945年把日本使館這棟房子選做他的官邸以后,就養(yǎng)成了一種習慣,除了周日,每天晚上要在大餐廳里放一部好萊塢電影。不但自家人,還有中國保姆阿珠、事實上成為大管家的哈佛上校,也一起觀看,連警衛(wèi)人員、廚師他也請來一起看,這成了他的一個“保留節(jié)目”了。麥克阿瑟停下腳步,笑瞇瞇地對小阿瑟說:“你媽媽挑了一部《哈姆雷特》!
“不看,不看。”小阿瑟叫道,“我喜歡看打仗的片子!”
麥克阿瑟說:“你才十二歲,就跟我打了十二年仗,從菲律賓的巴丹半島到澳大利亞,再打回菲律賓,在塔克洛班的雷德海灘登陸,你還沒有聽夠槍聲嗎?”
小阿瑟說:“你不是說,麥克阿瑟的兒子必須成為將軍嗎?”
麥克阿瑟欣慰地說:“是的。你的祖父是將軍,你的伯父是將軍,我們是將軍世家嘛!
小阿瑟說:“媽媽說,自從不打仗了,你就覺得什么都沒有意思了!
“是嗎?”麥克阿瑟哈哈大笑起來,“那我不是‘戰(zhàn)爭狂人’了嗎?”
這時麥克阿瑟的妻子珍妮·瑪麗·費爾克洛斯笑盈盈地接話說:“大家都叫你‘軍中愷撒’,這和‘戰(zhàn)爭狂人’也沒有多大區(qū)別吧?”
麥克阿瑟也笑了。
珍妮今年五十二歲,可看上去只像三十多歲,她是當年麥克阿瑟第三次去菲律賓任職時在船上認識的。那時他倆搭乘同一條船,想到中國上海去旅游,費爾克洛斯小姐時年三十七歲,尚待字閨中。這個嬌弱而端莊秀麗的女子先是得到了麥克阿瑟媽媽的喜歡,隨后與麥克阿瑟共墜愛河。這個田納西州面粉廠主的女兒,天生有著叛逆的性格,矜持而勇敢。結果是她到底沒有去成上海,倒是在神父的祝福聲中成了麥克阿瑟的妻子。
珍妮問:“你們在說什么?”
麥克阿瑟說:“我們的兒子不想看言情片、復仇片,要看戰(zhàn)爭片!
珍妮說:“那就再看一遍《亂世佳人》吧!”
麥克阿瑟說:“那不還是言情片嗎?”
珍妮說:“是南北戰(zhàn)爭時代呀!”
麥克阿瑟笑了:“我明白了,你和影片里大莊園主的女兒郝思嘉是同樣出身,因此同病相憐!”
這倒讓他說對了。珍妮的祖父就當過南部聯(lián)邦陸軍上尉,她從小就是聽著南北戰(zhàn)爭的故事長大的。也許因為《亂世佳人》的作者就是帶著同情南方的觀點和韻味寫這部書的,這令珍妮感到親切。而此前麥克阿瑟卻告訴過他的夫人,不幸的是麥克阿瑟的父親作為北方勇士,代表著正義一方,曾在傳教士山和石河同珍妮的祖父真刀真槍地對壘過。
麥克阿瑟這時妥協(xié)地說:“那好吧,讓我們的郝思嘉小姐借機重溫一回莊園主子的好夢吧,就重看《亂世佳人》!”
幾個人都笑了起來。小阿瑟卻說:“《亂世佳人》也沒意思,我要看《西線無戰(zhàn)事》!
麥克阿瑟聳聳肩,說:“那就要叫哈佛叔叔去調片子了,今晚怕來不及!
小阿瑟說:“別的不看!
