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詩三百首》是我國影響較廣的唐詩選本,金性堯先生的新注本有選擇地吸取了前人的注解和他們那代學(xué)人研究唐詩的成果,參以自己精深而獨到的藝術(shù)見解,使疏解更為翔實新穎!短圃娙偈仔伦ⅰ纷1980年出版以后,深受海內(nèi)外讀者喜愛,累計印數(shù)近三百萬之多,誠如趙昌平先生所說,金性堯先生以學(xué)問家、文章家而為注家,博而能約,淺而能切,通而能清,其著作沾溉后學(xué),為暢行而恒久者,良有以也,或曰蘅塘退士為唐詩之功臣,則性堯前輩洵為功臣之功臣也。此次的新版更附加了其女金文男為全部詩作和詩人所做的輯評,進一步提高了此書的欣賞和參考價值。
以精良的版面和裝幀設(shè)計呈現(xiàn)一代著名詩歌大家金性堯先生與其女合作的《唐詩三百首新注》的輯評版典藏本,如果說《唐詩三百首》是中國影響較大的唐詩選本,那么金性堯先生的《唐詩三百首新注》大概就是其中較優(yōu)秀的注釋賞讀本。
老一輩的讀者中,不少人在兒童時代,就在吟誦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衣、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以及蜀道之難難于上青天、黃河之水天上來等名句;還知道蘇州有一座寒山寺,武漢有一座黃鶴樓。我們的祖國到處有名勝古跡,一經(jīng)詩人得之于手,遂使廣土眾民,無不可親,無不可愛。這些名句,這些知識以至感情,多半是從《唐詩三百首》上得來的。
但是這書卻為藏書家所不屑一顧。人們只知道這書的編選者叫蘅塘退士。至于他的真姓名究竟叫什么,知道的人就不多,更不必說他的生平了。
然而自出版以來,這書卻持久而廣泛地流傳著。從唐人選唐詩的元結(jié)《篋中集》算起,歷來編選的唐人詩集,共有一百多種,但最有影響、最有生命力的卻要推這本《唐詩三百首》。就入選作品的內(nèi)容看,也并沒有什么特別奇異之作;蘅塘退士的名聲,更不像《唐百家詩選》的編者王安石、《唐賢三昧集》的編者王士禛等人那樣有名,如上所說,許多人連他的名字也不知道。
據(jù)蘅塘退士的原序說,他編這書的動機,是想以此代替工拙莫辨、體例不嚴的《千家詩》,作為給就學(xué)的兒童讀的所謂訓(xùn)蒙讀物,后來卻成為帶有社會性的選本,恐怕是他本人始料所不及的。不過,從這書的絕大多數(shù)作品看,即使在古代,讀者對象主要也應(yīng)當(dāng)是成人,故而他又補了一句白首亦莫能廢的話。
粗粗地想了一想,這書的特點約有下列幾點,其中有幾點,還可以供今天選本編者的參考。
一是三百首的篇目適度。《全唐詩》共收四萬八千余首,如果少于三百首,就難以使讀者得到一臠全鼎的滿足;多于三百首,則又嫌篇幅過大,難以達到普及的目的。至于編者之所以把篇目定為三百首,除了如原序所說,是為了驗證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吟詩也會吟這一諺語外,也許還受所謂詩三百的啟示。
二是所收作者包括三教九流,皇帝、和尚、歌女、無名氏都有。皇帝如唐玄宗,他的詩,在唐代諸帝中,還算是寫得好的,那首《經(jīng)魯祭孔子而嘆之》的五律,不在孔子為司寇、誅少正卯那些得意的日子上掉文,卻去寫他嘆鳳傷麟的失意時期。唐代詩僧很多,所以選皎然,當(dāng)因他在詩歌之外,還著《詩式》一書也很有名。全書的最末一個作者是杜秋娘,這首《金縷衣》是否出于她之手是一個問題,但蘅塘退士是因襲《唐詩別裁集》作為婦女作者來選的。
