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代中國學術論衡》系錢穆先生就宗教、哲學、科學、心理學、史學、考古學、教育學、政治學、社會學、文學、藝術、音樂等當時之新學術,討論中國學術傳統(tǒng)之作。指出新舊學術本屬相同,互有得失。讀罷此書,讀者自可明了中西雙方學術思想史之相異處,亦可由中國學術舊傳統(tǒng),迎合時代新潮流。
本書乃錢穆先生就當時新學術研討中國學術傳統(tǒng)之作,將近代國人所承認之新學術、新門類及新觀念,比照舊傳統(tǒng),指出其本屬相同及互有得失,既具體條舉諸例,并逐條詳細發(fā)揮。讀者由此庶可明了中西雙方學術思想史之相異處,亦可由中國學術舊傳統(tǒng),迎合時代新潮流。
錢穆先生(1895.7.30-1990.8.30)字賓四,1912年改名穆。先生自1912年始任小學、中學教員。1930年,他由顧頡剛先生推介,入北平燕京大學執(zhí)教,從此躋身學術界。歷任燕京、北京、清華、四川、齊魯、西南聯(lián)大等大學教授,也曾任無錫江南大學文學院院長。1949年遷居香港,與唐君毅、張丕介等創(chuàng)建新亞書院,任院長。1967年10月,錢穆先生移居臺北,被選為中研院院士,臺北故宮博物院特聘研究員。1990年8月在臺北逝世。錢穆先生博通經(jīng)史文學,擅長考據(jù),一生勤勉,著述不倦。先生畢生著書七十余種,另有大量學術論文,共約一千八百萬字。他在中國文化和中國歷史的通論方面,多有創(chuàng)獲,尤其在先秦學術史、秦漢史、兩漢經(jīng)學、宋明理學、清代與近世思想史等領域,造詣甚深。錢穆先生在現(xiàn)代中國學術史上占有重要的一席。
序
略論中國宗教 一
略論中國宗教 二
略論中國哲學 一
略論中國哲學 二
略論中國科學 一
略論中國科學 二
略論中國心理學 一
略論中國心理學 二
略論中國史學 一
略論中國史學 二
略論中國史學 三
略論中國史學 四
略論中國考古學
略論中國教育學 一
序
略論中國宗教 一
略論中國宗教 二
略論中國哲學 一
略論中國哲學 二
略論中國科學 一
略論中國科學 二
略論中國心理學 一
略論中國心理學 二
略論中國史學 一
略論中國史學 二
略論中國史學 三
略論中國史學 四
略論中國考古學
略論中國教育學 一
略論中國教育學 二
略論中國教育學 三
略論中國政治學 一
略論中國政治學 二
略論中國社會學 一
略論中國社會學 二
略論中國文學
略論中國藝術
略論中國音樂 一
略論中國音樂 二
略論中國音樂 三
略論中國音樂 四
宗教為西方文化體系中重要一項目。中國文化中,則不自產(chǎn)宗教。凡屬宗教,皆外來,并僅占次要地位。其與中國文化之傳統(tǒng)精神,亦均各有其不相融洽處。此一問題,深值研尋,加以闡揚。宗教重“信”,中國人亦重信。如孝、弟、忠、信,五常之仁、義、禮、智、信。惟西方宗教信在外,信者與所信,分別為二。中國則為人與人相交之信,而所重又在內(nèi)。重自信,信其己,信其心。信與所信和合為一?鬃釉唬骸疤焐掠谟!薄吨杏埂费裕骸疤烀^性!薄兑?系辭》言:“一陰一陽之謂道,繼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孟子言:“盡心知性,盡性知天!敝袊擞^念中之“天”,即在其一己性命內(nèi)。所謂“通天人,一內(nèi)外”者,主要即在此。離于己,離于心,則亦無天可言。故中國人所最重要者,乃為己之教,即“心教”,即“人道教”。中國人亦非不重神,但神不專在天,不專屬上帝,亦在人在物。孟子曰:“圣而不可知之謂神!眲t圣人即是一神。周濂溪言:“士希賢,賢希圣,圣希天!笔鞘ト酥呔辰纾串敒橐惶烊,即神人!笆ァ敝c“天”與“神”,亦和合為一,故“尊圣”即可謂乃中國之宗教。中國人亦非不信有靈魂。古人言“魂魄”,“魂”指心之靈,“魄”指體之能。又言人之死,骨肉腐于土,魂氣則無不之。則魂魄雖和合為一,亦可分別為二。魄附于身,魂在心,乃可流散于外,有不與其軀體以俱盡者。其實軀體腐爛,亦化為氣,同一流散。惟中國人之視心身則有別,即視魂魄有別,亦即視神物有別。中國人乃于和合中見分別,亦即于分別中見和合。雖有分別,仍渾然和合為一體。西方人天與人別,內(nèi)與外別,僅主分別,不復和合。但謂中國人有和合,不再有分別,則亦失之。人死為鬼,鬼與人有分別,鬼與神亦仍然有分別。人之生,其心能通于他人之心,能通于古人之心,又能通于后世人之心,則此心即通于天地而為神。但不能人人之心如此。不能如此,則為一小人,其死則為鬼,不為神。惟有共同之心,則生為圣為神,通于天,而無死生之別。中國古人稱之曰“不朽”。朽者在物在身,不在心。立德、立功、立言為三不朽,皆指“心”言。言。人文之不朽依于自然之不滅。中國人亦言心氣、性氣、生氣、魂氣、神氣。亦言天氣、地氣、山川之氣。凡言“氣”皆自然。又言才氣,而不言德氣。才亦人人俱有,見于外,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