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超級AI到來，您準備好了嗎？

（中國教育三十人論壇特約研究員，清華美院社會美育研究所學術委員 李駿翼）

兩個人正在森林里漫步，突然，遠處出現(xiàn)了一只兇猛的野獸。其中一人立刻蹲下來系鞋帶，而另一人則疑惑地詢問他：“就算你系好鞋帶，也跑不過那只野獸��？”蹲下的人系好鞋帶后站起來，回答說：“我跑不過它，但只要跑得比你快就可以了！”說完，便快速飛奔起來。

在這個經(jīng)典的小寓言中，系鞋帶的人無疑更有智慧。然而，我們不應被這個故事束縛了思考。我們常常將洪水和猛獸并列，假設面臨的是洪水呢？面對洪水，我們仍然需要快速逃生，但這時候是否比別人跑得快就不再重要了。

我們還可以繼續(xù)修改故事，如果遇到的是一顆價值連城的寶石呢？或者是我們漂泊萬里、苦苦尋找的新大陸呢？

讓我們來一個終極版本，假設遇到了一種極為特別的新事物——它既像猛獸一樣威脅著個人的安全，又像洪水一樣能破壞很多人的財產(chǎn)甚至危及性命；它既像寶石一樣可以讓人一夜致富，又像新大陸一樣承載著無數(shù)人的希望和夢想。

沒錯，我所說的這個新事物就是“超級AI”。它已經(jīng)來到我們面前。

面對這個善惡同體、利害共存的新事物，您準備如何應對呢？難道只是疑惑地站在原地，淡定而固執(zhí)地說：“沒事兒，沒事兒，我能以不變應萬變！”

作為家長或者老師，您打算怎么指導孩子或學生呢？難道只是用雙手遮住他們的眼睛，再安慰他們：“沒事兒，沒事兒，一切都會過去的……”

家長與孩子，老師與學生，現(xiàn)在與未來

真的沒事兒嗎？絕對有大事�。�

我們都深深地感受到“超級AI”已經(jīng)開始引發(fā)全社會的劇變。專家們嘗試在人類歷史中尋找與其相似的里程碑事件，從“iPhone的問世”到“互聯(lián)網(wǎng)的出現(xiàn)、原子彈的爆炸、電力的發(fā)明、大航海時代的開啟、印刷術的普及”，甚至也有人將AI與“創(chuàng)造文字”相提并論！

現(xiàn)代的家長都見過世面，對互聯(lián)網(wǎng)科技有著深刻的理解。然而，面對AI流暢的回答，很多人依然感到困惑：AI是如何做到的呢？這其實并不奇怪，因為就連那些AI開發(fā)者，也同樣感到困惑，他們發(fā)明了許多術語，卻依然無法清楚地解釋新一代AI為何如此強大。

如今的教師大多都有專業(yè)背景，但卻受到了一個聊天工具的挑戰(zhàn)，甚至面臨被替代的風險。絕對不能服氣��！然而，當AI征服一項又一項考試，我們必須保持人間清醒。學富五車，是對優(yōu)秀老師的高度贊譽，學富五萬車，那只是成為一個AI的基礎門檻。

當前的AI確實還不夠成熟，但我們都清楚，它不僅聰明，而且極度努力，每分每秒都在迭代進化。面對洶涌而來的超級AI浪潮，我們這些家長和老師，已經(jīng)深感困惑，未來似乎已經(jīng)不屬于我們，再想到我們的孩子和學生，就更加焦慮不安，未來會屬于他們嗎？

AI到底是什么？為何如此強大？我們還需要學習嗎？學什么最有用？我們的社交技能會退化嗎？怎樣才能不迷茫？孩子的作業(yè)還要管嗎？刷題還有意義嗎？安全和隱私怎么保障？學生還要學英語和繪畫嗎？未來高考會怎樣變革？大學生還要寫論文嗎？未來什么職業(yè)最好？我們的基礎教育還有優(yōu)勢嗎？如何提升科學素養(yǎng)？如何成為拔尖創(chuàng)新人才？全球競爭會何去何從？人類還有未來嗎……

