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蘇西來客(阿加莎·克里斯蒂作品 20)(震動軍情五處的間諜小說)
定 價:28 元
- 作者:(英)克里斯蒂 著,張樂敏 譯
- 出版時間:2014/7/1
- ISBN:9787513315111
- 出 版 社:新星出版社
- 中圖法分類:I561.45
- 頁碼:218
- 紙張:膠版紙
- 版次:1
- 開本:大32開
二戰(zhàn)期間,英軍奮力擊退了德國空軍的進攻,更加險惡的敵人——喬裝成普通市民的納粹分子——卻從內(nèi)部威脅著國家安全。
代號為""N""和""M""的德國間諜殺害了英國最優(yōu)秀的特工。迫于壓力,情報部門起用被“閑置”已久的湯米和塔彭絲貝爾斯福德夫婦。他們的任務(wù)是在海濱旅館桑蘇西的住客中找出N和M。書中的湯米和塔彭絲身邊危機四伏,故事作者阿加莎也因創(chuàng)作此書受到軍情五處調(diào)查。
英國第一特工夫婦——湯米和塔彭絲系列開篇作品 震動軍情五處的間諜小說
無可爭議的偵探小說女王,偵探文學(xué)史上最偉大的作家之一。
阿加莎克里斯蒂原名為阿加莎瑪麗克拉麗莎米勒,一八九○年九月十五日生于英國德文郡托基的阿什菲爾德宅邸。她幾乎沒有接受過正規(guī)的教育,但酷愛閱讀,尤其癡迷于歇洛克福爾摩斯的故事。
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期間,阿加莎克里斯蒂成了一名志愿者。戰(zhàn)爭結(jié)束后,她創(chuàng)作了自己的第一部偵探小說《斯泰爾斯莊園奇案》。幾經(jīng)周折,作品于一九二○正式出版,由此
無可爭議的偵探小說女王,偵探文學(xué)史上最偉大的作家之一。
阿加莎克里斯蒂原名為阿加莎瑪麗克拉麗莎米勒,一八九○年九月十五日生于英國德文郡托基的阿什菲爾德宅邸。她幾乎沒有接受過正規(guī)的教育,但酷愛閱讀,尤其癡迷于歇洛克福爾摩斯的故事。
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期間,阿加莎克里斯蒂成了一名志愿者。戰(zhàn)爭結(jié)束后,她創(chuàng)作了自己的第一部偵探小說《斯泰爾斯莊園奇案》。幾經(jīng)周折,作品于一九二○正式出版,由此開啟了克里斯蒂輝煌的創(chuàng)作生涯。一九二六年,《羅杰疑案》由哈珀柯林斯出版公司出版。這部作品一舉奠定了阿加莎克里斯蒂在偵探文學(xué)領(lǐng)域不可撼動的地位。之后,她又陸續(xù)出版了《東方快車謀殺案》、《ABC 謀殺案》、《尼羅河上的慘案》、《無人生還》、《陽光下的罪惡》等膾炙人口的作品。時至今日,這些作品依然是世界偵探文學(xué)寶庫里最寶貴的財富。根據(jù)她的小說改編而成的舞臺劇《捕鼠器》,已經(jīng)成為世界上公演場次最多的劇目;而在影視改編方面,《東方快車謀殺案》為英格麗褒曼斬獲奧斯卡大獎,《尼羅河上的慘案》更是成為了幾代人心目中的經(jīng)典。
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創(chuàng)作生涯持續(xù)了五十余年,總共創(chuàng)作了八十部偵探小說。她的作品暢銷全世界一百多個國家和地區(qū),累計銷量已經(jīng)突破二十億冊。她創(chuàng)造的小胡子偵探波洛和老處女偵探馬普爾小姐為讀者津津樂道。阿加莎克里斯蒂是柯南道爾之后最偉大的偵探小說作家,是偵探文學(xué)黃金時代的開創(chuàng)者和集大成者。一九七一年,英國女王授予克里斯蒂爵士稱號,以表彰其不朽的貢獻(xiàn)。
一九七六年一月十二日,阿加莎克里斯蒂逝世于英國牛津郡沃靈福德家中,被安葬于牛津郡的圣瑪麗教堂墓園,享年八十五歲。
致中國讀者
(午夜文庫版阿加莎克里斯蒂作品集序)
在過去的幾年中,我們一直在籌備兩個非常重要的關(guān)于阿加莎克里斯蒂的紀(jì)念日。二○一五年是她的一百二十五歲生日——她于一八九○年出生于英國的托基市;二○二○年則是她的處女作《斯泰爾斯莊園奇案》問世一百周年的日子,她筆下最著名的偵探赫爾克里波洛就是在這本書中首次登場。因此新星出版社為中國讀者們推出全新版本的克里斯蒂作品正是恰逢其時,而且我很高興哈珀柯林斯選擇了新星來出版這一全新版本。新星出版社是中國最好的偵探小說出版機構(gòu),擁有強大而且專業(yè)的編輯團隊,并且對阿加莎克里斯蒂的作品極有熱情,這使得他們成為我們最理想的合作伙伴。如今正是一個良機,可以將這些經(jīng)典作品重新翻譯為更現(xiàn)代、更權(quán)威的版本,帶給她的中國書迷,讓大家有理由重溫這些備受喜愛的故事,同時也可以將它們介紹給新的讀者。如果阿加莎克里斯蒂知道她的小故事們(她這樣稱呼自己的這些作品)仍然能給世界上這么多人帶來如此巨大的閱讀享受,該有多么高興啊!
