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研究蕭紅30年,視蕭紅為夢中情人,嘔心瀝血寫成此書。書中以“蕭紅的命”、“蕭紅的文”、“蕭紅的魂”三個主題,多角度全方位的展現(xiàn)了作者對蕭紅的研究成果。書中收錄的多篇文章,曾將在各級刊物上發(fā)表,并多次在國內(nèi)外的蕭紅研討會上獲獎。此書不失為一部既有文史研究價值,又有很強的文學藝術(shù)性的優(yōu)秀作品,也是蕭紅的研究和愛好者必讀之作。
作者研究蕭紅30年,視蕭紅為夢中情人,嘔心瀝血寫成此書。書中以“蕭紅的命”、“蕭紅的文”、“蕭紅的魂”三個主題,多角度全方位的展現(xiàn)了作者對蕭紅的研究成果。書中收錄的多篇文章,曾將在各級刊物上發(fā)表,并多次在國內(nèi)外的蕭紅研討會上獲獎。此書不失為一部既有文史研究價值,又有很強的文學藝術(shù)性的優(yōu)秀作品,也是蕭紅的研究和愛好者必讀之作。
王天臣,筆名王子天華,1963年出生,法學碩士,中共黨員,現(xiàn)任大慶油田礦區(qū)服務事業(yè)部副主任,高級經(jīng)濟師,大慶寫作學會第六屆理事會副理事長。作為一名國企領(lǐng)導干部,在業(yè)余時間筆耕不輟,曾在中國青年出版社出版紀實文學《念想》。作為蕭紅研究的專家,在各級刊物上發(fā)表過多篇蕭紅研究論文,并多次獲獎。
蕭紅1911年6月1日生于黑龍江省呼蘭縣一個地主家庭,1942年1月22日在香港逝世,享年31歲。乳名榮華,學名張秀環(huán),因與二姨姜玉環(huán)犯“環(huán)”字之忌,由外祖父改名為張迺瑩。曾用筆名悄吟、玲玲、田娣等,被譽為“30年代文學洛神”。9歲喪母,從小在男尊女卑的環(huán)境下長大。因父母忙顧及不上,夏天和祖父一起在后花園玩耍,冬天躲進陰暗的儲藏室尋覓。蕭紅的童年是自由、幸福的,天性頑皮,在祖父母的溺愛中養(yǎng)成了任性倔強的性格。蕭紅的啟蒙老師就是她的祖父,教她學《千家詩》。1920年秋在父親的開明主導下進入龍王廟小學學習,1926年夏畢業(yè),當年16歲。在學校參加聲援“五卅慘案”反帝愛國活動。小學時期蕭紅給大家的印像是沉靜而內(nèi)秀,其實在表面溫和、恬靜之下,蘊藏著一顆任性而恣肆、倔強而剛強的靈魂。升中學遇到父親的阻力,演繹成升學風波。蕭紅的父親張廷舉是一個雖新還舊的人物,他支持蕭紅上學的目的是要把她培養(yǎng)成一個恬靜文雅、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而孩子自幼表現(xiàn)出的任性、頑皮和倔強無疑令他不滿意,他怕再讓她上學在當時風云變幻環(huán)境下走向歧途。最終在蕭紅的抗爭下父親不得不同意她上學。1927年秋季,蕭紅考入哈爾濱市東省特別區(qū)區(qū)立第一女子中學,現(xiàn)為哈爾濱市蕭紅中學。中學期間,蕭紅再次參加由學校學生聯(lián)合會組織的反對日本在東北修筑鐵路的游行,表現(xiàn)堅定勇敢,一直走在斗爭的最前面。1929年祖父去世,蕭紅十分悲痛,因為祖父是她最親的親人。祖父去世后,她對家庭已沒有感情和留戀。1930年秋蕭紅不顧家庭反對,在表哥陸哲舜的幫助下到北平,進入女子師范附中讀書。因為沒有家庭支持,不久生活陷入困頓。1931年1月,蕭紅寒假中離開北平返回呼蘭,被軟禁在家中。同年2月底,蕭紅在陸哲舜朋友李潔吾的支持下再次去北平。不久包辦婚姻的未婚夫汪恩甲追到北平,3月初,蕭紅與汪恩甲一起離開北平回哈爾濱。