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命垂危之際,文藝女兵陶小童回憶起過往。為救她而犧牲的團支書王掖生、為宣傳隊的存在而放棄前途的劉隊長、油嘴滑舌而又令她心動的徐北方、對她又愛又恨的女班長孫煤……在這個似乎人人都忙著掃地、沖廁所、喂豬的宣傳隊里,多愁善感的陶小童顯得那么與眾不同。無論怎樣鍛煉,她都難以像別人一樣成熟。于是,她決定把心腸變硬,從過去那個怯生生的女孩子,變成一個頑強的女戰(zhàn)士。她身上那種格格不入的色調不知什么時候褪盡了,她變得堅強、執(zhí)拗,有時在她的目光中,人們能發(fā)現(xiàn)一星殘酷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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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滿理想和激情的軍隊文工團
正值青春年華的荒唐男女
如果《芳華》中的他們沒有走上戰(zhàn)場
如果舞臺背后的浪漫沒有落幕
在命運的岔路口
《一個女兵的悄悄話》
訴說心中的信仰與愛的升華
嚴歌苓文學創(chuàng)作的起點
荒唐年代的荒唐事,
我也莊嚴地參加過,
荒唐與莊嚴
就是我們青春的組成部分。
嚴歌苓
我不否認小說中大量的生活是我的親身經歷,這些生活場景的描寫會勾起戰(zhàn)友們清晰的回憶。但我并不僅僅采集生活,再忠實地將它們制成標本。這些生活在我的筆下變得有些奇形怪狀,令人發(fā)笑又令人不快。從前,我們存在于這些生活之中,毫不懷疑它的合情合理,而多年過去,當我的目光幾經折射去回望時,當年合情合理的生活就顯出了荒誕的意味。于是,我便對同齡人整個青春的作為感到不可思議。
反常的社會生活必然產生反常的心態(tài),種種不可思議的行動便是反常心態(tài)的外化。因此《一個女兵的悄悄話》一眼望去,滿目荒唐。為強調一種荒唐效果,使人們透過荒唐去重新審定整個民族的素質,我在《一個女兵的悄悄話》的創(chuàng)作中背叛了我曾經的手法。在人物設計中,我也企圖掙脫人物命運的困擾,盡管它長久以來作為小說主動脈存在著。我給每個人物設計了怪癖。他們的怪癖可以說是社會荒謬因素的濃縮;蛘哒f,這種怪癖不是通常理解的怪癖,它成了一個個似是而非的人物符號。
三十歲的今天,我把《一個女兵的悄悄話》自胸懷捧出,若有所得又若有所失;奶颇甏幕奶剖,我也莊嚴地參加過,荒唐與莊嚴就是我們青春的組成部分。但我不小看我的青春,曾經信以為真的東西也算作信仰了。凡是信仰過的,都應當尊重。我尊重它,寫下它,便對自己的青春有了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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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歌苓
作家、電影編劇。1986年加入中國作家協(xié)會,1990年進入美國芝加哥哥倫比亞藝術學院學習,獲藝術碩士學位。嚴歌苓二十歲時開始發(fā)表作品,創(chuàng)作了《天浴》《少女小漁》《第九個寡婦》《小姨多鶴》《霜降》《赴宴者》《補玉山居》《金陵十三釵》等一系列優(yōu)秀的文學作品。她的作品已被翻譯成十幾種語言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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