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是北京市人民檢察院在匯總北京地區(qū)各類案件和疑難問題的基礎上組織編寫而成的。書中每個案例的分析由“基本案情”“主要問題”“意見分析”等部分組成。全書內容緊緊圍繞檢察人員辦案過程中的典型和疑難問題, 結合真實案例進行分析和解讀。
近年來,案例所具有的指引辦案、發(fā)現法律、推進研究、宣傳法治的復合作用越來越受到各界矚目。案例發(fā)布、類案檢索甚至被寫入法律及中央改革文件中。除了案例匯編,圍繞案例編寫教科書、開展專題研究或者以案例串起某個部門法已經甚為常見,展現縱深挖掘案例所具有的無限可能。在案例這個載體上,政法機關自上而下的推動與學術界自發(fā)將其納入研究資源相得益彰,相互促進,蔚為大觀。某種意義上,案例將生活現實注入法律概念,不斷充實和豐盈概念的內涵,使抽象的法律規(guī)范圓融地包裹具體的個案事實,從而兌現法治塑造社會現實的功能。這個過程,不是簡單的涵攝,而是一種創(chuàng)造性的發(fā)現。由此,法律適用、法律發(fā)現與法律獲取變得相互接近,案例將規(guī)范中凝結的“類型”鋪展開來,延展至生活中,使“法”變得可感可知,可以遵循與理解。所以,案例更像是規(guī)范與現實之間的橋梁和紐帶,它立體地展示法律適用、生長、規(guī)制的過程,將各方聚攏在一個載體之上,在檢視情、理、法的同時,也讓法律人更加理解生活,讓普羅大眾走入規(guī)范之中;而理論學說也將面對現實的挑戰(zhàn),通過堵塞漏洞、另辟新說,進一步提升其解釋的適用性。因此,案例研究成為凝聚公約數的有效方式,面對案例,法律變得直觀,研究變得可親,對話更加頻繁。在案例面前,似乎有無盡的話題可以說,傳統(tǒng)的壁壘因之被打破,條塊的阻隔讓位于溝通的坦途。
非常欣喜的是,作為實務部門編輯的《首都檢察案例參閱》,也已進入公共知識空間。自2022年1月第一輯出版之后,經過辛苦的努力,第二輯又與讀者見面了。第二輯只是這個連續(xù)出版物向前邁進的一小步,立足長遠的時空背景,將來肯定還會有許多困難與坎坷需要去克服。第二輯仍然秉承了第一輯的基本理念,即“通過不斷地積累案例,推動案例的碰撞、融合、承繼,使案例進入知識交流的廣闊天地,融入案件與知識的網絡之中”。得益于所有供稿人與編輯的無私奉獻,他們沒有讓辦結的案件沉沒于時光隧道與檔案山巒,而是主動向前一步,精心雕琢、旁征博引,爭取論理自洽、切合法律,提供一種分析路徑與法律理解,從而將精彩的案例產品貢獻于公共交流空間。這個過程展示了他們所抱持的開放的態(tài)度,愿意依托案例接受評價、進行商談,力求在更大范圍內達成共識。所以,這些案例并不旨在宣示一種確定性的結論,更像是一種對話的話題資料,在相關問題上鋪就一級臺階,讓更通透的解說拾級而上。他們以真實為旨趣,不憚呈現決斷前的糾結與矛盾,盡量以規(guī)范的方式將道理講清楚,也絲毫不隱藏因時間、能力、知識等因素導致的缺憾。于所有供稿人與編輯而言,第二輯是不敢敝帚自珍的野人獻曝,也是孜孜矻矻、踔厲奮發(fā)的前行印跡。
需要說明的是,《首都檢察案例參閱》第二輯與第一輯一樣,是北京市人民檢察院法律政策研究室負責編輯的同名內部電子刊物的結集。根據出版要求,我們在初始的電子刊物基礎上作了一些技術處理。每篇案例均有獨立的供稿人與編輯。與第一輯稍有不同,為便于查找,我們在最后一頁列出了所有人員的名字。感謝支持《首都檢察案例參閱》出版的所有領導、部門和同志,北京市人民檢察院法律政策研究室作為該項目的執(zhí)行者,以集體的名義承擔編者之責,但作品歸屬于參與和推動這個項目的所有人。最后但不是最不重要的,感謝法律出版社對出版《首都檢察案例參閱》的支持,眾所周知,高質量的編輯工作是高質量的作品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此外,也充分表達了對連續(xù)性出版物成長的理解與耐心。
北京市人民檢察院法律政策研究室
