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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 價:65 元
- 作者:郜元寶 著
- 出版時間:2019/8/1
- ISBN:9787532172511
- 出 版 社:上海文藝出版社
- 中圖法分類:I207.42
- 頁碼:
- 紙張:膠版紙
- 版次:
- 開本:32開
本書力避架空議論,始終由衣食住行、人物場面、語言邏輯、視角結(jié)構(gòu)、身體身份等細節(jié)切入,透視小說的寫與讀無法繞開的文化背景、歷史脈絡(luò)、意匠經(jīng)營與人情世故。細節(jié)之小乃小說之本。例證涵蓋中外古今,主體卻是我們活在其中的現(xiàn)當代。博雅君子,將有小取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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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節(jié)之小乃小說之本。
本書從細節(jié)切入,結(jié)合創(chuàng)作經(jīng)驗與閱讀體驗,透視中國小說的特殊性問題。
以小見大,見微知著。 |
我從1980年代中期開始結(jié)緣文學。所從事的工作,美其名曰文學研究,其實主要就是看小說。當然也干點別的事,慚愧都不成氣候,除了偶爾也能啟發(fā)和滋養(yǎng)我的看小說。
看小說是我的主業(yè),其他皆為副業(yè)。
我看小說的時間,應(yīng)該超過許多作家寫小說的時間。除非閉門造車、不知惜力如某些網(wǎng)絡(luò)寫手,嚴肅的小說家總不能整天寫個不停。而我因為職業(yè)關(guān)系,必須看個不停。一篇又一篇,一本又一本,從青蔥年少,一直看到未必知天命之年。今后若無大變故,估計還會繼續(xù)看下去。
明清以降,小說蔚為大國。到了現(xiàn)代,誠如蕭紅所言,各式各樣的小說應(yīng)有盡有,品類極繁,一度甚至如魯迅先生所諷刺的,弄得像不看小說就不是人似的。在文學界內(nèi)部,小說至今仍然也還是一超獨霸。
但出乎其外而觀之,小說畢竟只是文學的一個門類,絕非全部。超出文學,更是君子弗為的小道。在知識爆炸的時代,像我這樣抱殘守缺,仍然以看小說為主業(yè),幸乎不幸,真是上海話所謂難講的;蛘咭策是可以不喜亦不懼吧。
看過之后,偶有論列,都歸入現(xiàn)當代文學研究與批評范疇。這些文章基本都是談小說,卻往往堂而皇之地掛著文學而非小說的招牌,似乎小說真是文學的全部,似乎我可以穿過小說而直達文學。這就無怪乎我過去的那些文章,談文學一般性的較多,談小說的特殊性卻總是不夠。
2014年,我應(yīng)《小說選刊》王干君之邀,每期寫一篇短文,專談小說。我知道《小說選刊》的編輯方針與讀者面,不好意思把專談小說的文章寫成泛論文學一般的那種穿鞋戴帽的論文。勉為其難,我努力拋開文學史宏大命題,遠離文學理論復雜構(gòu)設(shè),嘗試著面對小說家和普通讀者,更多地談一些小說(尤其中國小說)的特殊性問題。
探索中國小說的特殊性,談何容易!但沒有料到,克服了最初的滯澀,竟然一發(fā)而不可收,越寫越順。完成《小說選刊》一年12篇的任務(wù)之后,2016年又給《小說評論》開設(shè)了題為小說識小錄的類似專欄。一些相關(guān)文章還刊登于《揚子江評論》和《文藝爭鳴》。
現(xiàn)在把這些文章重新校讀一遍,發(fā)現(xiàn)有幾篇仍然帶有一本正經(jīng)的作家作品論的痕跡。但談小說的特殊性確實多了一點。大概也是這個緣故,一篇篇發(fā)表的時候,頗得到幾位作家和編輯朋友的鼓勵。他們說我這些談小說的文章,終于肯放下身段,他們也看得下去了。
有些作家戲稱寫小說的自己為小說人。他們當然擅長這種故弄狡獪的把戲,既是自我解嘲,也隱含一種自我憐惜,或自高自大。當上述長長短短的文章裒為一冊,即將付梓之際,我忽然很不安分地想:既然看了不少小說,又寫了不少談小說的文章,是否也是小說人了呢?
