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典》作者是唐代政治家、史學家杜佑。從傳說中的黃帝時代,到所處的唐代,他將我國歷代典章制度,分門別目,依照時代順序編為一書,稱得上是典章制度的百科全書。其旨趣是追述古今制度的變遷沿革,為當時的制度找尋歷史根源,希望從中看出利弊得失之所在。此書亦蘊含著作者心目中理想的社會形態(tài)。
本書是《通典》的白話普及版,介紹杜佑及其政治理想,又以九門為序,存其大體,薈萃精華,使讀者一窺這部經(jīng)典的核心內(nèi)容。
典章制度的開山之作
數(shù)百萬讀者奉其為經(jīng)典入門的**書目
我國史學的淵源極為久遠,呈現(xiàn)的面貌也極富多樣性,《尚書》是紀事體的始祖;孔子的《春秋》是編年體的始祖;到了司馬遷的《史記》,則開創(chuàng)了紀傳體的體例;此后一直到唐代杜佑的《通典》,才又開創(chuàng)了第四種體例,是專詳于文物典章制度的通史,一般稱為政書,又因為它是專門講政治制度的,所以也稱為典。
《通典》將我國歷代典章制度的沿革變遷,分門別目,依照時代順序編為一書,稱得上是典章制度的百科全書。在唐代以前,雖然也曾有人試圖編撰,但都沒有成功。杜佑之前,唐人也曾有類似的著作出現(xiàn),但體系不如杜佑《通典》的廣博周納,因此也都比不上杜佑的成就。
歷代史學上的珍貴遺產(chǎn),許多著作業(yè)已成為不朽的經(jīng)典,《通典》自不例外。從《通典》以后,逐漸加上宋代馬端臨《文獻通考》、鄭樵《通志》,合稱為三通,到清朝形成了所謂十通,這些典章制度史的撰述,都發(fā)端于杜佑《通典》,可說是典章制度的開山之作。
杜佑,歷任唐朝的節(jié)度使和宰相,在政壇上活躍了近六十年的時光,因而深通吏事、軍事,尤其對財政經(jīng)濟特別熟悉。唐憲宗曾有詔書稱贊他說:博學強聞,知歷代沿革之誼,為政惠人,審群黎利病之要。由此,可以看出他的才學與為政處世之道。
《通典》一書的旨趣是為當時的制度找尋歷史的根源,說明古今的變遷沿革,希望從中看出利弊得失之所在。所以清朝史學家章學誠推崇《通典》甚得會通之旨,現(xiàn)代國學大師錢穆先生認為杜佑是開創(chuàng)唐以后史學的第一人,這些都不是過譽之詞。
《通典》全書二百卷,分為食貨(十二卷)、選舉(六卷)、職官(二十二卷)、禮(一百卷)、樂(七卷)、兵(十五卷)、刑(八卷)、州郡(十四卷)、邊防(十六卷)九門,每門又各分為若干子目。在內(nèi)容上,上溯黃帝、堯舜,下迄唐玄宗天寶年間,同時因唐肅宗、代宗時期也頗有變革,故附于書里。在材料搜集上,則廣采五經(jīng)、諸史、魏晉南北朝文集、奏疏,分門別類記載下來,體大思精,當時的人評價說,詳而不煩,簡而有要,這是相當允當?shù)馁澱Z。
《通典》的九個部門,并不是雜亂編成的,而是有一個系統(tǒng)的編次,蘊含著杜佑的政治理想。他說:理道之先,在乎行教化,教化之本,在乎足衣食。政治上的第一要務是教化,但必須使人民衣食足而后知榮辱,所以,教化的根本在于經(jīng)濟。因此,《通典》中居首要地位的是食貨一門,包括戶口、鄉(xiāng)里、賦稅、錢幣、貿(mào)易與物產(chǎn)等幾部分。
其次說:行教化在乎設職官,設職官在乎審官才,審官才在乎精選舉。良好的政治組織必須要設官分職,有了官職,還得有名實相稱的人才來擔當才行,因此先要懂得選拔優(yōu)秀的人才,所以先說選舉,再論職官。如果政府能盡心盡力選擇社會上的賢能之士,使他們各適其位,各盡其才,來處理政事,這樣國事沒有辦不好的,政治沒有不上軌道的。
接著是禮和樂,官職設然后禮樂興,禮、樂一向是我國傳統(tǒng)政治中最看重的兩項教化設施。杜佑說:制禮以端其俗,立樂以和其心。由此可以看出我國傳統(tǒng)政治的理想層面,因此,《通典》對古代禮制的闡述特別詳盡。
道德教化淪落了,才得使用刑法,所以有兵亦有刑。兵大體是以《孫子兵法》十三篇為主,將歷史上的用兵之事,分類歸納在這十五卷中;刑則敘述歷代刑法的因革。
一個大一統(tǒng)的政府,從中央到地方,必須合成一個嚴密而有系統(tǒng)的組織,分級設職,層層節(jié)制,環(huán)環(huán)相扣,政治輪軸才能順利地推動,所以中央政府下面還要劃分地域,設立州郡,因此有州郡;還要有邊防,用來阻擋外來的侵犯。
從這九大部門的分類先后次序,我們已經(jīng)可以看出杜佑的政治理論,他先禮而后教安內(nèi)以馭外的編排方式,本末次第極有條理,也寓有理想。從這個大綱上,我們應當可以了解《通典》體大思精的價值所在了。
由于《通典》一書長達數(shù)百萬言之多,要想適當?shù)夭蓳窀膶懗墒f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在改寫各部門之前,我首先撰寫了一篇導論,說明杜佑的生平、《通典》撰述的時代背景,以及杜佑政治理想之所在,希望能借著這篇短短的論述,讓讀者了解并把握《通典》的主旨與精神。至于改寫部分,各門目則盡量存其大體,將歷代沿革概略敘述,希望不致失去會通之意,并保存杜佑對各項制度的評論,因為這部分才是《通典》一書的精華所在,如此或能讓讀者一窺我國最偉大的典章制度寶庫的核心,掌握歷代制度演變的脈絡。
張榮芳,臺灣大學歷史研究所碩士。曾任香港中文大學逸夫書院訪問學人、電視歷史報導節(jié)目制作與策劃人,東海大學歷史系主任。現(xiàn)為東海大學歷史系教授。主要研究領域為中國史學史、中國政治制度史、魏晉南北朝史、隋唐史、中國歷史文獻學。
第一章 杜佑與《通典》
第二章 《通典》全篇
自序
一、食貨
二、選舉
三、職官
四、禮
五、樂
六、兵
七、刑
八、州郡
九、邊防
附錄 原典精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