2022年11月
一、刑法總則
趙某甲強奸案
——如何理解強奸中止的“造成損害”003
孟某某污染環(huán)境案
——追繳“違法所得的一切財物”的范圍008
潘某某非法吸收公眾存款案
——在異地被抓獲后因不符合羈押條件而離開,后應偵查人員電話通知自行到司法機關的行為,是否屬于“自動投案”016
劉某某危險駕駛案
——“現場等待型”自首認定應堅持主客觀相一致原則023
高某亮襲警案
——醉酒“斷片”狀態(tài)下“如實供述”的認定028
鄧某某、李某某盜竊案
——司法解釋、地方司法文件修改致法定刑刑檔改變時如何適用追訴時效035
代某軍故意傷害案
——如何掌握《刑法》第87條中“必須追訴”的適用標準?042
李某某挪用資金案
——國有企業(yè)中的普通職工能否認定為國家工作人員?049
二、危害公共安全罪
王某栓放火案
——放火引起目的物獨立燃燒后被他人制止如何認定犯罪形態(tài)055
馬某某以危險方法危害公共安全案
——醉酒駕駛并闖卡逃逸、沖撞警車的行為屬于實質的一罪060
戎某以危險方法危害公共安全案
——毆打高速行駛中網約車司機并搶奪車鑰匙的行為如何定性?066
王某某交通肇事案
——交通肇事后未如實供述真實身份并從醫(yī)院逃匿的行為能否認定為交通肇事逃逸?071
三、破壞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秩序罪
馬某某銷售不符合安全標準的食品案
——主觀明知難以確定銷售含有“瘦肉精”的食品的行為定性081
韓某某、閔某某非國家工作人員受賄案
——被非國有公司勞務派遣至國有公司從事房產銷售,虛構低價房源信息向購房人索取好處費的行為認定088
徐某某、吳某等人非法吸收公眾存款案
——未取得金融業(yè)務資質向不特定多數人轉讓電影股份收益分配權募集資金的行為定性094
董某某串通投標案
——對串通投標罪的主體,是否應該按照《招標投標法》中關于招標人和投標人的定義來認定?102
葛某某非法經營案
——居間倒賣鋁粉的行為能否認定為非法經營罪109
劉某某非法經營案
——使用POS機為他人代還信用卡是否屬于“非法從事資金支付結算業(yè)務”?115
田某涉嫌非法經營罪案
——未經許可,擅自經營旅館是否構成非法經營罪123
呂某某倒賣偽造的有價票證案
——倒賣偽造的地鐵公交員工卡的定性與處罰127
四、侵犯公民人身權利、民主權利罪
于某某過失致人死亡案
——特殊體質介入死亡結果的歸責分析137
許某平故意傷害案
——如何運用經驗法則判斷認定爭議事實150
張某強奸案
——行為人采取欺騙手段與性自我防衛(wèi)能力削弱者發(fā)生性關系的,是否構成強奸罪?157
孫某某強制猥褻案
——強制猥褻與強制侮辱的理解與區(qū)分164
賀某某非法侵入住宅案
——特殊關系人私配鑰匙進入住宅偷拍行為的定性170
劉某墨虐待被看護人案
——虐待被看護人案中“虐待行為”的司法認定176
五、侵犯財產罪
邵某某盜竊案
——盜竊既遂后旋即決定歸還可否免予刑事處罰?185
馬某盜竊案
——出售銀行*后明知卡內錢款系贓款予以取現的行為定性192
于某某詐騙案
——出售本人名下銀行卡后掛失提取他人存款行為應整體分析198
譚某某詐騙案
——堅持從主客觀方面全面審慎判斷行為是否構罪204
李某某等人詐騙案
——如何認定字畫等收藏品銷售中的詐騙犯罪行為?209
王某甲、王某乙涉嫌詐騙案
——私占公共空間提供停車管理服務并收取停車費的可罰性分析216
周某等人詐騙案
——為他人網絡詐騙犯罪提供交易軟件及運維服務的犯罪競合224
張某挪用資金案
——如何認定私營企業(yè)員工將單位資金用于個人購買期貨的行為?231
六、妨害社會管理秩序罪
馮某某妨害公務罪案
——新舊法律過渡階段,依據“從舊兼從輕”原則,暴力襲警行為的罪名如何認定?239
周某某危險駕駛、襲警案
——如何把握襲警罪的認定?244
劉某招搖撞騙、故意傷害案
——“冒充警察抓嫖”案件中被害人認知對案件定性的影響250