在七十七位作者中,以杜甫的作品入選最多,占第一位,其次是王維、李白、李商隱。把這些詩人作為重點來突出,那也是恰當(dāng)?shù)。同時,像王之渙,《全唐詩》只存其詩六首,本書卻選了兩首;金昌緒只存一首,也選進了。這三首詩都不失為佳作。雖然從全局來平衡,也許是得失相參,不免顧此失彼。
三是所選作品從古風(fēng)到近體,既很完備,又分體裁。和《唐詩別裁集》比,刪除了長律,另立了樂府(說詳下)。以三百首說,長律自可有可無。而在所選各體中,近體多于古風(fēng)。這從后來讀者的欣賞和寫作上看,似乎也更傾向于近體。其中七絕一卷,杜甫只有一首,李白二首,王維一首,而李商隱占七首,杜牧占九首,即小李杜多于大李杜,盛唐讓位于晚唐,雖然杜牧有兩首不很健康,但也打破了詩必盛唐的偏見。唐人七絕,如不重視晚唐,也非持平之見。
在同一作家中,又從幾種體裁來表現(xiàn)他們的不同風(fēng)貌,如王維以山水詩為主,卻也選了樂府《洛陽女兒行》和《老將行》。李商隱以七律、七絕選得最多,但也選了七古《韓碑》和五絕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的《登樂游原》。前者如沈德潛所說,在晚唐人七古中,要算如景星慶云,偶然一見;后者則有哲理,有感情,反映了他和他的時代的精神狀態(tài)。又如權(quán)德輿是當(dāng)時名相,在有限的三百首中,本來排不上隊,本書卻選了他的五絕《玉臺體》,可能是想聊備一格。柳宗元的五絕《江雪》,有他兀傲的性格在里面,五古的《晨詣超師院讀禪經(jīng)》,則是站在儒家立場上,說明儒釋殊途。
作者面廣,流派紛見,體裁眾多,因而也能多方面地反映那個時代復(fù)雜的社會生活,人的復(fù)雜的思想感情,大體上也可看作唐一代詩歌的縮影。
四是注重藝術(shù)性,而這些藝術(shù)性又多是通過抒情手段來表現(xiàn)。詩歌是感情的果子,又是智慧的語言。沒有詩人自己的真情實感,就不可能像草木發(fā)芽那樣自然,更不可能引起人們的強烈共鳴。像韋應(yīng)物的身多疾病思田里,邑有流亡愧俸錢,也可說含有政論意味,卻又飽和著抒情色彩,比他五古的自慚居處崇,未睹斯民康更精,比后蜀孟昶說的爾俸爾祿,民脂民膏也深刻得多。俸錢是官吏的生活之資,本無所謂愧與不愧,但和邑有流亡相對比,未免受之有愧了。還有一些寫印象,寫感覺的詩,前者可以王維為代表,后者可以劉方平的今夜偏知春氣暖,蟲聲新透綠窗紗,韓偓的已涼天氣未寒時為例。它寫出感覺,表現(xiàn)智慧,又不流于纖巧。一種季節(jié)更換時釅釅的生活氣息,為詩人透露出來了。還有如王維的每逢佳節(jié)倍思親,岑參的馬上相逢無紙筆,憑君傳語報平安,司空曙的乍見翻疑夢,相悲各問年,它們的好處就是寫出了平凡,寫出了人人心中所有,筆下所無的人情味,讓感情飛入尋常百姓家。惟其真,才有善,才有美。又如極平常的一條山溝,一座寺院,一個渡口,卻被韋應(yīng)物、張繼、張祜寫得何等美。
善于寫感覺的,也往往善于使具體上升到抽象。換句話說,詩歌本身必須是形象的,詩人卻又必須有高度的抽象能力,古人所謂情景交融,庶幾近之。像李白的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xiāng),王之渙的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劉禹錫的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等,就是一些好的例子。同時,詩里的形象,也不可作單純的理解,如陳子昂的《登幽州臺歌》,前三句表面上用的是概念性的語言,但通過詩人對宇宙無窮的哲理的感慨,他的思想面貌,從而他的靈魂,就如見其人地顯示出來了。在寫好實的同時,還要求詩人寫好虛。但像《滄浪詩話》作者嚴羽,雖善于抽象,卻不善于織繪形象,故而詩寫得很平庸。
