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集》是作者從事博物館工作以來的學術(shù)散文集,主要內(nèi)容為清代、民國以來學林掌故以及著名學人的生平、往事,涉及人物有康有為、章太炎、王國維、胡適、陳寅恪、李叔同、葉恭綽、周作人、謝無量、張大千、錢鍾書、呂思勉、陳夢家、顧廷龍等,文章或補充鮮為人知的人生細節(jié),或揭示罕見的文獻資料,將知識性與趣味性很好地融合在一起。
《春水集》為煮雨文叢第三輯*后出之一種。煮雨文叢第三輯延續(xù)了前兩輯具有文化含量的閑雅書系的定位,輯錄陳子善《一瞥集:港澳文學雜談》、沈津《書海揚舲錄》、張偉《紙邊閑草》、柳向春《古艷遇》、李軍《春水集》等5種作品,皆為名家有文化含量的精文隨筆,涉及書話、古籍、古畫、古玩、文史、學界名人等內(nèi)容,配插精美歷史照片,文圖并茂,閱讀輕松,有助于增長見識,提升文化品位。
所寫小文與博物館藏品、研究有關(guān),較切合當下收藏熱,與央視呼吁的讓國寶活起來等主題相契合。
所寫均為民國間至現(xiàn)代的名人,如康有為、章太炎、王國維、胡適、陳寅恪、李叔同、葉恭綽、周作人、俞平伯、張宗祥、汪東、龍榆生、謝無量、張大千、錢鍾書、呂思勉、陳夢家、顧廷龍等,對讀者了解這些大家背后的故事大有助益。
書中配有100多幅珍貴精美的高清圖片,來自國內(nèi)各博物館及美國大都會博物館等國外博物、展覽館,讀者既可以以文佐圖,充分了解文章的思想,也可以足不出戶,領(lǐng)略各博物館藏品的風采。
文筆輕松活潑,通俗易讀。
揚之水題簽,沈燮元作序推薦。
蘇州博物館副研究館員李軍從中外各大博物館藏品入手,揭秘民國文人背后的故事。
書畫、信札、題詞頁等,從細節(jié)的推理中感知學術(shù)的魅力,從罕見的資料中感受生活的趣味。
序
丁酉中秋,李軍仁棣持其近著《春水集》來,索序于余。余受而讀之,所述皆近世文化名人舊聞佚事,間及文物流散。時序自同光,下迄近代。人物如記過云樓主人顧文彬與北京松筠庵心泉和尚交往,其所藏書畫精品,多得之心泉。又如考辨棱伽山民姓氏、西園主人生平、章太炎蘇州講學、張元濟嫁女奩具清單、周肇祥事跡、胡適悼念母親、鄧之誠與冼玉清交往、高名凱丹青生計,上述諸事,均未經(jīng)人道過。佚文則有譚獻、康有為、李叔同、周作人、顧頡剛、俞平伯、陳夢家、顧廷龍等,佚詩有袁枚、俞陛云、王國維、汪東、趙尊岳、龍榆生、錢鍾書等,全系手跡,并未見在任何書刊上發(fā)表,故彌覺珍貴。文物有松下清齋所藏隋開皇本《蘭亭》、唐永隆二年《比丘尼法燈墓志》、清鶴洲和尚拓本《瘞鶴銘》、宋《范純?nèi)矢嫔怼、元黃公望《畫理》稿本、元刻《普寧藏》、明松石間意古琴、清乾隆角花箋、《隨園女弟子湖樓請業(yè)圖》,以及陸恭、潘祖蔭遺印,吳昌碩、張大千畫作。收藏有王國維、高學濂、王文伯、吳湖帆、袁安圃、唐益公、譚光等。李軍仁棣愛素好古,讀書得間,能于不經(jīng)意處著手,表微闡幽,洵非易事。以余觀之,此書可與潘世璜《須靜齋云煙過眼錄》、徐康《前塵夢影錄》后先輝映,故余略綴數(shù)言,以代喤引。
強圉作噩良月,沈燮元謹序于南京圖書館
時年九十有四
后 記