我認(rèn)為阿加莎克里斯蒂的作品有兩個非常重要的特征。首先它們是非常易于理解的。無論以哪種語言呈現(xiàn),故事和情節(jié)都同樣驚險刺激,呈現(xiàn)給讀者的謎團都同樣精彩,而書中人物的魅力也絲毫不受影響。我完全可以肯定,中國的讀者能夠像我們英國人一樣充分享受赫爾克里波洛和馬普爾小姐帶來的樂趣;中國讀者也會和我們一樣,讀到二十世紀(jì)最偉大的偵探經(jīng)典作品——比如《無人生還》——的時候,被震驚和恐懼牢牢釘在原地。
第二個特征是這些故事給我們展開了一幅英格蘭的精彩畫卷,特別是阿加莎克里斯蒂那個年代的英國鄉(xiāng)村。她的作品寫于上世紀(jì)二十年代至七十年代間,不過有時候很難說清楚每一本書是在她人生中的哪一段日子里寫下的。她筆下的人物,以及他們的生活,多多少少都有些相似。如今,我們的生活瞬息萬變,但“阿加莎克里斯蒂的世界”依舊永恒。也許馬普爾小姐的故事提供了最好的范例:《藏書室女尸之謎》與《復(fù)仇女神》看起來頗為相似,但實際上它們的創(chuàng)作年代竟然相差了三十年。
最后,我想提三本書,在我心目中(除了上面提過的幾本之外)這幾本最能說明克里斯蒂為什么能夠一直受到大家的喜愛。首先是《東方快車謀殺案》,最著名,也是最機智巧妙、最有人性的一本。當(dāng)你在中國乘火車長途旅行時,不妨拿出來讀讀吧!第二本是《謀殺啟事》,一個馬普爾小姐系列的故事,也是克里斯蒂的第五十本著作。這本書里的詭計是我個人最喜歡的。最后是《長夜》,一個關(guān)于邪惡如何影響三個年輕人生活的故事。這本書的寫作時間正是我最了解她的時候。我能體會到她對年輕人以及他們生活的世界關(guān)心至深。
現(xiàn)在新星出版社重新將這些故事奉獻(xiàn)給了讀者。無論你最愛的是哪一本,我都希望你能感受到這份快樂。我相信這是出版界的一件盛事。
阿加莎克里斯蒂外孫
阿加莎克里斯蒂有限責(zé)任公司董事長
馬修普理查德
二○一三年二月二十日
第一章
1
湯米貝爾斯福德在公寓的門廳里脫下外套,小心翼翼地掛起來,然后很仔細(xì)地把帽子掛在旁邊的釘子上。
他伸展一下肩膀,走進客廳,臉上的表情換成一種堅毅的微笑。他妻子正坐在那兒用卡其色的毛線織一頂巴拉克拉瓦盔式帽子。
這是一九四〇年的春天。
貝爾斯福德太太飛快地掃了他一眼,又以驚人的速度織了起來。過了片刻,她說道:
“晚報有什么消息嗎?”
湯米說:
“就要打閃擊戰(zhàn)了,萬歲,萬歲!法國的形勢不太好。”
塔彭絲說:
“現(xiàn)如今真是個壓抑的世界!