五是可接受性。由于本書原來打算是給兒童讀的,所以大部分作品比較淺近明白。蘅塘退士的序中說,專就唐詩中膾炙人口之作,擇其尤要者錄成一編。所謂膾炙人口之作,也必是可接受性較強的。語言上的過分隔閡,必然要影響讀者的欣賞、理解,本書所以未選李賀詩,可能這是原因之一,雖然這也定得偏嚴。從全書來看,更覺得分寸失當(dāng)。例如韓愈的《石鼓歌》,既難懂又無甚意義,為什么不可以換李賀的《李憑箜篌引》或《夢天》。反之,韓愈的七律如云橫秦嶺家何在,雪擁藍關(guān)馬不前,七絕如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卻是親切明凈,倒真的膾炙人口,本書卻未選入。但從本書整體看,卻以平易近人之作占大多數(shù)。這也是今天任何選本的一個極其重要的準則,否則,不管立意多么高深,只能使讀者可望而不可即。
六是兼重實用。本書中選了些奉和應(yīng)制之作,這顯然是為適應(yīng)那時的社會需要,因為當(dāng)時正當(dāng)開科取士的極盛時代,估計兒童長大后必定要去投考和做官,所以也選了幾首。但入選的岑參、王維的七律,從寫景技巧上看,也還是經(jīng)過選擇的。前人評他們這幾人詩,也完全著重于句法、聲律。不但如此,書中還選了些勸慰友人落第、罷官的詩,也是為當(dāng)時落第、罷官者而設(shè)想,想用什么既至金門遠,孰云吾道非一類話,為身受者解嘲陶醉,如沈德潛所說,反復(fù)曲折,使落第人絕無怨尤。這在今天來說,固然沒有什么意義,而且這些詩是硬講的,讀來也味同嚼蠟,但說明編選者為現(xiàn)實服務(wù)的針對性是很明白的。又如全書五律選得最多,幾近四分之一。清人施補華在《峴傭說詩》中曾說:學(xué)詩須從五律起,進之可為七古,充之可為七律,截之可為五絕,充而截之可為七絕。施氏是同治間人,時代后于蘅塘退士,但他的這種說法,恐也代表當(dāng)時一部分人的觀點,故對初學(xué)者有指導(dǎo)意義。
如果把五律看作初學(xué)詩者的一種基本功,施氏的話也有點道理。先從每一句字數(shù)說,五言比七言少了兩字,這就要求作者必須更加在鍛煉上苦下功夫,要求每一個字都不揮霍,真的做到惜墨如金。同時,五律又比五絕多了兩聯(lián),因而也多了一項講究對仗的功夫,而這又是我國古典詩歌中的特點之一。我們且以《三百首》中五律部分杜甫、孟浩然的兩首描寫洞庭湖的詩為例,杜詩的頷聯(lián)是吳楚東南坼,乾坤日夜浮,孟詩的頷聯(lián)是氣蒸云夢澤,波撼岳陽城。這兩聯(lián),除了對仗工整自然外,在用字上也有獨到處。經(jīng)過琢磨,卻不流于雕琢。杜詩的坼字是個險字,《三百首》中恐僅此一見,但這里卻顯得最穩(wěn);這個字如果在注文或字典中,那就只能注成裂,但在杜詩中要是改為吳楚東南裂,那真是點金成鐵,化神奇為腐朽了。孟詩的撼字也不能用搖字(搖字是平聲,這里暫且撇開平仄不談)或動字來代替,正像撼山易撼岳家軍難、蚍蜉撼大樹的撼字一樣,都是撼它不得。