2012年六月,在朋友的一再慫恿下,偶于閑暇時,將歷年經(jīng)眼的一些饾饤材料加以清理,寫成簡短的小品文,寄給滬、穗兩地的報紙刊載。當時考慮,有些材料可作為輯佚的成果,但以論文形式發(fā)表,或許會顯得一板一眼,比較枯燥,改成通俗的短篇小品,可能更容易為大家所接受。不過,這部分稿子,到了老先生口中,便成了報屁股文章。鄉(xiāng)先賢補白大王鄭逸梅老先生最擅長作此類文章,一直是我學習的榜樣。作為后生晚輩,自然無法和鄭老那樣,只須將親歷親聞的往事寫下來,便成了掌故。我只能憑借在校期間的文獻學訓(xùn)練,循著學習、工作時筆記中的蛛絲馬跡,利用故紙堆里一點點被人忽視的碎片,略作考據(jù),復(fù)原一個局部,發(fā)現(xiàn)一處細節(jié),描寫一段故事,聊資談助而已。如是用筆名申聞作此效顰之舉,一年里最多不過十數(shù)次,倒并不以為苦,畢竟沒有任何外界的壓力,F(xiàn)在回想起來,若用本名發(fā)表的話,那就真成萬人如海一身藏了。
報紙每天都在更新,這些文字會隨之迅速湮滅。對于它的速朽,人們早已司空見慣、熟視無睹,但我不免又敝帚自珍起來。每年到了歲末,都會抽空為報屁股合集做一個增訂本。因日常辦公的小院里,兩塊不大的花圃,各植一株木樨花樹,亭亭如蓋,四季長青,同開同謝,故擬定名為《雙桂堂隨筆》。曾求北京的劉濤先生寫了大大小小好幾張簽條,想著退休時,或可編成四冊,作為對往日的紀念。而今紀念的日程竟意外地提前了,本書可算作入職蘇州博物館六年來的一個小小總結(jié)。
之所以將這第一本命名為《春水集》,緣于最初編集是由杭州中國美術(shù)學院的畢斐兄提議,要我選兩三萬字,收入一套袖珍小叢書里。隨即就選了十來篇給他,其中有四篇是講明清花箋的,個人比較喜歡《紙上春水桃花浪》,原擬題名《紙上春水》。后又思及,未來《雙桂堂隨筆》果能如預(yù)想出成四冊,何不用春、夏、秋、冬來命名,因而再作簡化,改成今名。恰好趙永暉女士來蘇州看仇英特展,遂求她題了春水集三字。她的筆名里有個水字,與本書名相呼應(yīng),確是再好不過的。
然而,稿件交出兩年,杭州方面因故延宕了下來,遲遲沒有動靜。大約一年后,承范景中先生來信邀請,命我將有關(guān)書畫、碑帖的文稿,選編十余萬字,收入同一家出版社的另一套叢書。彼時誤以為此舉系前面那套小叢書改弦更張的結(jié)果,所以把《紙上春水桃花浪》等一并收進了《傭書讀畫錄》。此番經(jīng)同門柳向春兄的熱情推薦,才把近五六年來所寫全部十余萬字合為一冊,編入煮雨文叢,依然沿用《春水集》這個書名。由于之前的錯判,直接導(dǎo)致本書無法再收講花箋的那四篇,顯得有些名不副實。為此,我又趕寫了一篇談清代角花箋的文章納入其中,希望多少能彌補這個缺憾。
本書共收錄文章六十九篇,前六十六篇先后發(fā)表于廣州《南方都市報》、上!稏|方早報·上海書評》《文匯報·筆會》上。只有《范純?nèi)矢嫔砦慈贰秴怯刿诺亩輬@往事》例外,分別首發(fā)于上!段膮R學人》、天津《今晚報》。以上各篇得以發(fā)表,實賴廣州戴新偉、劉錚,上海陸灝、鄭詩亮,天津王振良諸先生之青睞與支持,在此深表感激。其中,最早發(fā)表的一篇,是2012年6月17日刊于《南方都市報·閱讀周刊》的《別一陳定山》。編輯本書時,不再按發(fā)表先后為序,而是重新作了調(diào)整,盡量將內(nèi)容有關(guān)聯(lián)者放在一起。只在每篇文章末尾,附注發(fā)表的日期,以資查考。綴于書尾的三篇里,前兩篇是為海豚書館中兩種小書所作的序言,第三篇是應(yīng)好友之囑為其曾祖王佩諍先生《瓠廬筆記》作的跋文,以其未出志人紀事的范圍,故附驥尾,似尚不突兀。
