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yōu)雅時裝畫:伊爾達·格拉斯戈作品珍藏》匯集了將近150幅時裝畫供讀者欣賞,這些作品集優(yōu)雅與精致于一身,完美詮釋了20世紀40年代至70年代初期的時代精神、著裝風格與流行風尚。其作者紐約著名畫家伊爾達·格拉斯戈藉由一幅幅精美速寫為時尚與女性唱響了贊歌。在毋庸置疑的藝術(shù)品質(zhì)之外,這些圖畫同樣讓我們原汁原味地見證了那個時代的女性生活。
《優(yōu)雅時裝畫:伊爾達·格拉斯戈作品珍藏》對希爾達的職業(yè)生涯作了生動詳實的介紹,并展示了其一百余副作品,富有極大的鑒賞和學習的意義。
時尚周而復(fù)始,永不停歇,故而,對于今天那些希冀與優(yōu)雅、風度與新穎融為一體的女性而言,《優(yōu)雅時裝畫:伊爾達·格拉斯戈作品珍藏》這些圖畫依然可以成為她們的靈感源泉。
1974年,也就是我出生那年,我的姨奶奶、那位成就驚人的紐約時裝插畫師伊爾達?格拉斯戈(Hilda Glasgow),還遠沒有結(jié)束她的職業(yè)生涯。但當我的年齡大到足以了解她、喜歡她的時候,時裝插畫家伊爾達卻被徹底遺忘了。
我甚至不能肯定是否準確理解了她的工作性質(zhì),是否對那個時代的這樣一位女性所獲得的專業(yè)成就給予了真正公道的評價。
我小的時候,她經(jīng)常送我一些她畫的紙娃娃。母親撫摸著那些完美的作品,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你看,這些娃娃畫得多精美。伊爾達姑姑真不愧是一個時裝插畫家!
我不太明白這些畫都是什么意思,但我很喜歡那些娃娃。我一直在玩著這些娃娃,直到把它們弄成碎片—到今天想起來還很后悔:多想讓它們重新出現(xiàn)在我面前!不過,伊爾達把它們送給我就是讓我玩的,所以它們的使命就是供我擺弄、逗我開心,直到被玩壞。
后來,伊爾達又給我寄來了一些首飾—都是她的作品,這是我收到的最早一批“成人”首飾。是通過郵局送來的,裝在金色的盒子里,很漂亮。每次她都會寫上一句話,不僅有關(guān)于寶石的知識,而且還會說明選擇這些珠寶送給我的理由:“上一次你來找我的時候,我注意到你穿的就是一身紫!
我還記得她和她最喜歡的姐姐、我的祖母李(Lee)如何共同打拼,建起了一家手工藝企業(yè)“創(chuàng)意工廠”。在伊爾達最新推出的首飾中,就有她2004年送給我的那件禮物:送給我女兒的用十字繡花布做成的嬰兒積木,每塊上面都帶有“創(chuàng)意工廠”的圖案—也是她們產(chǎn)品系列中最著名的一件,因為當時我已經(jīng)有孕在身。伊爾達也是在這一年去世的,我是在她去世以后收到的這份禮品。對我來說,這些積木始終彌足珍貴,與我女兒把它們拿在手里玩耍的那些照片一樣珍貴。就像我的娃娃們一樣,這些積木全都被玩舊了—不用說,這正遂了伊爾達的心愿。
從幼年,到少年,再到青年,我每年至少看望一次伊爾達。祖母撇下我們離開這個世界的那一年,我剛滿十歲,伊爾達出色地填補了她留下的空白。
每次在曼哈頓小住,最讓我難以忘懷的,就是那種無與倫比的自由自在的感覺。見我對紐約一見鐘情,深受打動的伊爾達總是聽任我熬到深夜,趴在朋友房間的窗戶上,傾聽夜晚的聲音—汽車喇叭、輪船汽笛、笑聲、叫聲,癡迷于她在那份嘈雜中布置得充滿藝術(shù)感的安樂窩。