沒事兒，沒事兒，面對這些難題，我們一個個討論！

AI與真人，共話未來教育

既然AI已經(jīng)展現(xiàn)出了令人驚嘆的智能，我們便邀請了國內外知名的AI們，與我們這些作者共同探討。“AI的回答”與“真人的思考”，以相近的篇幅并列呈現(xiàn)，希望讀者們通過對照閱讀，獲得更豐富的感受。

沒有標準答案！沒有正確答案！沒有清晰答案！不僅本書作者之間的討論充滿爭議，而且我們與AI的交流也并非“一問一答”那么簡單，過程中遇到了各種意想不到的狀況。

進行跨界教育研究，我們首先不是感慨AI有多強大，而是敬畏教育有多復雜！就像我們無法在二維平面上完整地描述三維物體，我們也無法僅僅通過幾十個問答，就對未來教育給出系統(tǒng)的預判。選擇必然會出現(xiàn)遺漏，回答必然會存在片面性，我們犧牲完整性和嚴謹性，只是希望每一段文字都能像一張照片，描繪出未來教育的某個場景，帶給您一些有趣的啟發(fā)。

有了AI的參與，寫作會變得輕松嗎？事實上，恰恰相反，反而更加困難！我們深刻感受到AI的強大，很多回答都超越了我們的認知邊界，甚至可以成為學習資料。最初我們設想會和AI進行辯論，以展示人類對教育的深刻理解，但很快我們就改變了策略：讓AI帶您走大路，快速拆解問題、給出回應，我們帶您走小路，邊講故事邊看風景，殊途同歸，互為補充，各美其美，美美與共。

這本書并不是問答詞典，無法做到面面俱到。我們知道，AI也知道，無論是直接回答還是側面啟發(fā)，最終目的都是為您提供素材，加深您對人工智能的理解，激發(fā)您對未來教育的想象。本書亦是《元宇宙教育》的姊妹篇，內在關聯(lián)，互為支撐，共同面向“未來教育”這個核心主題。

提問與回答，我們掛一漏萬；閱讀和理解，您能觸類旁通。站在未來，回望現(xiàn)在，洞察現(xiàn)實的種種教育問題，無論宏觀還是微觀，都能知行合一，步步為營！

問以致學，學以致用，用以致問

無論是孔子、蘇格拉底，還是近現(xiàn)代的教育家，通常都非常強調“提問”的重要性。然而，在當前教育生態(tài)中，大多數(shù)教師更傾向于鼓勵學生認真聽講、做好筆記、刷題練習、考試取得高分，卻沒有為學生的提問留出足夠的時間和精力。

對于我們家長而言，這個問題更為尖銳。在孩子五六歲之前，我們或許還能應對，但到了小學階段之后，孩子提出的問題，大部分家長都無法有效回答。在一次次的回避甚至斥責之后，孩子們逐漸學會了規(guī)矩，他們不敢提問、不愿提問，最終甚至不會提問。

超級AI正在強有力地改變我們的習慣，“提問”將成為每個人的基礎技能。市場上甚至已經(jīng)出現(xiàn)“提問工程師”這種新職業(yè)，研究高效提問策略，幫助人們更充分地挖掘AI的潛力，獲得高質量的內容。

本書共選擇了30個問題，無論是“AI的回答”，還是“真人的思考”，我們的目標都不是找到絕佳答案，并為問題畫上圓滿的句號。相反，我們希望通過創(chuàng)新模型和跨界鏈接，幫助您拓展思維的邊界。我們在每節(jié)內容的末尾都設置了“問學實踐”小板塊，拋磚引玉，期待您提出更多、更好的問題！