回到呼蘭后,被遣送到阿城縣福昌號屯軟禁,與外界隔絕。福昌號這段生活,為蕭紅后來進行文學創(chuàng)作提供了大量素材,蕭紅的一些小說、散文就是以這里為背景寫作而成的。1931年10月再次逃到哈爾濱。一個月后,在走投無路、萬般無奈的情況下,與汪恩甲一起在道外十六道街東興順旅館同居。半年后懷孕,后來汪恩甲以回家籌錢為名一去不復返。蕭紅困居旅館,處境艱難,只好向哈爾濱《國際協(xié)報》副刊編輯裴馨園求助,因此,結(jié)識了蕭軍、舒群、方未艾等人,最終在和蕭軍接觸中碰出火花,相互愛慕。被蕭軍救出后,同居商市街25號,并在蕭軍的影響下,開始文學創(chuàng)作。1933年4月,以悄吟為筆名發(fā)表第一篇小說《棄兒》,同年10月二人合出小說、散文集《跋涉》。1934年6月取道青島,南去上海。1934年10月9日收到魯迅第一封回信,同年11月30日第一次見面,從此得到魯迅的呵護,喜獲找到了祖父的感覺。中篇《生死場》被魯迅編入“奴隸叢書”,由此奠定了文學成就的基礎(chǔ)。這個時期,蕭紅才若泉涌,又有散文集《商市街》、小說散文集《橋》和小說集《牛車上》陸續(xù)出版。因和蕭軍感情糾葛寓居日本和北平片時之后,1937年8月與蕭軍同去武漢,加入胡風等創(chuàng)辦的《七月》半月刊。1938年2月蕭紅和蕭軍在臨汾分手之后,蕭紅在西安情結(jié)端木,同年5月在武漢成為端木的幸福新娘。再之后逃難重慶,客逝香港。臨終前結(jié)識駱賓基,在端木安排和蕭紅的懇求下,駱賓基伴蕭紅度過人生最后的44天。
蕭紅是一位“內(nèi)觀和自傳體型的作家”,因此,她一生雖然沒有專門寫過自傳,但她每個創(chuàng)作階段又始終寫著她自己感受最深和最熟悉的生活。
《蕭紅自傳》就是由編者肖鳳編輯的一本蕭紅作品集。通過這本自傳,我們可以了解蕭紅的成長歷程,體悟她的心靈感受,洞悉她的思想和性格。
蕭紅自幼天真、活潑,是一位調(diào)皮、機靈、聰明好學、“解事頗早”、愛憎分明的孩子。在《蹲在洋車上》這篇散文中,作者寫她小時候一個人偷偷溜出家到街里買皮球,因為沒有單獨出過門,所以還沒有到大街上就迷了路。一位好心的洋車夫主動讓她上車,送她回家。途中,她忽然想起祖母講述的“鄉(xiāng)巴佬蹲洋驢子”的“笑話”,決定模仿試一試、玩一玩。洋車到家門口,她不下車,為了逗祖父和祖母發(fā)笑,她仍然頑皮地蹲在車踏腳板上,“像耍猴人的猴樣,一動不動”,并且尖聲喊著:“——看我!鄉(xiāng)巴佬蹲東洋驢子!鄉(xiāng)巴佬蹲東洋驢子呀!”在《家族以外的人》中,她“偷雞蛋”和小朋友一起燒著吃;為逃避媽媽的打,爬到樹上不下來;以及看見有二伯偷東西,敲詐他領(lǐng)著上公園看馬戲等細節(jié)的描寫,把一個天真、活潑、頑皮、可愛的小女孩活靈活現(xiàn)地呈現(xiàn)在讀者面前。蕭紅自幼好學,小的時候和祖父、伯父一起學古詩和古文,長大了她主動要求上學。由于聰明好學,她解事頗早,善于觀察大人的一舉一動,能夠做到察言觀色。在散文《鍍金的學說》中,她對伯父見了王大姑后的言談舉止觀察得細致入微,并且能看透伯父的心理。夜間,全家人都睡了,她與伯父對話后,這樣寫到:“那夜伯父奇怪的向我笑,微微地笑,把視線斜著看住我。我忽然想起白天所講的王大姑來了,于是給伯父倒一杯茶,我走出房來,讓他伴著茶香來慢慢地回味著記憶中的姑娘吧!”蕭紅心地善良,愛憎分明,同情勞動人民。她憎恨父親為了貪婪而失掉了人性,為了房屋租金的事情,把房客的全套馬車趕了過來。她喜愛祖父,“從祖父那里,知道了人生除掉了冰冷和憎惡而外,還有溫暖和愛”。即使如此,在她學“鄉(xiāng)巴佬蹲東洋驢子”后,對祖父打車夫的行為也進行了抨擊。