麥克阿瑟只好大聲呼喚哈佛去借片子,同時在心底嘆息了一聲:五年,已經五年沒有戰(zhàn)事了!沒有戰(zhàn)爭,將軍是無可建樹的,想起太平洋戰(zhàn)爭那炮火連天、一夕數驚的生活來,那才有味。按照美國的法規(guī),他六十四歲就該卸下戎裝去過養(yǎng)老生活了,可日本離不開他。日本人從上到下,無論裕仁天皇、吉田茂總理大臣,還是平民百姓,都把麥克阿瑟當成了崇拜的偶像和救世主。也許正因為此,他拖到了七十歲尚未退役。而這五年,恰恰是他感到手心發(fā)癢的五年。軍人和安寧是格格不入的,這話是哪個統(tǒng)帥說過的,麥克阿瑟忘記了,可他卻把這話記得牢牢的。
2
就在麥克阿瑟在他東京官邸的小放映廳里看《西線無戰(zhàn)事》的時候,位于日本海西面的朝鮮“三八線”上,卻爆發(fā)了意想不到的戰(zhàn)事。
此時遠在漢城的軍官俱樂部是聽不到炮聲的,達官貴人和軍官們照例在這燈紅酒綠的銷金窟跳舞、玩樂,度他們的周末。美國駐大韓民國大使約翰·穆喬正在舞池里摟著韓國少女跳得起勁。穆喬是個五十歲的快樂單身漢,平時總是穿著整潔的禮服,白胖的圓臉上永遠掛著紳士派頭的笑容。他是個有學問的人,出生于意大利,在拉丁美洲做過事,精通英、意、法和西班牙文,是個干練的外交官。他不結婚不等于精神生活空虛,他是舞廳的常客,而且舞伴常常變?yōu)榍閭H。他喜歡哼西班牙情歌,每天都無憂無慮的樣子,反正在這里可干的事并不很多。李承晚1948年才建國,不過兩年的歷史。穆喬覺得,杜魯門政府對待李承晚政府比對待日本差遠了,不可同日而語,似乎李承晚政府在美國的政治鏈軌上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環(huán)節(jié)。
汗流浹背的穆喬被美國顧問團的豪斯曼上尉拉出舞廳時,他晃晃大腦袋,不耐煩地問:“怎么了?”
“‘三八線’上炮聲隆隆,戰(zhàn)爭爆發(fā)了。”豪斯曼上尉鄭重地說。
穆喬并不怎么驚訝。他認為,朝鮮半島的戰(zhàn)火是不可避免的,只是哪一天點燃而已。李承晚決不把北緯三十八度線當成“國界”,金日成又何嘗不想用武力統(tǒng)一朝鮮呢?
“可笑的‘三八線’!蹦聠淘跓艄饣璋档拈T廳里輕聲笑笑,說,“‘三八線’本來是個地理學的名詞嘛!
當然是這樣。
1945年,因為日本突然宣布無條件投降而造成朝鮮的真空,為劃分在朝鮮對日寇受降范圍,美國五角大樓陸軍上校查爾斯·博尼斯蒂爾武斷地在《朝鮮地圖》上攔腰畫了一條線,它就是地理學概念的北緯三十八度線。人們也許從未曾想過,圍繞這條緯度線,五年后竟然展開了一場正義與邪惡的生死搏斗。
穆喬已經不可能回到舞廳翩翩起舞了,他對豪斯曼說:“走吧,我們去看看究竟,是大打還是邊境的小摩擦!
