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是一篇青春文學向的長篇小說。本書主要講述專門調(diào)查特別案件的調(diào)查處處長趙云瀾在一次破案過程中, 結(jié)識了龍城大學的中文教授沈巍, 開啟了一場圍繞跨越千年的故事。全書以“四圣器”--輪回晷、山河錐、功德筆和鎮(zhèn)魂燈四部分為線索串聯(lián)起整部小說, 隨著遺失在人間的四圣物輪回晷、山河錐、功德筆、鎮(zhèn)魂燈的相繼出現(xiàn), 謎題一個個解開, 更大的陰謀逐漸浮出水面, 趙云瀾的真實身份、沈巍與幕后黑手的神秘聯(lián)系, 也逐一揭開。
★暢銷書作家Priest經(jīng)典都市奇幻代表作!驚險懸疑 史詩神話碰撞出震撼人心的靈感火花。
本文圍繞特殊調(diào)查處處長趙云瀾和大學教授沈巍之間前世今生的命運糾纏展開,故事框架宏大震撼,以輪回晷、山河錐、功德筆和鎮(zhèn)魂燈四神器為引講述了人妖鬼仙之間的糾葛與博弈。文中有人情冷暖,亦有天道大義,作者以恢弘又不失細膩的筆觸刻畫了一部蕩氣回腸的深情史詩!版(zhèn)生者之魂,安死者之心,贖未亡之罪,輪未竟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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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巍×趙云瀾,鄧林之陰,初見昆侖君,驚鴻一瞥,亂我心曲。
Priest
暢銷書作家。
語言幽默,文風灑脫,題材多變,涉獵古風、未來、現(xiàn)代等多種類型。
代表作品:《默讀》《鎮(zhèn)魂》《大英雄時代》《無污染、無公害》等。
楔子 天生
卷一 輪回晷
卷二 山河錐
卷三 功德筆
卷四 鎮(zhèn)魂燈
番外
那是龍城大學的一個小偏門。
龍城大學是座歷史悠久的名校,和其他大學一樣,也早早把本部轉(zhuǎn)移到了城郊,寸土寸金的市區(qū)保留的老校區(qū)只剩下小部分的行政功能,還有零星幾個院系的研究生部,因此學生不多,游客倒是頗有一些。
趙云瀾抱著黑貓,在一棟宿舍樓門口站了半個小時,才算把郭長城給等來。他發(fā)現(xiàn)這個頭天晚上匆匆見了一面的實習生有些上不了臺面——郭長城走路縮脖端肩,老是見不得人似的低著頭。他頭發(fā)有點長,眼睛都快給蓋住了,再加上一身的吊喪黑,顯得沒精打采,遠遠看來,就像是一朵風中搖曳的蘑菇。
趙云瀾瞇起眼睛,對懷里的黑貓咬耳朵:“你猜汪徵怎么跟他說的,我怎么覺得那小孩臉上帶著一股被逼良為娼的悲切呢?”
黑貓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趙媽媽,您言重了。”
郭長城一步一挪窩地蹭到了趙云瀾面前,活像剛被搶到山頭的壓寨夫人一樣“嚶嚶嚶”地說:“……讓我來跟你走現(xiàn)場!
趙云瀾故意問:“誰讓你來跟我走現(xiàn)場?咱的電費有地方報銷,你能大點兒聲嗎?”
郭長城狠狠地哆嗦了一下:“汪……汪……汪……”
大慶:“喵!
趙云瀾有點掃興,頭天晚上擦肩而過,他沒意識到這位新同事是個連話也說不清的貨,于是話音里也帶了些虛情假意的敷衍:“現(xiàn)場的情況你大概也了解些了吧?這是死者住的宿舍樓,先跟我進去看看!
趙云瀾說著,轉(zhuǎn)身走進了宿舍樓,半天沒聽見人跟上來,一回頭,只見郭長城正跟長相兇狠的宿管阿姨脈脈對視,頗有噤若寒蟬的氣息。他只好壓住火氣,耐著性子,叫狗似的招了招手:“怎么還傻杵在門口?我打過招呼了,不用喊報告,直接進來!
這句話不說還好,郭長城一聽,立刻條件反射地在門口繃直了身體:“報……報告!”