頓了頓,湯米又說:
“那么,你為什么不問問我?沒必要繞這么大個圈子。”
“我知道,”塔彭絲承認(rèn),“故意繞彎是挺讓人氣惱的?晌乙钦鎲柲懔,你也會不高興的。不管怎樣,我都不需要問,答案全都寫在你臉上了!
“我沒覺得自己一臉不高興!
“不,親愛的,”塔彭絲說,“你臉上那種刻意的笑容,是我見過的最讓人心碎的表情了。”
湯米咧開嘴笑了笑,說:
“不是吧,真有那么糟糕嗎?”
“糟糕多了!好了,說吧,事情沒成?”
“沒成。他們什么職位都不讓我做。告訴你吧,塔彭絲,一個四十五歲的人卻被看成一個老態(tài)龍鐘的老頭兒,這我可受不了。陸軍、海軍、空軍,還有外交部,個個都告訴我,我太老了。也許以后會需要我。”
塔彭絲說:
“唉,我也一樣。他們不需要我這個年紀(jì)的人做護理工作!涣,謝謝你。’他們寧愿用那些從來沒見過傷口,或者連給繃帶消毒也不會的黃毛丫頭。而我,從一九一五年到一九一八年,三年里做過各種不同的工作,在外科病房和手術(shù)室當(dāng)過護士,做過貿(mào)易公司的貨車司機,后來又給一位將軍開車。所有這些工作,我都可以肯定地說自己做得非常優(yōu)秀,F(xiàn)在,我只是一個可憐的、莽撞的、討厭的中年婦女,應(yīng)該老老實實地坐在家里織毛衣,我卻偏偏沒這么干。”
湯米憂郁地說:
“這場戰(zhàn)爭就像人間地獄。”
“打仗已經(jīng)夠糟的了,”塔彭絲說,“現(xiàn)在就連做點兒事都不行!
湯米安慰地說道:
“好啦,至少黛伯拉找到工作了!
黛伯拉的母親說道:
“哦,她挺好,我想她能做好這份工作?墒,湯米,我還是覺得自己并不比黛伯拉差!
湯米咧嘴一笑。
“她可不這么覺得!
塔彭絲說:
“有些時候,女兒確實讓人很厭煩,尤其是她非要對你特別好的時候!
湯米小聲說道:
“有時候小德里克那副體諒我的樣子真是讓人難以忍受,眼神中充滿了‘可憐的老爸’的意味!
“其實,”塔彭絲說,“我們的孩子雖然很可愛,但有時也會讓人惱火!
可是一提到她那對雙胞胎——德里克和黛伯拉,她的目光就變得柔和起來。
“我想,”湯米若有所思地說,“人們很難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人到中年,過了做一番事業(yè)的年齡了。”
塔彭絲憤怒地哼了一聲,搖著她那長了一頭黑亮頭發(fā)的腦袋,卡其色的毛線團在她的大腿上來回轉(zhuǎn)著。
“我們過了做事的年齡了,是嗎?或者,只是別人一直這么暗示我們?有時我覺得我們向來毫無用處!
“很有可能!睖渍f道。
“也許是這樣吧?刹还茉趺凑f,我們曾經(jīng)覺得自己很重要。然而現(xiàn)在,我開始感覺所有的事都沒有真正發(fā)生過。發(fā)生過嗎,湯米?你曾經(jīng)被德國間諜打破頭,還被綁架了,是嗎?我們曾經(jīng)追蹤過一個危險的罪犯——最后抓住了他,是嗎?我們營救了一個女孩,找到了重要的機密文件,獲得國家的感謝,對嗎?是我們!你和我!是沒人在乎、沒人瞧得起的貝爾斯福德夫婦!”
“別說了,親愛的,說這些也沒用了!
“話雖如此,”塔彭絲忍住眼淚,說,“我對我們的卡特先生很失望!
“他給我們寫了一封很真誠的信。”
“他什么也沒做——甚至連一線希望也不肯給我們!
“他現(xiàn)在也不在原位了。跟我們一樣。他年紀(jì)很大了,住在蘇格蘭,釣釣魚而已!
塔彭絲渴望地說:
“他們可以讓我們在情報部門做些事!
“我們可能做不了這個,”湯米說,“也許,現(xiàn)在我們沒那個膽量了!
“我想,”塔彭絲說,“有人會這么認(rèn)為。但是,就像你說的,到了關(guān)鍵時刻——”
她嘆了口氣,接著說:
“但愿我們能找到工作。一個人要是想太多,會腐爛的!
