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版序

自從《綠窗寄語》絕版以后，就接到許多青年男女讀者來信，他們詢問為什么各書店都買不到這本書？為什么不再版？有時我也真想重新修改一遍，使它三版問世；可是覺得過去的文章，就讓它過去好了，等有了新的作品以后再出書吧；這樣，一拖就是十幾年。這是一個偶然的機會，吳光華校友，在東海中學擔任教務(wù)主任，兩年前，他請我去他的學校講演，該校的汪祖華校長，又是留日的老學長，講演完后，我們隨便談到學校辦刊物的問題，他們兩位很有興趣，并且不久后就發(fā)行了《東海青年》的創(chuàng)刊號，來信囑我每期給他們來一篇專欄，限定字數(shù)在千字左右，內(nèi)容是有關(guān)讀書、寫作與做人方面的。除了自己編報紙副刊和文藝刊物，寫過方塊文章而外，我已經(jīng)有二十多年，不彈此調(diào)了，這時我想推辭；但光華逼稿的本領(lǐng)，是相當大的，不是騎了摩托車，親自來討債，便是一天兩次電話，逼得我不能不寫，這就是從《談立志》開始以后的《綠窗寄語》，繼續(xù)寫下去的原因。現(xiàn)代的青年，有許多苦悶，重要的是出路與戀愛問題，所以在這兩方面，我談得比較多。老實說，他們的所謂苦悶，有許多是無病呻吟的，只要放開眼界一看，社會上有多少不如我們處境的人，有多少在艱難困苦中奮斗成功的人，便知道自己實在是太幸福了；尤其在祖國遭遇到空前困難的時候，青年朋友們更應(yīng)該時時刻刻想到怎樣敦品、勵學，做一個頂天立地、力挽狂瀾的民族戰(zhàn)士。朋友，當這本小書呈現(xiàn)在你面前的時候，希望你就像和我對面聊天一般，不客氣地把你的寶貴意見告訴我，讓我知道我們之間是否有相同的思想和感情。本書的前半部，完全是過去的《綠窗寄語》，后半部是新寫的。朋友，對著這無邊無際、海天一色的太平洋，我祝福你們前程萬里，永遠健康！一九七一年八月二十六日于復(fù)旦輪原序 遠在六年前，武月卿女士主編《婦女與家庭周刊》的時候，她就向我索稿，希望我寫一些有連續(xù)性的東西給她。于是我開始用潛齋書簡的體裁，給她寫短篇文字。信中的主角，有的是我的朋友，有的是和我通過信的讀者，她們不以我的文字草率拙劣見棄，反而源源不斷地給我來信，詢問許多有關(guān)讀書與寫作、戀愛和結(jié)婚的問題。記得當?shù)谑�封信《和女孩子們談寫作》（這是編者改的題目）發(fā)表的當天下午，我就接到方常馥先生在火車站寫的信，他的熱情實在太使我感動了；在一個月之間，我收到了一百二十七封信，每封信我都再三看過，有的我直接回信，有的我想公開答復(fù)。誰知后來編者到蘇澳[1]養(yǎng)病去了，我寄出的那篇《關(guān)于十個問題的答案》，始終沒有發(fā)表（后來改登《火炬月刊》），使我失信于讀者，這是我有生以來做的件有頭無尾的事，至今引為遺憾；好在此次出版這本小冊子，使我能向六年前的讀者有個交代，心里輕松多了。去年八月，友人姚葳女士主編《今日婦女》，她也希望我每期能寫一篇關(guān)于介紹名著或者和女青年討論寫作的文章給她，于是我又開始寫綠窗寄語，可恨為了忙，只寫到第十封又停止了；但我并不灰心，仍然想繼續(xù)寫下去。為了朋友們的鼓勵，要我將幾年來和讀者們通的信整理出版；在靜修院我整整花了十天工夫，把四十多篇短文重看了一遍，覺得太平淡了，于是燒掉了一半，剩下這二十二篇，作為我和青年朋友們通信的紀念。也許是因為我的心永遠年輕的緣故，許多男女青年都喜歡和我通信，討論問題；有好幾位女青年，為了讀書、就業(yè)和戀愛的問題感到非�？鄲�，常來找我商談，我說：你們的遭遇我可以拿來做寫作材料嗎？只要不發(fā)表我們的名字，非常歡迎。她們天真地回答我。朋友，在這本小冊子里面，沒有高深的理論，也沒有美麗的辭藻，有的是忠實的記錄、真摯的友情，和我一點讀書的心得以及對于戀愛的看法。說不定有人要說我的思想是不合時代的，但我是根據(jù)許多人的經(jīng)驗寫成了《戀愛與結(jié)婚》，雖然那是八年前在北平寫的，但今天也許還有重讀一遍的價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