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這是顧爺?shù)氖撞啃≌f,也是顧爺寫過“字最多”的一本書。多到什么程度呢?一看你就停不下來,卻又能一口氣從頭讀到結(jié)尾,不會覺得太短不盡興,也不會錯過第二天一早的地鐵。
2.這不是一本梵高生卒大事記。梵高短暫的一生已被無數(shù)作品寫光了。所以,這本書不會從他出生那天講起……顧爺拎出了兩條線索,一條寫梵高人生的最后四年,另一條寫他生命中最后的兩天。在最后四年,一場改變世界的運動正在書寫歷史。在生命中的最后兩天,梵高終于領(lǐng)悟了所有藝術(shù)家畢生追求的奧秘。在本書最后三章,你會知曉一切。
3.在割耳、自殺之前,梵高到底看到了什么?梵高生前的每一件事后人都很熟悉,可如果仔細推敲就會發(fā)現(xiàn),全部都是迷!本書提煉出三個關(guān)鍵人物,跟著他們,你就能找出一連串謎題的答案,或者,發(fā)現(xiàn)另一種答案。
人物1:梵高的朋友.加歇醫(yī)生
成功的畫家都有一個精彩的故事。比如,持續(xù)不斷的緋聞。又比如,策劃一場虛構(gòu)的自殺。面對梵高這樣一個潛力股,加歇在想什么?
人物2:梵高的弟弟.提奧
有一種傳聞,梵高的畫不是沒人要,是提奧一直壓著不賣。如果他肯去“帶帶貨”,也許梵高早就紅了!事實是這樣嗎?提奧到底對梵高如何?
人物3:一個女人.蓋比
蓋比不只是梵高喜歡的女人,她可能是所有印象派畫家共同的女人。每一個有本事的畫家都跟她有著各種微妙關(guān)系。所有人都認識她,卻沒有人了解她的全部。梵高人生中的每一步看似隨意突然,實際同蓋比有莫大的關(guān)系。
前言
為什么要寫這本書?
這是我每次出新書時都會被問到的一個問題,有想要和我隨便聊聊的讀者,有不知所措的簽售會女主持人,以及只是為了拿車馬費但實在不知道該問些什么的媒體記者。
這似乎是一個理所當然的問題。畢竟沒人會在還沒想好的狀態(tài)下,就打開文檔開始寫一本書吧?或許大家真正想知道的是:我為什么要把時間花在寫一本書上,而不是躺在沙發(fā)上玩手機,出去和老同學喝兩杯,或是站在翻斗樂門口看管自己小孩的鞋子……干嘛不把時間花在這些“正常人”都會做的事情上呢?
我不知道其他作者都是怎么回答這個問題的,但實話實說,我還真的沒想過這個問題的答案。因此每當我遇到這個問題,總會回答得……過于實事求是(我的編輯是這么評價的)。
“呃……因為發(fā)在網(wǎng)上發(fā)覺有人喜歡,所以就集結(jié)出冊了!
“那您當初是怎么想到把這些內(nèi)容發(fā)在網(wǎng)上的呢?”
“想紅。”
……
這樣的回答帶來的反饋可想而知,通常是尷尬地笑聲+情不自禁的白眼。幾次三番下來(經(jīng)歷了出版社的編輯和書店的工作人員的一再批評指正之后),我開始認真思考這個問題——一個冠冕堂皇的創(chuàng)作初衷,真的很重要嗎?
好像是的。
如果喬布斯告訴你,他制造蘋果電腦只是為了多掙幾個錢,馬云說他創(chuàng)辦阿里巴巴只是為了在市區(qū)買套三房兩廳的房子……這顯然就太讓人失望了。重要的并不是你的初衷究竟是什么,而是你的初衷能不能讓別人鼓掌。于是你會發(fā)現(xiàn),硅谷的創(chuàng)業(yè)精英們幾乎每個都是為了“創(chuàng)造更美好的世界”,才“一不小心”變得腰纏萬貫的;參加總統(tǒng)選舉的政客也沒有一個會說自己是為了爭奪權(quán)利才來參選的。
權(quán)力,金錢,名聲,地位……這些都應(yīng)該是你做一件事情的附屬品,決不可以是最終目的;否則,就會顯得特別“不高級”。
你總得有個高級的初衷,如果實在找不到,那至少也得有一個別人聽不懂的初衷。
我曾看過一個作家的專訪,她當時寫了一本“性侵題材”的小說;在專訪中她多次提到“叩問”這個詞,說她寫這本書的初衷就是為了“叩問讀者,叩問社會,叩問靈魂!薄瓰榇宋疫特地去“叩問”了下《辭!罚愕米约壕拖駛文盲。
歸根結(jié)底,“叫人鼓掌的初衷”其實就是制造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就像藝術(shù)家只會告訴你他創(chuàng)作某件作品時受到大自然什么樣的啟發(fā);而絕不會告訴你他最近打牌輸了一大筆錢,急需賣掉一幅作品回血。
在闡述自己的“創(chuàng)作初衷”時,你不能像一個正常人——因為把時間花在創(chuàng)作上,本就是一件“不正常”的事情。
我發(fā)覺自己最大的問題在于,從來沒想過我的創(chuàng)作能為別人帶來些什么,或者說我從沒思考過自己究竟想要傳達些什么給別人。這或許是缺乏自信的表現(xiàn),也可能是對自我吹噓的反感……總之,我并不覺得一本半虛構(gòu)的小說最終能“叩問”到任何東西。
但話又說回來,作為一個作者,如果你的創(chuàng)作初衷從來不考慮“別人”,確實會讓人覺得你這個人很自私,是個以自我為中心的自戀狂。
內(nèi)心無比矛盾。所幸,這個問題我總算在去年想通了。
在我上一本書的簽售會時,我遇到了一個德高望重的記者(因為她進休息室時,其他記者都向她鞠了一躬);她問我下一本書打算寫什么;我告訴她正在寫一本關(guān)于梵高的書。她頓時表現(xiàn)得非常驚訝,說市面上已經(jīng)有那么多關(guān)于梵高的書了,為什么還要寫?