她的視線落在一張身穿空軍制服的年輕人的照片上,那咧嘴笑的樣子像極了湯米。
湯米說:
“身為一個男人就更慘了。畢竟,女人還能織織毛衣、打打包裹,或者去食堂幫幫忙!
塔彭絲說:
“再過二十年我也能做這些活兒,F(xiàn)在我還沒老到要做這種工作。真是不像話。”
門鈴響了。塔彭絲站起身去應(yīng)門,他們住的公寓不提供門房服務(wù)。
她打開門,看見門墊上站著一個男人,寬肩膀、紅臉膛,留著一把漂亮的大胡子。
他飛快地掃了她一眼,友善地問道:
“是貝爾斯福德太太嗎?”
“是的。”
“我是格蘭特,是伊斯特漢普頓勛爵的一個朋友,他讓我來看望您和貝爾斯福德先生!
“哦,太好了,請進!
她把他帶進客廳。
“這是我丈夫,這位是,呃,上尉——”
“是先生!
“格蘭特先生。他是卡特先生——不,是伊斯特漢普頓勛爵的朋友!
“卡特先生”是前任情報局局長常用的化名,比起老朋友的封號,這個稱呼反而叫得更加順口。
三個人愉快地聊了一會兒。格蘭特是個隨和的人,很有魅力。
沒多久,塔彭絲走出房間。很快,她拿著雪利酒和幾個杯子回來了。
幾分鐘后,在幾個人沉默的空當(dāng),格蘭特先生對湯米說:
“聽說你在找工作,是嗎,貝爾斯福德?”
湯米的眼睛里閃出一道熱切的光。
“沒錯,是的,你該不會是——”
格蘭特笑了,搖搖頭。
“哦,不是那樣的。那種工作恐怕得留給活躍的年輕人去做了,或者是有多年經(jīng)驗的人。我也只能推薦一些枯燥的工作,坐辦公室,給文件歸檔,用紅帶子捆起來,分門別類——類似這種!
湯米臉色一沉。
“哦,我明白了!”
格蘭特鼓勵般的說:
“這樣總比沒事可做要強。不管怎么說,改天你來我辦公室談?wù)劙伞\娦璨慷柗块g。我們會給你安排一個工作的。”
電話響了。塔彭絲拿起聽筒。
“喂是的怎么了?”電話那頭傳來激動的嘰嘰聲,塔彭絲臉色變了,“什么時候哦,天哪當(dāng)然我馬上過去!
她放下聽筒,對湯米說:
“是莫琳!
“我猜到了——從這兒就能聽出是她的聲音!
塔彭絲上氣不接下氣地解釋說:
“很抱歉,格蘭特先生,但我得去一趟我朋友那里。她摔了一跤,腳踝扭傷了,可家里只有她小女兒。我得去幫忙處理一下,再找個人來照顧她。請原諒!
“當(dāng)然,貝爾斯福德太太,我非常理解!
塔彭絲沖他笑笑,拿起放在沙發(fā)上的一件外套,往身上一套就急匆匆地走了。前門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
湯米又給客人倒了一杯雪利酒。
“別著急走!彼f。
“謝謝!睂Ψ浇舆^杯子,默默地啜飲了一會兒,然后說,“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太太被電話叫走,也是一件好事。這樣我們會節(jié)省很多時間!
湯米瞪著他。
“我不明白!
格蘭特不緊不慢地說:
“是這樣,貝爾斯福德,要是你來我們部門找我,我還是有權(quán)給你介紹一份工作的!
湯米滿是雀斑的臉漸漸漲紅了。
“你該不是說——”
格蘭特點點頭。
“伊斯特漢普頓推薦了你,”他說,“他跟我們說你適合這份工作。”
湯米深深地嘆了口氣。
“跟我說說吧。”他說。
“當(dāng)然,這事要絕對保密!
湯米點點頭。
“連你妻子也不能告訴,明白嗎?”
“既然你這么說了——那好吧。但是我們之前是一起工作的!
“是的,我知道,不過勛爵只推薦你一個人!
“我明白了。好吧!
“表面上是我們給你提供了一份工作——正如我剛才所說——辦公室工作,在軍需部蘇格蘭分部。實際上你是去另一個完全不同的地方。那里是禁區(qū),你太太不能跟你一起去!
湯米等著下文。
格蘭特說:
“你看過報紙上說的第五縱隊嗎?我想你至少該知道這個詞的字面意思吧!