七是有所依傍,有所突破。近代學(xué)者曾指出,《唐詩三百首》是以沈德潛的《唐詩別裁集》為藍本的。沈氏論詩,崇尚委折深婉,曲道人情、氣味渾成、因此,蘅塘退士在評語中,也有四句一氣旋折,神味無窮、一氣貫注,無斧鑿痕跡、唐人馬嵬詩極多,惟此首得溫柔敦厚之意一類的話;同時又吸收嚴羽、王士禛等論點,故有憑空落筆,若不著題而自有神會等說法。評語雖不多,但此書基本傾向也可約略見之,與嚴、王、沈的詩論,實有相通的一面。在選材取舍上,他則依傍《別裁集》而又有自己的主見,如七律中,《別裁集》不選李商隱的《無題》,本書收李氏七律十首,《無題》卻占了六首(《錦瑟》實也無題)。又如杜牧的《贈別》二首,《別裁集》未收,本書卻選了,雖然《別裁集》不收是對的。杜牧的七絕盡多佳作,蘅塘退士選《贈別》,也許為了表示杜牧生平有此微行而后來又有悔意,但不選他的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和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于二月花,未免可惜。這句停車坐愛楓林晚,實在也可移作對晚唐人詩欣賞上的象征。韓偓的作品,《別裁集》選了三首七律,本書只選他一首七絕《已涼》,卻比這三首七律好。朱慶余的洞房昨夜停紅燭的七絕,《別裁集》未收,本書卻選了。盡管寫這首詩的動機為了請托,就詩論詩,這種描寫古代新婚夫婦的情愛,也還健康干凈。后人知道此詩的,多半由于讀了《三百首》之故。
《別裁集》不選李商隱的《無題》,也許因為是艷情詩緣故!稛o題》要不要選得那么多,是一問題,但一首不選,也有些走極端。對杜牧的《贈別》和韓偓的某些穢作,固然應(yīng)當(dāng)排除,但如果從僵化的封建說教出發(fā),凡是描寫男女戀情之作一概不取,也是矯枉過正。在這一點上,蘅塘退士要比沈德潛通脫一些。
王維的渭城朝雨浥輕塵七絕,他本(包括《別裁集》)題皆作《送元二使安西》,也是王詩原來題目,但因其播諸歌曲,名聞當(dāng)時,宋人郭茂倩乃收入其《樂府詩集》的《近代曲》中,并題名為《渭城曲》,本書也題《渭城曲》,另編于卷八七言樂府中,異于《別裁集》。另一首王維的《秋夜曲》,蘅塘退士注云:他本俱作王涯,今照郭茂倩本。這都是為了使樂府部分獨立的緣故。
除了上述七點之外,本書的缺點,如大家所指出的,就是反映當(dāng)時社會矛盾的作品少了些。例如杜甫的《哀王孫》,固然也有一定的意義,哀王孫其實是哀這悲劇的時代,但比起三吏、三別等來,思想性究竟差些。這同樣表現(xiàn)在對白居易作品的選錄上。白詩入選的一共只有四首,新樂府一首沒有,而劉長卿詩入選者卻有十一首。高仲武《中興間氣集》評劉詩大抵十首以上,語意稍同。今看選入本書的十一首劉詩中,卻有三首以賈誼謫長沙來自喻。
晚唐詩人如杜荀鶴、皮日休、陸龜蒙、羅隱等,既是名家,作品也多感時傷世之作,但本書中只選杜荀鶴詩一首,且又是宮怨詩,對皮、陸、羅的詩就一無所收。也許因為他們的詩粗率淺露,而蘅塘退士又是崇尚委婉含蓄的。事實上,皮、陸、羅有一些詠史寫景的近體詩,寫得也很出色,如皮日休《汴河懷古》(實詠隋煬帝)的盡道隋亡為此河,至今千里賴通波。若無水殿龍舟事,共禹論功不較多,也還是有些新意的。
又如七絕中,宮怨詩的比重也嫌大些。宮怨詩之多,多少說明失寵者之多,但有些詩,是以自然主義的手法,從舊文人的趣味出發(fā),將別人的痛苦,作為自己吟弄欣賞的材料。其實只要有一兩首如白居易的《上陽白發(fā)人》(本書未收,《別裁集》收)這樣的詩就夠了。他倒是以同情態(tài)度來寫的。