胥某某偽造、變造國家機*證件案
——電子格式證照能否作為偽造變造證件犯罪的對象?255
鮑某、張某某組織考試作弊案
——電工從業(yè)資格考試是否屬于“法律規(guī)定的國家考試”?260
吳某某非法侵入計算機信息系統(tǒng)案
——如何認定涉案計算機信息系統(tǒng)是否屬于《刑法》第285條所規(guī)定的“國家事務”領域的計算機信息系統(tǒng)?267
巫某某非法控制計算機信息系統(tǒng)案
——非法侵入攝像頭系統(tǒng)提供實時監(jiān)控畫面行為的定性274
劉某、劉某家等三人非法利用信息網絡案
——設立網站發(fā)布招嫖信息的行為定性279
唐某某幫助網絡信息犯罪活動案
——《關于辦理非法利用信息網絡、幫助信息網絡犯罪活動等刑事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12條第1款第2項中的“支付結算金額”如何計算?285
李某某尋釁滋事案
——尋釁滋事中的隨意毆打他人與故意傷害的區(qū)分293
畢某開設賭場案
——依托組織信鴿競賽接受投注、抽頭獲利的行為定性298
郭某甲、郭某乙等人掩飾、隱瞞犯罪所得案
——通過虛擬貨幣轉移資金以掩飾、隱瞞犯罪所得的審查認定方法306
劉某芳拒不執(zhí)行判決案
——在判決生效前實施隱藏、轉移財產行為逃避生效判決執(zhí)行的,構成拒不執(zhí)行判決罪312
海某某等三人危害珍貴、瀕危野生動物案
——如何認定水生野生珍貴、瀕危野生動物制品的價值?318
七、貪污賄賂罪與瀆職罪
羅某某行賄案
——自首與“被追訴前主動交待行賄行為”的競合適用問題331
紀某行賄案
——單位主要負責人實施行賄行為的利益歸屬是區(qū)分個人行賄和單位行賄的關鍵338
韓某某受賄、濫用職權案
——行為人濫用職權幫助他人實施犯罪行為的,如何認定罪數?345
八、國家賠償與司法救助
王某某刑事賠償案
——刑事賠償金能否被法院視為到期債權而被代位執(zhí)行?353
段某某國家司法救助案
——救助申請人對案件發(fā)生“重大過錯”的認定360
陳某某國家司法救助案
——對于被害人已獲社會救助基金墊付部分搶救費的,根據輔助性救助原則是否可以繼續(xù)開展司法救助?366
九、民事檢察
陳某與王某離婚糾紛監(jiān)督案
——按份共有聲明是否構成夫妻財產約定375
吳某軍與德某晟公司房屋租賃合同糾紛申訴案
——合同解除通知的效力如何認定?380
珠海某軟件公司與北京某創(chuàng)新公司、朱某元等股東代表權糾紛抗訴案
——股東代表訴訟前置程序適用與重復起訴識別388
梁某某與韓某某、杜某甲民間借貸糾紛監(jiān)督案
——夫妻一方以個人名義負債且超出夫妻日常生活所需的能否認定為夫妻共同債務?395
十、行政檢察
廣州某建材有限公司、廣州某潔具有限公司與國家知識產權局、某集團股份有限公司商標爭議檢察監(jiān)督案
——如何準確厘清類似商品、近似商標和商標延續(xù)性注冊?403
楊某蘭訴北京市海淀區(qū)城市管理委員會強制拆除行為違法檢察監(jiān)督案
——行政機關作為拆遷人,以“拆!敝小皬姴稹敝畬,規(guī)避補償安置程序的,是否屬于檢察機關監(jiān)督范圍?409
北京某海工程隊訴北京市順義區(qū)龍灣屯鎮(zhèn)人民政府、北京市順義區(qū)城市管理綜合行政執(zhí)法監(jiān)察局要求確認行為違法案
——對行政機關解除扣押時間節(jié)點的認定413
牛某某訴北京市公安局朝陽分局不履行法定職責案
——公安機關對公民緊急報警、求助未到現場處置的,應認定為未履行法定職責417
田某甲訴北京市東城區(qū)人民政府要求確認公有住宅租賃合同無效檢察監(jiān)督案
——因變更公有住房承租人行為提起行政訴訟屬于“因不動產提起行政訴訟”范疇,應統(tǒng)一適用最長二十年的起訴期限4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