湯米咕噥道:
“內(nèi)部的敵人!
“沒錯。貝爾斯福德,戰(zhàn)爭開始時,人們的心態(tài)都是樂觀積極的。哦,我指的不是那些真正了解情況的人。我們一直都知道自己對付的是什么人——敵人的高效率,他們的空中優(yōu)勢,破釜沉舟獲勝的決心,還有周密的部署和協(xié)調(diào)的配合。我說的是敵人這個整體。而我們那些好心的、傻頭傻腦的民主人士,只相信他們愿意相信的——德國會崩潰的,他們國內(nèi)即將發(fā)生革命,他們的武器不堪一擊,他們的士兵都營養(yǎng)不良,打起仗來都站不穩(wěn),諸如此類。全都是癡心妄想。
“然而,戰(zhàn)爭并非他們想得那樣。開始就沒打好,現(xiàn)在更糟了。士兵們都是很好的——軍艦、飛機和戰(zhàn)壕里的都是好兵?墒俏覀冎笓]不當(dāng),而且準(zhǔn)備不足——也許,是我們的實力欠缺。我們不希望發(fā)生戰(zhàn)爭,沒有認(rèn)真考慮過打仗的事,更別說提前做好準(zhǔn)備了。
“最糟糕的已經(jīng)過去了,我們已經(jīng)改正了錯誤,慢慢讓合適的人去做合適的工作。我們開始掌握正確的作戰(zhàn)方法——而且我們能贏得戰(zhàn)爭,這一點無須懷疑——但是我們得開個好頭才行。然而導(dǎo)致失敗的危險元素并不是來自外部——不是德國轟炸機,也不是德國奪取了中立國家的政權(quán)從而占據(jù)了進攻優(yōu)勢——而是來自我們內(nèi)部。我們的危險,就是特洛伊的危險——我們城墻里的木馬。如果你愿意的話,可以叫它第五縱隊。它就在這里,在我們中間。有男人、女人,其中一些身居高位,還有一些只是無名小輩,但他們?nèi)枷嘈偶{粹的那些理念,而且希望用納粹那種嚴(yán)厲的、立竿見影的信條取代我們模糊、懶散的民主制度!
格蘭特向前探了探身,依然用友善而平靜的語調(diào)說道:
“然而我們不知道他們是誰”
湯米說:“但是,一定——”
格蘭特有些不耐煩地說:
“啊,我們能把那些小蝦米一網(wǎng)打盡。這很簡單。但關(guān)鍵在于其他人。我們知道這些人。我們知道海軍部至少有兩個高官,其中一個在G將軍的部門?哲娎锲鸫a有三個甚至更多,情報部門里少說也有兩個,因此得以接近內(nèi)閣機密。通過對近期幾起事件的分析,我們得出了這些結(jié)論。信息被泄露——而且是從高層——給了敵人,這一點就說明了問題所在。”
湯米和善的臉上露出困惑的表情,他無能為力地說:
“可是我能幫你什么呢?這些人我都不認(rèn)識。”
格蘭特點了點頭。
“沒錯。你一個也不認(rèn)識——而且他們也不認(rèn)識你!
他頓了頓,好讓對方沉淀一下他的話,然后繼續(xù)說道:
“那些人,那些要人,對我們這些人大部分都比較了解,所以不太可能避開他們傳遞情報。我已經(jīng)無計可施了。我去找過伊斯特漢普頓,可他現(xiàn)在不干這個了——他病了。不過他是我知道的最有頭腦的人,他想到了你。你離開情報部已經(jīng)二十多年了,你的名字跟這個部門毫無牽連,也沒人認(rèn)識你的面孔。你覺得怎么樣——能勝任嗎?”
湯米欣喜若狂,笑得嘴巴都合不上了。
“勝任?我當(dāng)然能勝任了。雖然我還不明白自己能有什么用處。我只是個業(yè)余愛好者!
“親愛的貝爾斯福德,我們需要的正是你這種業(yè)余愛好者。專業(yè)人士反而會遇到障礙。你將接替的人,曾經(jīng)是我們最優(yōu)秀的同事。”
湯米一臉詢問的表情,格蘭特點點頭。
“是的,上星期二在圣布里奇特去世了,被一輛卡車撞死了——之后只活了幾個小時。表面上是一起意外事故,但其實并非偶然!
湯米緩緩說道:“我明白了!