每天早上,她都會邀請我跟她一起準備我最想吃的早點,飯后,我可以隨意使用她作畫的那張舊桌子,還有她的鉛筆、鋼筆。十七歲那年夏天,我在伊爾達家度過了一個漫長的周末,那一次,我的私人日記有半本都被我寫滿了詩歌,畫滿了速寫,布滿了我對這座城市里各種難聞的、好聞的氣味的深刻感悟—濕潤的樹葉、賣薄餅的貨攤、下水道的蒸氣、年代久遠的地鐵隧道。
伊爾達帶我去了咖啡館、博物館、冷飲店。她很想知道我對某些繪畫與雕塑的感受,對我就政治與生活的一般性看法很感興趣。因此,我總覺得跟她在一起活得很充實,而且像個大人物一樣受到重視。顯而易見,伊爾達很拿我當回事,并且很委婉地讓我知道,我的人生自有其內(nèi)在的價值,甚至超出了它的自我判斷。她還派我和她的女兒、我的堂妹麗茲一起到格林威治村(Geenwich Village)淘舊貨,對我們淘回來的小玩意和帶回來的其他寶貝愛不釋手—每一次都贊不絕口地夸我們會買東西!
最激動人心的還要屬我獨自一人在紐約游走的時候,她總是建議我對這座城市作一番探尋,當然少不了給我一些教誨:“別離開麥迪遜大街。在中央公園這一帶,可不能離家太遠。拿份報紙坐到大都會博物館的臺階上:那可是個觀察人群的好地方!
今天,每當我想起這一切—伊爾達不可思議的一生以及我對這位了不起的姨奶奶的各種回憶,就感覺自己已經(jīng)與家族中這支充滿力量的、富有勇氣的、洋溢著創(chuàng)造力的女性血脈徹底連在了一起。
我的曾祖母西爾卡是一位裁縫和商人,曾經(jīng)竭力激勵她的女兒伊爾達相信自己的才能,實現(xiàn)自己的夢想。成年之后,伊爾達就成了全家的財務(wù)支柱,在那個時代,像她這樣全職工作的女性仍屬絕無僅有。最終,伊爾達的孩子麗茲成了職業(yè)攝影師。今天,麗茲始終在用自己的企業(yè)“白柜”(企業(yè)名稱,詳見后文)向母親留下的遺產(chǎn)表達著敬意。
某種意義上,所有這些女性都曾經(jīng)并依然屬于“自由職業(yè)藝術(shù)家”。她們從來不曾獲得每次都能遇到又一名新客戶、找到另一位新雇主、接到下一筆新生意的保障。她們只是不斷磨礪自己的才能,一味埋頭工作,堅信她們只要發(fā)揮幾分創(chuàng)意、擁有無盡雄心,一定能走出屬于自己的路。
探究伊爾達的一生,我經(jīng)常會想到她在紐約的這所公寓里所承受的工作負擔:數(shù)千小時埋頭于畫案,畫不完的樣衣,交完一批又來一批。作為一名自由職業(yè)的編輯,我自己也在明尼阿波利斯的住宅里從早到晚忙個不停。大概就像伊爾達一樣,為了及時把工作做完而經(jīng)常占用睡覺時間,作為媽媽還要隨時準備為孩子抽出時間。
如同今天的諸多女性一樣,伊爾達幾乎做什么事都在一心多用,對她的生平作過一番研究之后,我的人生抉擇受到了來自不同角度的鼓舞,只是我以前沒有意識到而已。
總之,伊爾達的生命在我的身上、我的血液、我的情緒、我的創(chuàng)造沖動中得到了延續(xù)。如你所見,有了堂妹麗茲的支持,我將以百般的榮幸為你講述伊爾達的一生,那是一種鮮活的靈感源泉。
珍?維特
于2014年5月
希爾達·格拉斯哥是二十世紀中期深受vogue雜志客戶喜愛的時尚插畫師,畫風十分簡練,多用黑白及線條表現(xiàn)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