當然,為嚴謹起見,如果寫小說的是小說人1,既寫小說也談小說的是小說人2,像我這樣不寫小說而只看和只談小說的,就應(yīng)該稱為小說人3。
長期以來,好像1、2總比3更有成就,更受人尊敬。對此我難免有些不服氣。世上固然有許多滋養(yǎng)人心的小說人,但也有頂著小說人的招牌大肆浪費資源毒害人心的蹩腳貨。他們無論寫小說還是談小說,都乏善可陳。小說人3自然也魚龍混雜,但也并不完全是胡說八道。所以,籠統(tǒng)地厚此薄彼,我總是期期以為不可。
略過小說家們單篇的創(chuàng)作談,或者他們的那些屬于創(chuàng)作談姊妹篇的名著講解,同時也略過專家學者們專題的小說史小說學之類高頭講章,單論小說家和專家學者們跨越國別和時代的藩籬而又著重從創(chuàng)作與讀解的角度探討小說藝術(shù)的專書,恕我孤陋寡聞,至少在中文世界,還并不多見。譯成中文的英國作家愛·摩·福斯特談圓形人物與扁平人物的《小說面面觀》,戴維·洛奇《小說的藝術(shù)》,美國學者韋恩·布斯談作者在小說中退隱與出場的《小說修辭學》,新時期文學前期高行健的探路之作《現(xiàn)代小說技巧初探》,稍后格非的《小說藝術(shù)面面觀》《小說敘事研究》(知名度遠不及他的《雪隱鷺鷥:金瓶梅的聲色與虛無》),近來畢飛宇顯示其細讀功夫的《小說課》,以及臺灣作家張大春在中西小說之間刻意揮灑的《小說稗類》,是出鏡率較高的有數(shù)的幾部。
在擴展閱讀的書單里,或許還要提到法國學者熱·熱拉特、俄國學者巴赫金、德國學者沃爾夫?qū)?middot;伊塞爾、捷克裔法國小說家米蘭·昆德拉等人的有關(guān)著作,尤其是陳平原在韋恩·布斯啟發(fā)下所著《中國小說敘事模式的轉(zhuǎn)變》,浦安迪在中西比較文學背景中研究明清兩代奇書體的《中國敘事學》。
所謂跨越國別和時代的藩籬而又著重從創(chuàng)作與讀解的角度探討小說藝術(shù)的專書,一般中國讀者耳熟能詳?shù)模蟾乓簿湍^于此。這與小說在中外文學史上巨大的體量,是多么不相稱啊。
拙書不能躋身上述著作之林,無需多說。但首先我談小說時所選取的遠不完全的這些題目,既不準備踏進莊嚴的文學史和文化史殿堂,也難入日益玄妙的小說學法眼,不過盡量從個人的閱讀經(jīng)驗出發(fā),杜絕理論架空與知識販賣,某些道理自信講得還比較透亮,可入于通俗一途吧。
不料最近有青椒放言,說大學里就該講高端學問,通俗的東西不配走進校園。嗚呼,讓他們高端去吧,我等通俗之人,只能(也只愿)講一點通俗問題,而且就在這高端的校園里。
其次,我珍視中國作家的寫作經(jīng)驗,也并不鄙薄批評界同行(包括我本人)的閱讀體驗,因此在外國和古代小說之外,較多地慮及五四以降百余年所謂現(xiàn)當代小說創(chuàng)作與小說批評的實際。
這里不妨透露個人不登大雅之堂的一點小秘密:因為外語能力的欠缺,也因為對世界文化的了解實在淺薄,每次讀中國同行所寫的中國小說批評,不管如何粗疏隨便,我總覺得還是比較清楚,而讀外國作家或理論批評家的小說論,不管他們講得如何天花亂墜,卻總有一種霧里看花水中望月的隔膜。這當然并非拒絕西化、仇視世界的心態(tài),只是多年閱讀經(jīng)驗告訴我,東西中外的文化學術(shù)隔閡,無論何時都會存在。論到文學最精微的那些細節(jié),就更是如此。
對當代小說創(chuàng)作和批評許多有趣的細節(jié),我恐怕也屬于王朔所謂的中國文壇奔走相告派,真是強聒不舍,誨人不倦,務(wù)求為更多讀者所欣賞。
我奔走相告的那些細節(jié),也就是這本小書的主要內(nèi)容。
但我委實不知,本書對這些細節(jié)的琢磨,是否能夠上升到一定的理論層面,還是依舊停留于表象。但不管怎樣,在未來的小說理論中,當代中國作家和批評家在這些細節(jié)上所積累的經(jīng)驗,恐怕也應(yīng)該有一席之地。我想,這才是實際地消除中外東西文化學術(shù)隔閡的希望所在。
上述這兩點,似乎也還差堪自慰,算是不賢識小,敢請讀者諸君一顧耳。
是為序。
2019年2月18日 |
郜元寶,安徽銅陵人,復旦大學中文系教授,專攻中國現(xiàn)當代文學,著有《魯迅六講》《時文瑣談》《遺珠偶拾》《漢語別史》等。 |
自 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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