格蘭特平靜地說:
“因此我們有理由相信法夸爾發(fā)現(xiàn)了某些事,事情終于有了進展。他的意外死亡正說明了這一點。”
湯米面露困惑。
格蘭特繼續(xù)說道:
“很遺憾,我們對他的發(fā)現(xiàn)幾乎一無所知。法夸爾有條不紊地追蹤了一個又一個線索,然而大部分都沒有結(jié)果!
格蘭特頓了頓,又說:
“法夸爾一直昏迷,直到去世前才清醒了幾分鐘。他努力想說些什么,可只說出了這幾個字:N或M。桑蘇西!
湯米說:“這個,好像沒什么啟發(fā)性啊!
格蘭特微微一笑。
“比你想得多一點兒。知道嗎,我們以前聽說過‘N或M’這個詞,指的是兩個最重要、最受信任的德國間諜。我們收集到一些他們在其他國家的活動情況,對他們略知一二。他們的任務(wù)是在外國組織第五縱隊,擔(dān)任該國和德國之間的聯(lián)絡(luò)官。據(jù)我們了解,N是男人,M是女人。我們只知道這兩個人是希特勒最為信任的間諜。戰(zhàn)爭剛開始時,我們設(shè)法破譯了一封密碼電報,上面有這樣的話:‘建議N或M去英國,全權(quán)負(fù)責(zé)——’”
“明白了。那法夸爾——”
“在我看來,他肯定是發(fā)現(xiàn)了其中一個人的線索,很遺憾,我們不知道是哪一個。桑蘇西,聽上去讓人費解——不過法夸爾的法語發(fā)音不太標(biāo)準(zhǔn)!在他口袋里有一張去利漢普頓的回程車票,這倒是個線索。利漢普頓是南海岸的一座新興城市——就像伯恩茅斯或者托基① 一樣,那兒有很多私人開的小旅館或賓館,其中有一家就叫桑蘇西!
湯米說:
“桑蘇西桑蘇西我明白了!
格蘭特說:“是嗎?”
“你是想,”湯米說,“讓我去那兒——呃——四處打聽一下?”
“就是這個意思。”
湯米臉上又露出了微笑。
“目標(biāo)有點兒模糊吧?”他問,“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要找誰。”
“可我也無法告訴你,我自己也不知道,只能看你的了!
湯米嘆了口氣,聳聳肩。
“我可以試試看,不過我的頭腦沒那么靈!
“我聽說你以前干得非常好!
“哦,全靠運氣而已!睖准泵φf道。
“沒錯,運氣正是我們所需要的。”
湯米考慮了一會兒,說:
“關(guān)于這個地方,桑蘇西——”
格蘭特聳了聳肩。
“這或許是場騙局,我也說不上來。也許法夸爾認(rèn)為是‘蘇西姊妹為士兵們縫制衣服’。一切都是猜測!
“那利漢普頓呢?”
“跟其他類似城市差不多,各色人等都有。老太婆、老上校、一清二白的老小姐、可疑的顧客、一兩個外國人,其實就是一鍋大雜燴!
“N或M就在他們中間嗎?”
“不一定。也許是和N或M有聯(lián)系的人,但也很有可能是他們本人。這是一個不起眼的地方,是海濱度假勝地的一個寄宿公寓。”
“我要找的人是男是女你也不知道嗎?”
格蘭特?fù)u了搖頭。
湯米說:“好吧,我只能試一下了!
“祝你好運,貝爾斯福德。現(xiàn)在,我們說說細(xì)節(jié)吧”
2
半小時之后,塔彭絲氣喘吁吁地闖了進來,一臉的急切和好奇。湯米正一個人吹著口哨坐在扶手椅里,一副拿不定主意的表情。
“怎么樣?”塔彭絲字字飽含深情。
“是這樣,”湯米的語氣有點兒含糊,“我找到了——一種工作!
“什么樣的工作?”
湯米做了個鬼臉。
“在蘇格蘭的偏遠(yuǎn)地區(qū)做辦公室工作,官方不讓聲張,不過聽起來沒什么可激動的!
“我們兩個都去,還是就你自己去?”
“恐怕只能是我自己去。”
“該死的!我們的卡特先生怎么能這么自私?”
“我想這一類的工作是男女分開的,不然太容易分心了!
“是編碼還是破譯電碼?是不是和黛伯拉的工作差不多?你可得小心了,湯米,做這種事的人會變得很古怪,整晚睡不著覺,走來走去,嘴里還不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