由于報紙的篇幅有限,當初寫稿時也特別注意對字數(shù)的控制,一般廣州在1500字左右,上海在2000字上下,從各篇的長短,大抵可以看出發(fā)表的地方。當然,此次重編時,也對部分文章作了必要的增訂,改正了若干訛誤,一小部分則補充了發(fā)表后新見的重要材料,頂要緊的是幾乎每篇都配上與內(nèi)容相關(guān)的插圖。六十六篇中,篇幅變化最大的應(yīng)屬《棱伽山民是誰》,寫此篇的前后幾年里,我一直未停止對顧大昌題記的搜集,鑒于積累材料篇幅僅達一萬字,將來不可能單獨出版,便一并附載文后,對深入了解棱伽山民或有助益,同時也要感謝仲威、卜若愚、陳郁、陳根遠、晏旭諸友好為此提供的無私幫助。但如《又遇西園主人》一篇,曾指出萬君超《王南屏:一幅宋畫改變?nèi)松穼⑽鲌@主人李翰文誤作安徽人方濬頤,在《翰墨見聞錄》一書再版時他直接改正,使得之后變得無跡可尋。收入本書時,此篇未作刪改,仍保持原樣,希望讀者稍加注意。另外,在《破門弟子藏札》發(fā)表兩年之后,有心人從南京圖書館將沈啟無藏周作人書札冊全文抄出發(fā)表,是否受到拙文的提示,其未作說明,然在此至少可以保證,我并沒掠美或拾人牙慧。
另外,在此對筆名申聞略作解釋,以滿足不少新朋友的好奇心。申聞二字截取自我的書齋名聲聞,但翻遍一部《百家姓》,看不到有聲字。于是靈機一動,改成明代蘇州的狀元、宰輔申文定公的申姓。理由其實很簡單,兩者在吳語中相同,并無絲毫差別。加之我的舅家姓徐,自幼隨外公聽評彈《玉蜻蜓》,內(nèi)中影射申時行的角色也姓徐名元載。在蘇州人印象里,申、徐兩姓的這層關(guān)系,至今已口耳相傳一百多年。每當說到申時行,總讓我想起《玉蜻蜓》,想起在后宅鄉(xiāng)間度過的幼年時光。那么,申聞也算是一個意外偶得的紀念吧!
最后,感謝沈燮元丈撥冗賜序。九十四歲高齡的他,新中國成立初期曾任職于蘇南區(qū)文物管理委員會,一度在與蘇州博物館毗鄰的拙政園辦公,是令人尊敬的老前輩。而他與本書中涉及的顧頡剛、陳夢家、顧公碩、沈維鈞、顧廷龍、錢鍾書諸先生皆為舊識,尤屬難得。同時,還要感謝姜尋、柳向春、虞勁松、施萍為本書的出版所提供的的無私幫助。
丁酉仲秋桂香滿城時,李軍記于吳下聲聞室
李軍,男,江蘇蘇州人。蘇州博物館副研究館員。復(fù)旦大學中國古典文獻學博士。2011年進入蘇州博物館工作。主攻方向為文物與博物館學、版本目錄學、明清文獻研究等。先后主持策劃木石縹緗蘇州博物館藏古籍碑拓特展 煙云四合清代蘇州顧氏的收藏等特展。
近年著有《訪古與傳古吳大澂的金石生活考論》,編輯整理有《題跋古今》《上海鬼語》《二葉書錄》等。先后在《文獻》《中國典籍與文化》《漢學研究》《書目季刊》《東亞文獻研究》《版本目錄學研究》《書法》《國家博物館館刊》《書法研究》等國內(nèi)外學術(shù)刊物發(fā)表論文70余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