據(jù)《梁溪詩鈔》及《名儒言行錄》所載,蘅塘退士少工制義,兩校省闈,曾任江寧府教授。我們從他的評語上,也還看得出不脫帖括習(xí)氣,如書中屢見四句十八層、中二聯(lián)當(dāng)作二十層看、二句十余層,以及語語是尋、字字是望、二句聞,二句見、襯筆,再襯諸如此類的話。其中對某些作品結(jié)構(gòu)的評論,如果確是如楔入榫,那自然能收點睛之效,但若作為程式,逢詩就說,仿佛每首詩在落筆之前,詩人胸中就已有這么多起承轉(zhuǎn)合的奧妙,它本身便是一種八股。金圣嘆說《水滸》景陽岡連寫十八次哨棒,紫石街連寫十四次簾子、三十八次笑是什么草蛇灰線法,胡適因而說金氏是用了當(dāng)時選家評文眼光來逐句批評水滸,是八股選家的流毒(《水滸傳考證》)。本書的若干評語也有這樣缺點,有些只使人感到淺薄可笑。
但總的說來,這一選本的題材還是平穩(wěn)的,用一句用滑了的話,可以說是雅俗共賞,即還能適應(yīng)今天一般讀者的要求。選目上的畸重畸輕,在三百首的限度內(nèi)自也很難完全避免。但原書的注釋(包括陳婉俊的補注)過于簡略;注釋簡略而仍能流傳廣泛,這首先說明在選材上能為讀者所接受。另一方面,對讀者的理解、欣賞終究帶來些困難,故而試再加一些注釋和說明,間錄前人評語,實際都是利用前代和當(dāng)代專家的研究成果。名為新注,不過是新出的注本之意而已。
此書因歷來屢有刻印,各本篇數(shù)不同,有作三百二十一首、三百十七首、三百一十首的。準確的數(shù)字,據(jù)說應(yīng)是三百零二首。現(xiàn)在用的本子,則是1959年9月中華書局的排印本,共八卷,三百十三首,也即光緒年間的四藤吟社本。其中杜甫的《詠懷古跡》,蘅塘退士原選只二首,四藤吟社主人又加了三首,使與杜詩原數(shù)五首合。
蘅塘退士編選時,他的能詩的續(xù)娶夫人徐蘭英也參與其事,實際是夫婦合編。其書成于乾隆二十九年(1764)。至道光年間,又有一個婦女作者上元人陳婉俊為之補注,并寫了凡例,即載于四藤吟社本中,這里不再收入,但說明當(dāng)時頗有通詩的婦女作者。
考慮到蘅塘退士孫洙(17111778)的生平,知道的人不多,所以將清顧光旭《梁溪詩鈔》、竇鎮(zhèn)《名儒言行錄》中所載孫氏生平,附錄于后。
1948年《國文月刊》第三十七期上,曾有王忠先生《論〈唐詩三百首〉選詩的標準》一文,1978年第二期《安徽師大學(xué)報》上有張滌華先生《歷代文學(xué)總集選介》一文,其中有評介《唐詩三百首》一項。這篇前言撰寫前,即參考了王、張兩位的大作。成稿前后,二三友好,又多所匡教,于此謝之。
本書的加工工作全部完成時,我們偉大祖國已進入了1980年。新的一年又在等待著我們。也應(yīng)當(dāng)是孕育詩的一年。
愿以此自勉。
蘅塘退士(1711~1778) ,清朝學(xué)人,原名孫洙,字臨西,一字答西,號爵塘,晚號退士,祖籍安徽休寧,生于江蘇無錫,《唐詩三百首》的編選者。
金性堯(19162007),別號星屋,漢族,筆名文載道,浙江定海人,民進會員,當(dāng)代古典文學(xué)家,資深出版人。著有《唐詩三百首新注》、《宋詩三百首》、《明詩三百首》、《爐邊詩話》等。
前言 / 金性堯
蘅塘退士原序
卷一五言古詩 樂府
卷二七言古詩
卷三七言古詩
卷四七言樂府
卷五五言律詩
卷六七言律詩 樂府
卷七五言絕句 樂府
卷八七言絕句 樂府
詩人簡介 347
附錄 蘅塘退士孫洙簡史(兩則)
重版附記 / 金性堯
寫在后面的話 / 金文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