3
“三八線”上榴彈炮、自行火炮的轟鳴同樣驚擾了李承晚總統(tǒng)的夢。他倒沒有周末狂歡的嗜好,處理了一些公務后,10點鐘就休息了,他畢竟是七十五歲的人了。
凌晨3點,陸軍參謀長蔡秉德少將再也不能等到天亮了,他叫醒了夢中的李承晚。李承晚知道出了大事,他打開床頭燈,不理會妻子的埋怨,摸索著穿衣服。在年輕時代領導反抗日本占領者斗爭的年月里,他坐過牢受過非刑,左手的手指頭落下了殘疾,不能彎曲,所以穿衣服的動作很慢。
蔡秉德體重超過150公斤,特制的軍服被他那身肥肉撐得圓圓滾滾的,大腦袋架在肩上,看不到脖子。他向總統(tǒng)報告,他的第七師遭到了朝鮮人民軍的突然襲擊,防線已被突破,他們正長驅直入,形勢很危急。
“為什么不反擊?”李承晚那清癯干瘦的臉上現出怒色。
蔡胖子說:“我已下令全線抗擊?墒,可是……總統(tǒng)知道的……”他下邊要說什么,李承晚當然意會。無論從軍隊的數量、裝備還是素質來說,韓國軍隊都遠遠比不上對方。
現在怎么辦?他只有一條路:向美國求援。美國當初撤兵時有過承諾。
李承晚聽到了雷聲,外面正下著瓢潑大雨。他打發(fā)走了蔡胖子,叫他命令部隊全線反擊,拖住敵人,他親自給駐美大使約翰·張打電話,他也必須直接找麥克阿瑟。同麥克阿瑟打了幾年交道,他強烈地感到,麥克阿瑟是個仗義的軍人,一切事情在他那里都十分簡單,而求得華盛頓的援助卻要走好多程序。他*先打通了麥克阿瑟的東京官邸,他看看表,凌晨3點半。電話鈴響了好一陣,才有人接。
李承晚是用英語呼叫的。
對方答:“遠東美軍司令部值班室!边B通常禮貌的“你好”也省略了。
李承晚說:“我是李承晚!李承晚!十萬火急,請麥克阿瑟司令官講話!”
值班上校哈佛打著哈欠,喝了一口涼咖啡,說:“總統(tǒng)先生,我提醒您,現在是凌晨3點半,您該知道什么時候打來電話才合適。”
李承晚腦門沁汗,氣憤地捶桌子大叫:“你聽著,混蛋!美國公民在韓國將一個個地死去,而你卻讓你的將軍睡大覺!”
不知什么時候,李承晚夫人穿著睡袍走出來,驚慌地用手去捂話筒。
李承晚甩開她。
哈佛妥協(xié)了:“好,我試試看……”他知道麥克阿瑟與李承晚的私交不錯,沒有緊急大事,李承晚這個在美國拿了博士學位的人,不會不懂起碼的禮貌。他小心翼翼地把電話開關扳到了麥克阿瑟的臥室里去。
鈴聲使麥克阿瑟驚醒地坐了起來,他打開了床頭地燈,看看表。
麥克阿瑟抓起聽筒說:“李總統(tǒng),我想你不會是失眠,想找個人聊天吧?”
李承晚的叫嚷聲震耳欲聾:“戰(zhàn)爭爆發(fā)了!我們頂不住了!”
“戰(zhàn)爭?”麥克阿瑟一下子坐直了。
一直懶洋洋躺在被子里不動的夫人珍妮也警覺地坐了起來。
麥克阿瑟咕嚕了一句:“昨天晚上還在看《西線無戰(zhàn)事》,西線現在開火了?”
李承晚大聲問:“你說‘西線無戰(zhàn)事’?打得很兇。∧愕膰疑陨躁P心一下,我們也不會落到這地步,我多次警告過你們,現在你必須救我們!”
李承晚所以發(fā)牢騷,麥克阿瑟認為事出有因。1945年12月,美國和蘇聯(lián)正式同意對朝鮮實行五年托管,但不久,美國就把駐朝鮮美軍霍奇部隊撤走了。杜魯門說:“美國不能這樣不能自拔地卷入朝鮮局勢。”參謀長聯(lián)席會議主席布萊德雷公開說“朝鮮的戰(zhàn)略價值不大”,因而認為對朝鮮承擔義務是“不明智、不切實際的”。只有麥克阿瑟對朝鮮戰(zhàn)略地位的估價與眾不同。1948年8月15日,當李承晚舉行總統(tǒng)就職典禮時,麥克阿瑟飛到漢城光臨盛典,這是他在日本五年中的兩次出訪之一,也正因為有這層緣分,李承晚**個向他告急。
麥克阿瑟決不想敷衍李承晚,他意識到美國在朝鮮半島的戰(zhàn)略利益受到了挑戰(zhàn)。
麥克阿瑟說了一句:“好像大韓民國總統(tǒng)是我的雇員!”他從床頭拿起特制的玉米棒心煙斗,摁了煙絲,點燃,說:“別慌,我的博士朋友,還沒到世界末日!彼纯幢,“天亮后,我先派出十架**式戰(zhàn)斗機飛過去,再給你撥去幾十門大口徑的榴彈炮!
