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qū)鬼逐疫”是原始初民的精神寄托,歐亞地區(qū)普遍表現(xiàn)為神鬼信仰和驅(qū)趕巫術,體現(xiàn)于儀式。在中國,儺儀、儺禮、儺俗、儺戲在數(shù)千年的流傳過程中,融入了諸多文化藝術因素,包括詩、歌、樂、舞、戲等。于是,它給文化藝術的起源和發(fā)生帶來了諸多啟迪。在現(xiàn)代社會,由于中國“儺”保留有民族文化的原生態(tài),因此受到國際文化界的重視。
巫·儺·道(代序)
賀信
在開幕式上的講話
在開幕式上的致辭
巫儺習俗
“儺船”攘災初探——從臨武縣還儺愿“造船收瘟”談起
臨武王氏儺壇師傳主脈源自梅山巫儺說
管窺湖南臨武民俗活動——許“舞岳儺神”愿有感
藍山縣過山瑤族信仰儀式的巫道構(gòu)成及價值
川西北爾瑪人祭神驅(qū)邪的民間戲劇遺產(chǎn)
臺灣敬字風俗中的“送圣跡”儀式研究
巡回之神——伊勢大神樂
火·儺·巡演
韓國晉州五廣大的歷史與現(xiàn)狀
瑪蓉傳統(tǒng)戲劇中“儀式性表演”的出師儀式實地考察研究
儺舞儺戲
臨武儺戲初探
中國儺戲的形態(tài)與研究價值簡論
儺戲是多種宗教文化互相滲透混合的產(chǎn)物
儺近于戲:福建雜劇中的面具戲考探
韓國巫劇的形成與表演內(nèi)容
安化儺獅調(diào)查
湘中、湘南地例儺獅舞異同比較報告(提綱)
兩個神靈世界交錯的備中神樂
現(xiàn)代不丹的圣俗界線——查姆舞的參與者及其變遷
武安賽戲《大國稱》及“諾諾神”、“水草三官”考
武安儺戲中的“長(掌)竹”(附:開本)
元雜劇與儺祭祀(河北省武安市賽戲)
辰河戲之宗教儀式功能簡論
臺灣師公戲“孟姜女”的巫儺意義
西南地區(qū)陽戲劇目研究
芻議甘肅民間小戲中的“神仙道化”劇
山西曲沃任莊扇鼓儺戲的固守與變通
中國湖南臨武儺戲“路祭”之意義與價值
巫儺文化及其他
儺文化在近現(xiàn)代的現(xiàn)實意義
“和梅山”儺儀的象征人類學解析
從“許愿”到“還愿”——臨武儺祭儀式過程的人類學探討
古希臘戲劇中的祭祀性特色——從酒神崇拜和祭祀活動說起
祭祀文化是淵源于人類先民采集 狩獵時期的慧智遺跡——臨武“路祭”的意義與價值探討
儺與“日祭”——從“鄉(xiāng)人裼”說起
儺文化的時令、祭祀和軍事倫理
道真仡佬族儺文化的審美意識
中國民間儺面具文化與圖騰扮飾考論
婿比鼻,歇丈二——潮汕俗語中的古文化信息:鼻子與生殖器
國家第一批非遺——辰州儺的亮點與痛苦
附錄
中國湖南臨武儺文化國際學術研討會組委會名單
湖南省臨武縣簡介
臨武儺戲人文環(huán)境
臨武儺戲表演程序
千年油灣
儺音飄飄——臨武儺戲簡介
通神的表演生命的訴求——湖南臨武儺戲及其儺文化活動綜述
透過文本說臨武儺戲
臨武儺戲·“三娘旗”之文字
臨武儺戲劇本
中國湖南臨武儺文化國際學術研討會工作總結(jié)
臨武縣麥市鄉(xiāng)樂園村古戲臺(祠堂)簡介
臨武縣麥市鄉(xiāng)水源村古戲臺(宗祠)簡介
“儺文化”實質(zhì)是“巫文化”,源于原始文明的靈魂崇拜和萬物有靈的自然崇拜。《周禮》稱女巫為“巫”,以舞媚神;稱男巫為“覡”,借助神靈之力驅(qū)除鬼魅。女巫也罷,男巫也罷,文化底蘊都是裝神弄鬼的巫文化。巫覡均以神靈代言人的面目出現(xiàn),是神與人的媒介。