不得不承認,這又是一個我意料之外的問題。
但我這個人有時候就喜歡強詞奪理。
我反問她:“市面上那么多梵高,有哪本是您看完的嗎?”
她想了想說:“那倒還真沒有!保ǹ赡芤彩窍虢o我個“臺階”下吧。)
于是我脫口而出:“我想寫的,是一本別人能看完的梵高。”
……
說完這話,頓時覺得自己開竅了。仿佛瞬間搖身一變成了個政客——競選口號和兌現(xiàn)承諾,其實完全可以是兩回事啊。至于“別人”究竟能不能看完這本書,我不知道;但至少我從一開始是朝著這個方向努力的。
然而寫一本能讓人看完的書,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當然我并不奢望那些除了中學語文課本外沒看完過任何書的人來看我這本書。只希望那些依舊將看書這項古老娛樂活動視為一種享受的人——在翻開這本書后不要立刻丟掉,那對我來說就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
按照我的個人經(jīng)驗,驅(qū)使一個人看完一本書的最大動力,往往是一個充滿懸念的故事。而懸念,恰恰又是我這個故事所缺少的——梵高故事的結(jié)局,幾乎人人都知道。
大半個世紀以前,在歐文??斯通出版《渴望生活》前,文森特??梵高不過是個在藝術(shù)圈內(nèi)才有知名度的名字,而這本書卻讓無數(shù)“圈外人”了解到了這個苦命畫家的悲慘故事。從那以后,一提到梵高的名字,就會讓人聯(lián)想到:窮困、生不逢時、瘋狂、自殺等詞匯。
其實我很能理解那位老記者的驚訝——一個已經(jīng)形成既有印象的人物,還寫他干嘛?
這個問題其實并不難回答。世界上有許多“已知結(jié)局”的經(jīng)典故事——我們知道大偵探福爾摩斯終究會抓住兇手;超級英雄到頭來一定會戰(zhàn)勝壞蛋;而我們依然讀起來津津有味,因為真正帶給我們快感的,是福爾摩斯的推理過程以及超級英雄的蛻變過程。如果只是為了找到兇手或看壞蛋被繩之以法,何不去看《案件聚焦》?
同樣,在梵高的故事中,我們都知道他最終會死,甚至比法醫(yī)還清楚是什么導致了他的死亡。但相比他的結(jié)局,真正精彩的反而是他活著時發(fā)生的故事。
我并沒有打算顛覆大部分人對梵高的既有印象。他畢竟是一個真實存在過的人,毫無根據(jù)的杜撰,只會讓人覺得莫名其妙。(畢竟我不是在寫游戲腳本,不可能將他塑造成一個會挫大招的劍客)
而真實的梵高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呢?
對于一個生活在21世紀的中國人來說,我自然不可能100%正確無誤地還原一個19世紀的荷蘭畫家。事實上,他即使是個21世紀的中國畫家,我也沒有100%還原的把握。
我能做的,只是盡可能全面地搜集關(guān)于他的一切,歷史、傳說、信件、繪畫……像是在拼一幅巨型的拼圖。然后再將這些真實的“碎片”用想象和推理串起來,整個過程有點像是在回憶一段別人的親身經(jīng)歷。(聽起來是不是特別懸乎?)
其實每個人的回憶都是由“碎片”組成的。假設(shè)讓你回憶自己的學生時代,你想起的不會是一個“大事年表”,而可能是教室天花板上的電風扇發(fā)出的嗡嗡聲,生銹的窗框上剝落的油漆,以及數(shù)學老師抱著一摞卷子走進教室說“突擊測驗”時的心跳加速……回憶就是由這些“碎片”組成的,將這些“碎片”串起來,就成了故事。
所幸,文森特??梵高是個特別啰嗦的人——他生前幾乎將所有與他有關(guān)的“記憶碎片”用書信的形式記錄了下來。而我所做的,就是將他們串起來罷了。
……
最后,讓我們把開頭的問題重新問一遍。
我為什么要寫這本書?
因為我覺得,將已知現(xiàn)實中的記憶碎片用自己的想象串起來,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它能幫你從另一個角度審視一個人,一個我們本以為已經(jīng)非常熟悉的人。整個過程,或許會給你帶來意想不到的啟發(fā)。
……
這個初衷,聽起來夠高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