李承晚焦急地說:“將軍是在敷衍我嗎?我要的不僅僅是飛機、大炮。我的軍隊正在向后潰退,你們美國人不出兵,我看是扭轉不了局面的。”
麥克阿瑟說:“出兵,事關重大呀……”
李承晚打斷他:“你們有過諾言,要幫助我們統(tǒng)一,你們究竟做了什么?”
麥克阿瑟說:“朋友,如果我是總統(tǒng),我現在就發(fā)令,讓第八集團軍在朝鮮登陸?涩F在,我得請示,請你耐心地等待!彼畔码娫,彈跳一般從床上挺起身迅速地穿衣服。
珍妮說:“難怪人家叫你‘軍中愷撒’,一聽見打仗,就變成了頑童,你已經七十歲了!”
麥克阿瑟正在打領帶,他說:“沒聽說有‘百歲頑童’嗎?何況七十歲?”他掛上手槍,在穿衣鏡里欣賞自己依舊不減當年的英姿。他自我欣賞地說:“是的,我已經七十歲了,沒想到我有可能第四次被卷入戰(zhàn)爭。你忘了嗎?九年前我在馬尼拉,也是在睡夢中被叫醒,投入了戰(zhàn)爭漩渦!
珍妮擁衾而坐:“親愛的,一定要打,讓別人去吧。我可不愿在大炮的催眠曲里做噩夢,我可不想再悶在潛艇里逃生了。”
她說的是1942年2月20日的可怕撤退,她同麥克阿瑟、小阿瑟、保姆阿珠,還有菲律賓總統(tǒng)奎松一家人,擠在“旗魚號”潛水艇里,從科雷吉烏多爾島沉入海底,在幽深得怕人的棺材一樣的鐵盒子里逃往澳大利亞。她事后多少年都像在噩夢中,她總是覺得日本人的水下魚雷正像大鯊魚一樣向他們的潛艇射來……
麥克阿瑟吐了一口濃煙,說:“我呢,聽不見炮聲倒是睡不好覺!彼中α藥茁暎痛蟛阶叩酵饷娴能姽僦蛋嗍,副官哈佛上校正在聽電話,一見麥克阿瑟出來,就送過話筒:“阿爾蒙德參謀長電話!
麥克阿瑟接過聽筒:“是我,當然是炮聲把我吵醒的。什么?你已經接到了朝鮮事件的六個報告?你問我嗎?我們美國在太平洋地區(qū)的軟弱招致了共產黨人采取行動!
阿爾蒙德說:“李承晚這個新生的共和國,是我們操持建立的,我們似有道義上的責任!
麥克阿瑟嗤之以鼻:“可參謀長聯(lián)席會議把我皮抽筋剝,遠東只剩了四個師,我怎么幫助人家?”他不等阿爾蒙德再說什么,簡短地說,“馬上過來吧,當面談!
放下電話,麥克阿瑟對哈佛上校說:“去叫人,惠特尼將軍、斯特拉特邁耶將軍、沃克將軍,還有威洛比將軍!
哈佛看了看墻上的掛鐘,似有難色。
麥克阿瑟拉開厚重的窗帷,看著護城河和河對岸的日本皇宮仍沉浸在夜色中。他說:“難道他們有權利比我多睡懶覺嗎?”
哈佛“是”了一聲,悄然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