冥冥之中的神鬼無形。女巫“以舞媚神”,用“美”取悅神靈,多體現(xiàn)為陰柔之“隋”。巫覡作法需要借助于神靈之力,無敵不克、無往不勝,體現(xiàn)陽剛之氣的“力”。故而,由男性“力士”裝扮為“方相氏”,進行驅(qū)鬼逐疫的跳打舞蹈。文情、武技,遂為原生態(tài)的“文藝”。
隨著宗教文明的發(fā)展,原始的“巫”崇拜(自然崇拜和靈魂崇拜)在中國衍化為道教,延伸出一系列教旨、教義。道教文化的核心是神鬼觀念,包括升仙之道、養(yǎng)生之道、煉丹之道、風水之道、修真之道等,而且有相關的一系列儀禮。冥冥之間的天堂地獄、神兵天將、過關渡水等都是由神鬼觀念派生出來的。
漢代,佛教從印度傳人中原,漢末道教在先秦神仙之道和老、莊哲理的基礎上崛起。由巫人道,表現(xiàn)為本土宗教的發(fā)展軌跡。
在戲劇發(fā)生的意義上,巫道與“戲曲”的關系甚為密切。北宋孟元老《東京夢華錄》載:
七月十五中元節(jié)……自過七夕,便搬《目連救母》雜劇,直至
十五日止,觀眾增倍。
北宋東京在中元節(jié)期間搬演《目連救母》雜劇,被認為是“雜劇”成熟的最早標志1。北宋提倡本土道教,三元指天、地、水三官,“一切眾生皆是天、地、人所統(tǒng)管”,“正月十五為上元,即天官檢勾;七月十五為中元,即地官檢勾;十月十五為下元,即水官檢勾!保ā兜啦亍罚┺r(nóng)歷七月十五又稱“鬼節(jié)”,道教寺廟在年節(jié)之際做場,萬民歡騰,幾同狂歡。期間有藝人扮演目連僧到地域里去解救已成餓鬼的母親,順理成章。
民間梨園界供奉的祖師爺向來稱唐明皇,也與道教關系密切。宋《太平廣記》引《唐逸史》載:“八月中秋,道士葉法善作法,帶唐明皇夜游月官。
作為祭神驅(qū)邪的儀式戲劇,釋比戲有別于人們熟悉的舞臺劇,其在爾瑪人村寨中是隨地作場的。神山、神林、草坪、庭院、堂屋,大凡有儀式活動舉行之地,便有其亮相的“舞臺”。如《送鬼》,是在主家的屋里;《斗旱魃》,是在村外的山上。從音樂構(gòu)成看,釋比戲唱腔音律起伏較大,節(jié)奏偏緩慢,每句唱腔的終結(jié)有延音,唱段與唱段之間、章節(jié)與章節(jié)之間夾有音調(diào)夸張的道白,民間把這種聲腔稱為“神腔”。至于伴奏的樂器,主要有羊皮鼓、盤鈴、嗩吶、鑼、鈸、镲等。服裝道具方面,有猴皮帽、羊皮鼓、鎧甲、竹帽、神杖、法印、銅鏡、令牌、骨珠等。根據(jù)儀式活動需要,其在使用上自有講究。羌人尊奉猴頭祖師,相關的神話傳說多多。猴皮帽尤為釋比的身份象征,其作為神圣之物平時要供在神龕上,只有在舉行儀式時才請出使用。猴皮帽用金絲猴皮縫制,無檐,呈山字形,帽頂從左至右有三個凸峰,一般認為其分別代表黑白分明、天、地(或日代表天神木比塔、地神日布澤和祖師爺神)。帽子上裝飾有貝殼,有的還飾以銀牌等。表演中,若是扮演先圣神靈時,戴猴皮帽;若表演驅(qū)邪逐妖時,則戴竹帽;若是表現(xiàn)戰(zhàn)斗場面或演唱英雄時,要披掛鎧甲;若是表演一般人物時,則穿上日常服裝,多為白衣、白羊皮褂和白圍裙。如此安排,多多少少顯露出程式化趨向。以上道具和樂器,諸如猴皮帽、羊皮鼓、盤鈴等更是重要的儀式法器,具有民間宗教的神圣性,這是我們研究爾瑪人民間釋比戲時務必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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