隨后,他意識到自己犯了傻,在宿舍樓門口挺成了一塊面紅耳赤的棺材板。
“這個蠢貨”四個字,真是高度概括了趙處對實習生的個成形的印象。
女生寢室202號房,是個標準的雙人間學生宿舍。黑貓從趙云瀾懷里跳下來,仔細檢查了床下、柜底,后跳上窗臺,低頭聞了聞。忽然,它扭過頭去,重重地打了個噴嚏。
郭長城雖然頭天夜里很是受了一番驚嚇,但此時通過觀察,他發(fā)現(xiàn)自己這位帥哥上司在光天化日之下也是有影子的,再壯著膽子研究了一番對方那明顯剛被夜班糟蹋過的模樣,認定領(lǐng)導可能確乎是個正常人,這才略微放了點心,跟屁蟲似的跟在領(lǐng)導身后。
只見趙云瀾從兜里摸出了一盒煙,熟練地抽出一支,叼在嘴上點著了,湊過去,拍拍黑貓的屁股,示意它讓開一點,然后湊近窗臺,瞇著眼往上噴了一口煙。那煙味并不嗆人,中間摻雜著薄荷味和一股清冽的草木香,混著男人身上若有若無的古龍水氣息,讓人頗為心曠神怡——難得他已經(jīng)邋遢成了這副尊容,竟還沒忘了騷。
郭長城聽見趙云瀾在說:“看!
循著他的聲音一低頭,郭長城整個人就一哆嗦——他看見原本空無一物的窗臺上多了一個印……是人的手骨留下的手!
趙云瀾淡定地低頭聞了聞:“沒什么腥味,不是老貓還聞不出來!
黑貓開了口:“不是它?”
郭長城乍聽貓說人話,猛地扭過頭去,脖子“嘎嘣”一聲。
趙云瀾沒搭理他,在煙霧中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兀自跟黑貓聊了起來:“恐怕不是,會傷人命的東西不是這個味!
他伸手推開窗戶,目光無意中轉(zhuǎn)到了郭長城身上,見實習生臉色慘淡,神色游移,明顯是三觀受到了顛覆,神經(jīng)正在打蝴蝶結(jié),于是就忍不住想逗他玩,就說:“小孩,你上去,給我看看窗外有什么!
郭長城:“啊……”
“啊什么啊,年輕人,給我機靈一點,快上!”
郭長城“咕嘟”一下,咽了口唾沫,探頭看了一眼身處二樓的“高空”,膝蓋就有點使不上勁,可是讓他回過頭來對趙云瀾開口說“我不敢”三個字,顯然更考驗他的膽量和溝通能力。后,這倒霉孩子兩害相權(quán)——感覺還是領(lǐng)導可怕,于是只好像個肉蝸牛一樣磨磨蹭蹭地爬上了陽臺窗戶,蹲在那兒半天不敢站起來,玩命地扒著窗欞,渾身上下只有脖子敢動。他用盡全力地轉(zhuǎn)動著腦袋,顫顫巍巍地打量著四周。
這時,他看清了打開的玻璃窗上映出的倒影。一瞬間,郭長城身上的汗毛全立起來了。他驚悚地發(fā)現(xiàn),玻璃窗上映出的影子不只是他一個人!
那里還有一具人體骨架,就匪夷所思地趴在他蹲著的地方,手骨筆直地穿過他自己的腳腕,放在了窗臺上有手印的地方,正往屋里張望……
郭長城猛地低頭,可是那里什么也沒有!
他一時分不出究竟眼睛看見的是假的,還是鏡子反射的是假的,胸口冰冷一片,連呼吸都顫抖了。接著,他看見那骨架轉(zhuǎn)過頭來,目光正好在反光的玻璃上和自己對上。郭長城看見,那骷髏頭的兩個空洞洞的眼眶里,好像有一個人。
那人身上披著斗篷,全身籠罩著一層黑霧,手里還拿著什么東西……
還沒等他看清楚那人手里拿著什么東西,他就聽見樓下一個男人的聲音說:“哎,那位同學,你扒在窗戶上干什么呢?”
這一嗓子結(jié)結(jié)實實地把神經(jīng)緊繃的郭長城給嚇了一跳。窗臺上正好有一點光滑的苔蘚,他一腳沒踩實,悲劇地響應(yīng)了地心引力。趙云瀾忙眼明手快地撲過去,想伸手撈他,誰知人沒撈到,撈到了郭長城那蓋帽一樣的頭發(fā)。郭長城“嗷”一聲號叫,趙云瀾手一哆嗦,就這么讓他掉下去了。
黑貓立在窗臺上,擺了擺尾巴:“喵——”
“我……”趙處長連忙罵罵咧咧地往樓下跑去,“服了!”
樓下出聲那位一看人掉了下來,趕緊伸手接了郭長城一把——那是個身材修長的男人,盛夏里也穿著整整齊齊的長袖襯衫,鼻梁上架一副無框眼鏡,看起來干凈斯文,一身優(yōu)雅的書卷氣,手里本來夾著教案,也因為接郭長城掉在了地上。
“沒事吧,同學?”
幸好只是二樓,郭長城倒沒摔出什么好歹來,只是驚魂未定,慌張地扭頭去看他掉下來的窗臺,可那里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方才吊在窗外的骨架和它眼睛里的黑袍人,似乎都只是他的幻覺。
郭長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腳軟。
“崴腳了?”戴眼鏡的男人彎下腰看了看,又說,“學校里禁止攀爬建筑物,多危險啊,今天我先不扣你分了,送你去校醫(yī)院吧?”
