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智書坊:三大師傳 巴爾扎克·狄更斯·陀思妥耶夫斯基》由19世紀三位杰出的文學大師巴爾扎克、狄更斯和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傳論組成。巴爾扎克生當拿破侖崛起的時代,盡管他并未投身這支東征西討的大軍,然而拿破侖橫絕一世、君臨天下的氣概已深深注入他的靈魂,他必將以手中的筆征服世界。
狄更斯是英國文學傳統(tǒng)的極高表現(xiàn)形式。然而在他的時代,英國早已失去伊麗莎白女王治下莎翁所感受到的強盛與活力,甚至曾經(jīng)令拜倫、雪萊熱血沸騰的理想主義也已失去往日的光輝,時代已不需要冒險,時代已龜縮到一個個平靜、安逸的角落,狄更斯便充當了維多利亞時代市民階層的代言人:大家讀點滑稽故事,做點游戲解悶就行,英國小人物的謙遜樸實的生活在狄更斯筆下獲得了如下午茶般的溫吞詩意,并再一次成為歡快、愜意的宇宙。
陀思妥耶夫斯基則是俄羅斯乃至整個西方文學界心靈描寫的大師,作家獨特創(chuàng)造性,便是他那精妙的筆觸能深入到人類神經(jīng)的每一處細枝末節(jié),仇恨、愛情、欲念、虛榮、驕傲、謙卑、敬畏等情感中包含了無數(shù)的混雜物及中間狀態(tài),這些情感看似矛盾、對立,實則相通并隨時可能相互轉(zhuǎn)化,而現(xiàn)代人看似統(tǒng)一的人格所包裹的不過是稀爛、混沌的一團。通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眼睛,我們再也看不到人類神圣、單純的靈魂世界了。
世界上極受歡迎的作家之一茨威格撰寫十年完成的作品
19世紀三位杰出的文學大師——巴爾扎克、狄更斯和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心靈傳記
1.本書演繹敘述完美無缺,語言表達出類拔萃,句子層層堆砌、步步高揚,越來越觸及被描寫的人物的內(nèi)在本質(zhì)。作品以人物的性格塑造和心理分析見長。
2.茨威格的創(chuàng)作因其深厚的人道主義精神以及無與倫比的藝術(shù)才能深受世人喜愛。
這三篇關(guān)于巴爾扎克、狄更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習作盡管都是在十年之內(nèi)完成的,但把它們匯集在一本書里卻并非出于偶然。三篇文章一致的目的是試圖把19世紀的三位偉大的長篇小說家,按照我的意思,是三位絕無僅有的長篇小說家,當作典型突顯出來。他們的個性對照鮮明,可以互相補充,也許能把長篇小說這一敘述事情的世界塑造者的概念提升到一種清晰的形式。
我在這里把巴爾扎克、狄更斯和陀思妥耶夫斯基稱之為19世紀絕無僅有的偉大長篇小說家,這樣突出他們,忽視了歌德、高特弗里特·凱勒、司湯達、福樓拜、托爾斯泰、維克多·雨果①和其他作家個別作品的偉大,他們有的作品往往遠遠超過,特別是巴爾扎克和狄更斯的個別孤立的作品。因此我想,必須明確界定我心里對一部長篇小說的作者和長篇小說家之間,不可動搖的區(qū)別。說到底,在最高意義上只有百科全書派的天才,包羅萬象的藝術(shù)家才能充當長篇小說家。他——在這里,作品的廣度和人物的豐富成為論據(jù)——塑造整整一個宇宙,用自己的典型人物,自己的萬有引力法則和自己的星空在塵世的天地之外,另外創(chuàng)造一個自己的世界。他竭力用自己的特性,孕育每一個人物,每一個事件,結(jié)果這些人物和事件不僅對他而言是典型的,便是對于我們,也因為這些人物、事件給人的印象深刻,栩栩如生,往往誘惑我們以它們來命名事件和人物。所以我們會這樣形容鮮活的生活中的人們:一個巴爾扎克的人物,一個狄更斯的形象,一個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性格。這三位藝術(shù)家,每人都通過他眾多的人物如此一致地創(chuàng)造一個生活法則,一個人生觀,結(jié)果通過他就出現(xiàn)了一個新的世界形式。表現(xiàn)這種最為內(nèi)在的法則,和在隱蔽的統(tǒng)一之中的人物性格,是我這本書的真正的企圖,本書并未寫明的副標題可以叫做:長篇小說家的心理學。
這三位長篇小說家各有自己的天地。巴爾扎克的世界是社會,狄更斯的世界是家庭,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世界是個人也是眾人。比較他們各自的天地,可以看出他們的區(qū)別。但是從來沒有把這些區(qū)別轉(zhuǎn)化為評價的高低,或者對一個藝術(shù)家的民族因素作出褒貶予以強調(diào)。每個偉大的創(chuàng)造者都是一個整體,按照自己的尺度,確定自己的界限和自己的分量;在一部作品中,只有一個特殊的分量,沒有一種在公正的天平上稱出來的絕對的分量。
這三篇文章以了解作家的作品為前提:它們不是導(dǎo)論,而是精煉、濃縮、萃取。因為這三篇文章凝練壓縮,只能把我個人感到是本質(zhì)的東西當作認識展現(xiàn)出來;我最感遺憾的是,在論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文章里必然會有一些欠缺、不足,陀思妥耶夫斯基就和歌德一樣內(nèi)涵廣袤無垠,即使篇幅無限寬闊,也難以全部包容涵蓋。
我很樂意在一位法國人,一位英國人,一位俄國人的宏偉形象旁邊也加上一個具有代表性的德國長篇小說家的肖像,一位敘事的世界塑造者的肖像,就像我在稱呼長篇小說家時賦予他的那種崇高的意義。但是無論現(xiàn)在還是過去,我都沒有找到一個作家適合那最高的級別。要求未來出現(xiàn)這樣一位長篇小說家,向這位還身在遠方的大師致以問候,也許這就是本書的意義所在。
斯臺芬·茨威格(Stefan Zweig, 1881–1942),奧地利小說家、詩人、劇作家和傳記作家,是世界上最受歡迎的作家之一。茨威格出身維也納富裕的猶太家庭,青年時代在維也納和柏林攻讀哲學和文學。還在大學時代,茨威格就前往法國、比利時游學。在比利時認識了現(xiàn)代派著名詩人維爾哈侖,在巴黎結(jié)交了在法國文壇享有盛名的羅曼·羅蘭,后來又通過羅曼·羅蘭結(jié)識了高爾基,通過書信往來結(jié)識了弗洛伊德并深受影響。創(chuàng)作詩歌、小說、戲劇、文論、傳記,以傳記和小說成就最為著稱。
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期間是著名的和平主義者,創(chuàng)作反戰(zhàn)的小說、劇本。上世紀20、30年代以出色的中短篇小說蜚聲世界文壇,1934年流亡英國,1940年經(jīng)美國流亡巴西。在此期間創(chuàng)作反對暴力,反對專政,反對納粹的小說傳記和自傳《昨日世界》。1942年在孤寂與幻滅中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