“問以致學，學以致用，用以致問”，構成了一個完整的循環(huán)。傳統(tǒng)教育常常只著重于“學以致用”，但在未來的教育理念中，我們將更多地從提問出發(fā)，經(jīng)歷學習和實踐，最終能夠提出新問題，這才算是完整的教育過程。沒有“問學”，哪來“學問”？無論真學問、大學問，首先都要“學會提問”！

本書的聯(lián)合作者之一，北京市潤豐學校的張義寶校長，很早之前就提出“讓問學成為課堂目的，讓求知成為課堂手段”的理念，“問學”模式已經(jīng)成為潤豐學校的新景觀、新風尚。另一位聯(lián)合作者，元宇宙教育實驗室的秘書長于進勇博士，主持了近百場教育科技主題活動，通過“問學”促進跨界交流與合作實踐。

我們要敢于面向未來提出關鍵議題！中關村互聯(lián)網(wǎng)教育創(chuàng)新中心主任楊丹女士和元宇宙三十人論壇發(fā)起人徐遠重先生，也都是本書的聯(lián)合作者，他們站在時代最前沿，大聲提問并積極實踐，切實推動中國教育的數(shù)字化發(fā)展。

最后的倔強，誠摯的感謝

倔強？沒錯，就是這種感覺。

在本書“AI的回答”部分，我們盡可能保留AI的原始輸出，偶爾會進行少量的修訂或格式調整。而“真人的思考”部分，所有內容都完全來自作者的構思與表達。面對強大的AI，我們希望保持這份“最后的倔強”。從鍵盤到屏幕，每個字符都伴隨著清脆的敲擊聲！然而，我們必須承認，在創(chuàng)作過程中，即便沒有直接引用，我們也從AI那里獲得了許多幫助和啟發(fā)，這份功勞該怎么算呢？

感謝ChatGPT/GPT-3.5、GPT-4、Claude、百度文心一言、訊飛星火認知大模型、Midjourney等超級AI們。與它們的交流互動非常順暢，它們的智慧為我們帶來豐富的啟發(fā)。我們深信，AI將為中國乃至全球未來教育發(fā)展做出積極貢獻。

回到現(xiàn)實，我們更要感謝身邊每一位尊敬的老師和真誠的朋友。誠摯地感謝著名教育家、中國教育學會名譽會長顧明遠教授的深切關懷，感謝中國教育三十人論壇馬國川秘書長的長期鼓勵，感謝中譯出版社喬衛(wèi)兵社長、李學焦總經(jīng)理的深度支持，感謝葦草智庫創(chuàng)始合伙人段永朝老師、原北京開放大學副校長張鐵道教授、清華大學李睦教授、北京師范大學項華教授、北京一土學校聯(lián)合創(chuàng)始人申華章校長等老師給予的啟發(fā)和幫助。

誠摯地感謝青年思想家李春光先生，他提出的“生命契約”及“三種元力”等概念在本書中貫穿始終。感謝清華美院社會美育研究所的高登科、王沖、鄧超等老師，元宇宙三十人論壇秘書長徐遠龍先生，北大青鳥研究院院長肖睿老師，陶行知教育基金會薛同欣老師，基因俱樂部及GPT同修小組的鐘勇、羅飛、周寶、朱天博、杜小強、晟航、張小雪、黃安付、段世寧等伙伴，他們同樣為本書的創(chuàng)作給予了大力支持。寶貝計劃創(chuàng)始人楊帥老師和桃風羽涵創(chuàng)始人陳夢姣老師更是帶著學生為本書創(chuàng)作了富有童趣的插圖，把孩子們的畫與AI作品放在一起，別有一番韻味。

誠摯地感謝中譯出版社于宇、張旭等多位老師的支持與協(xié)作，再次展示了中譯出版社在元宇宙時代的創(chuàng)造力和執(zhí)行力。顯然，在這本書付梓的過程中，超級AI還會完成多次迭代，但書中的思考與討論并不會因此過時，未來教育會照亮我們心中對真、善、美的無盡想象。