郭長城:“不、不用,我不、不、不是……”
他一著急,舌頭就打結(jié),越發(fā)說不清楚,覺得自己可能是一根天生的廢柴,這個世界上,除了吃軟飯,大概沒他的活路了——上班天,他就已經(jīng)快瘋了。
這時,趙云瀾匆匆地跑下樓,一把拎住郭長城的后領(lǐng),把他豎在地上,著實很想脫了鞋,照著這丟人的現(xiàn)世寶臉上來個左右開弓。然而,有外人在,他只好臨時把脾氣憋了回去,扭頭沖那戴眼鏡的男人伸出手:“你好,我們是特調(diào)處的,我姓趙,請問先生貴姓?”
兩人目光對上,同時一愣。
趙云瀾心里不著四六地想:“這是老師還是校花?”
校……戴眼鏡的男老師臉上則有猝不及防的震驚一閃而過,下意識地躲閃了一下趙云瀾伸出的手。不過他很快回過神來,干咳一聲,在趙云瀾手上一碰即收:“免貴姓沈,沈巍,我在本校任教。不好意思,剛才我還以為那位警官是暑假留校的學生!
沈巍的手冰涼,像剛從冰柜里撈出來的尸體,趙云瀾手背上汗毛奓了一下,他忍不住又抬頭看了對方一眼,這個沈巍卻不肯和他有眼神交流,借著撿地上散亂的教案避開了他的視線。趙云瀾幫他,兩人恰好朝同一張紙伸出了手,一個是撿自己的東西,一個只是幫忙的,自然是趙云瀾退讓,卻不料沈巍好像被燙了手似的,倉促地往回一縮。
他嘴唇蒼白,眼眶卻浮起幾分嫣紅的血色來。
初次見面,對方這反應(yīng)實在奇怪,像是怕他,可又不純粹是怕——心里有鬼的犯罪分子碰見警察,緊張之余,一般會不時偷偷看警察的反應(yīng),而不是完全避免接觸。
趙云瀾心里疑惑,于是仔細打量起沈巍來。
世上有各式各樣的美人,陽光的、清麗的、英氣的、柔弱的,不一而足。但有一種,好比瓷器,乍一看,順眼、不奪目,溫文爾雅,不去主動扎人眼,倘若有眼尖的主動來揣摩,卻很容易看迷了眼——沈巍好像就是這種耐人尋味的長相。
趙云瀾眼看見他,就有種直覺,仿佛這人身后有很多故事。
這時,球一樣的大黑貓不知吃錯了什么藥,也一扭一扭地走了過來,爬到沈巍腳底下,伸長了脖子嗅了嗅,然后黏在沈巍褲腿下,撒嬌似的叫了一聲。此貓爺平時好吃懶做,十分高貴冷艷,還從來沒有這么認真地履行過做貓的義務(wù)。趙云瀾一愣,只見黑貓寡顏鮮恥地往沈巍褲腳上蹭,還諂媚地仰起頭,用可笑的短小前腿去夠沈巍的膝蓋,企圖求抱抱。
沈巍抱起了貓。黑貓不嫌他手涼,又軟綿綿地“喵”了一聲,把自己窩成了一個球,“呼嚕呼!钡夭渌氖。
沈巍摸了摸黑貓的頭:“這貓有靈性得很,有名字嗎?”
“有啊,叫大慶!壁w云瀾順口說,“小名胖子,外號死胖子!
黑貓“嗷”一嗓子,奓起毛,對趙云瀾亮爪就撓。趙云瀾熟練地捏住黑貓的爪子,順勢把它拎回自己懷里,沖郭長城使了個眼色。
郭長城硬著頭皮上前,拿出了一個文件袋來,掏出一個女學生的學生證,遞給沈巍,艱難地對陌生人開了口:“沈……沈教授,您……您好,麻煩您給看看,對這個人有印象嗎?”
沈巍推了一下眼鏡,掩去自己那不明顯的慌張,神色一正:“不認識,她應(yīng)該沒上過我的課——看來昨天晚上有學生出事的傳聞是真的。”
趙云瀾注視著他,連一絲微表情也不放過:“是。這就是死者身上的證件,請問沈教授,我們應(yīng)該去哪兒查這個學生的背景信息?”
沈巍避開他有些咄咄逼人的視線:“要不,你們?nèi)W院辦問問吧!
趙云瀾緊接著問:“學院辦在哪兒,能幫忙帶個路嗎?”
沈巍整個人僵硬了一下。
趙云瀾步步緊逼:“不方便?”
沈巍捏緊了手里的教案,好一會兒,他才很勉強地說:“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