蕭紅是一位倔強、善于接受新事物,敢于反抗,為女人伸張正義的“女權(quán)主義者”和孤獨的漂泊者。在《故事》和《漂流》兩個章節(jié)中,我們可知蕭紅自幼就養(yǎng)成了倔強的性格,“父親打了我的時候,我就在祖父的房里,一直面向著窗子,從黃昏到深夜”;“父親罵我,你懶死啦!不要臉的,……我問他,什么叫不要臉呢?誰不要臉!”蕭紅一直關(guān)注女人的命運,一直在為女人打抱不平,伯父夸我比男孩聰明,男孩不愿意聽,扯住我,要打我。母親怕父親,鄰家的女人也怕男人,舅母也怕舅父,為什么女人都怕男人。蕭紅在上中學的時候,就接受了新文化思想的熏陶,并身體力行,參加了反對修筑吉敦鐵路的示威行動。在游行中,她“自告奮勇”當宣傳員,跟隨隊伍往前沖。在中學學習時,蕭紅還和同學們讀魯迅的《傷逝》和易卜生的《娜拉》,她們認為“逃婚”、“出走”是唯一的出路。最終,為了反抗包辦婚姻,踏上了出走的路子。在寒風刺骨的哈爾濱冬夜中,弓起背脊,聳高肩頭,慌慌張張地走著。老婦人領(lǐng)她回家暫住,她“感到生疏和廣大”,“就像睡在馬路上一樣,孤獨并且無所依據(jù)”。第二天清早,她明知“外面又是‘夜’,但一點也不懼怕”地走了出去,用夏季穿的通孔鞋子去接觸雪地”(《過夜》)。當?shù)艿軇袼丶視r,“孤獨的流蕩人”回答得很干脆:“那樣的家我是不能回去的,我不愿意受和我站在兩極端的父親的豢養(yǎng)……”(《初冬》)。蕭紅反對封建家庭的態(tài)度極為堅決,她不愿做任人宰割的豬羊,爭取做一個獨立、自由的人,然而,黑暗的社會幾乎吞噬了這位倔強的姑娘。
蕭紅是一位單純、頑強、寂寞、苦悶的女性。在蕭紅短暫的生命中,與蕭軍相識、結(jié)合、生活、分手的六年時間,是她人生的一個重要時期。在《蕭紅自傳》中,第三章《家》、第四章《苦杯》、第五章《兩片紅葉》,集中描繪了這一時期兩個人的生活苦悶和悲歡離合。蕭軍救出陷于絕境的蕭紅后,先是寄住在朋友家中,然后搬到《歐羅巴旅館》,最后落腳《商市街》。在哈爾濱生活期間,兩個年輕漂泊者立志做“鋤手”,開辟生活的“荒田”,向“人林”邁進(《棄兒》)。面對生活的嚴峻挑戰(zhàn),餓得三次想偷面包,租不起鋪蓋只好睡草褥子,她熬過來了。然而,單調(diào)窮困的生活也使她感到寂寞:“現(xiàn)在我也并不老,但總覺得青春過去了!過去了!”(《餓》)。于是,小魚的死,引起她深切的惋惜;小狗的死,使她產(chǎn)生可怕的聯(lián)想。當《跋涉》出版時,她高興得“變成小孩子!”(《冊子》)。而當被日偽逼迫離別故鄉(xiāng)時,她又頗為感傷:“我的腳發(fā)抖,心往下墜,忍不住這從來沒有落下來的眼淚”(《最后一個星期》)。到上海生活后,兩個人的感情出現(xiàn)了裂痕,蕭紅端起了《苦杯》,“近來時時想要哭了,但沒有一個適當?shù)牡胤剑鹤诖采峡,怕是他看到;跑到廚房里去哭,怕是鄰居看到;在街頭哭,那些陌生的人更會嘩笑。人間對我都是無情了。” “我的胸中積滿了沙石,因此我所想望著的:只是曠野、高天和飛鳥”。為了回避這悲哀,蕭紅獨自一人前往日本,過上了《孤獨的生活》。久別勝新婚,距離產(chǎn)生美,分開一段時間后,她又從日本和北京兩地寄上了“兩片紅葉”,互相通信、互相問候、相互關(guān)懷。但總有病痛纏身,總有寂寞和憂愁煩心,總感到是“痛苦的人生!服毒的人生!”最終還是勞燕分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