最后的倔強，不僅在于內容創(chuàng)作的方式，還在于堅守“以人為本”的信念，堅定“立德樹人”的目標，堅持“終身學習”的行動。作為一名家長，我要感恩自己的父母、妻子和兩個可愛的孩子；作為教育工作者，我還要感恩身邊的老師、同事和學生。我們不是AI，我們是有血有肉的人，好的教育不在數(shù)字世界里，就在我們的身邊。

信仰、求知與愛，不僅是我們人類與生俱來的元力，也是開拓數(shù)字科技、發(fā)展未來教育的原力，源源不斷、生生不息……

第24問 教育更公平，還是更加兩極化？

我們很難說清楚“公平”到底是什么，以及到底意味著什么。尤其在教育場景中，這是一個可以讓人心平氣和，也可以讓人劍拔弩張的議題。升學擇校的時候，考試選拔與電腦派位，哪種更加公平？高考按省分配指標公平嗎？

而“兩極化”更是讓人既愛又恨的議題，暗含著沖突與矛盾，雖然已經(jīng)知道內卷嚴重，卻都不愿意松手，擔心從一個極端落向另一個極端。很多人都認為AI會讓教育更加公平，但我們也深知，事情沒有表面上這么簡單。

AI的回答

不同維度的教育公平

機會公平。每個人，無論其社會地位、性別、種族、財富或其他個人背景因素，都有接受高質量教育的平等機會。這包括平等的入學機會、公平的學習資源、合理的考核制度等。

結果公平。教育過程的結果，如學習成果、畢業(yè)證書、就業(yè)機會等，應公平對待每一位學生。無論學生的個人條件如何，只要他們付出相同的努力和時間，都應有相同的成功機會。

過程公平。教育過程中的所有環(huán)節(jié)，包括教學方式、評價制度、師生互動等，都應公平、公正、公開，不偏向或歧視任何個體。

需求公平。教育資源的分配應當考慮到每個學生的特殊需求。有些學生可能因為身體條件、學習障礙等因素，需要更多的支持和資源。公平的教育應能滿足他們的特殊需求，以確保他們也有接受和完成高質量教育的機會。

教育兩極化的根源

“教育兩極化”通常用來描述教育資源、機會或質量在不同社會群體間的不均等分布，以下是一些可能導致教育兩極化或者教育不公平的因素，同時也可以認為是阻礙教育公平的因素。

經(jīng)濟差距。家庭的經(jīng)濟狀況影響孩子可以接觸到的教育資源。貧窮家庭的孩子可能無法聘請私人教師或參加有償?shù)恼n外活動，而富裕家庭的孩子則有更多機會接受優(yōu)質的教育。

地理位置。城市和鄉(xiāng)村地區(qū)的教育資源分布通常不均。城市地區(qū)可能有更多的優(yōu)質學校和教師資源，而鄉(xiāng)村地區(qū)可能由于人口稀疏、交通不便等原因，教育資源較為匱乏。

社會身份。不同的社會身份（如性別、種族、宗教、身體狀況等）也可能影響一個人接受教育的機會。比如，在一些地方，女性可能無法獲得和男性同等的教育機會。

學校資源分配。不同的學�？赡苡胁煌�的資源，如優(yōu)秀的教師、充足的教材和設備、良好的學習環(huán)境等。在這種情況下，有更多資源的學校可能會為其學生提供更好的教育，而資源貧瘠的學校則可能無法為其學生提供同樣的機會。

父母的教育水平。父母的教育水平也可能影響孩子的教育機會。父母受教育水平高的家庭，更可能理解并重視教育，這可能有助于孩子獲得更多的學習機會和更好的教育資源。

教育政策。教育政策對教育公平也有影響。例如，某些政策可能優(yōu)先滿足特定社區(qū)或群體的教育需求，而忽視其他群體的需求。

教育評估制度。教育評估制度也可能導致教育的不公平。如果評估制度偏向于特定類型的知識或技能，那么在這些領域有優(yōu)勢的學生就可能獲得更好的成績，而其他學生可能就會被邊緣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