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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小姐的藍顏知己(笛安作序推薦)
本書是《文藝風賞》主筆米玉雯(@米玉雯國王)首部短篇小說集。
收入首發(fā)于“ONE·一個”APP2016年4月點贊、評論TOP.1的《余小姐的藍顏知己》,及《余生有你,不算揮霍》《先庸俗后文藝再生活》《永晝極夜有同一束光》等。 米玉雯既是小說寫作者又是電影編劇,文筆透徹明晰,閱讀她的每一個小說都是“一次與小說人物的對話”,米玉雯是一個用靈氣的天賦寫作的寫作者。 《余小姐的藍顏知己》: 1.笛安為本書傾力作序推薦,同時,作者米玉雯是《文藝風賞》主筆,收入本書的每一個小說都是她的精心之作。 2.本書是《文藝風賞》主筆米玉雯首部短篇小說集,收入在“ONE·一個”APP首發(fā)的《余小姐的藍顏知己》,及米玉雯6年寫作及全新寫作的作品,是作者首部傾力之作。 3.本書作者文筆透徹明晰,閱讀每一個小說都是“一次與小說人物的對話”!队嘈〗愕乃{顏知己》在“ONE·一個”APP首發(fā),獲得2016年4月點贊及評論TOP.1。同時,本文發(fā)于“ONE文藝生活”公眾號,獲得超高閱讀及點贊! 4.本書由設計師TOPICDESIGN整體設計,封面黑色+亮彩色相互融合,書名、作者燙銀,設計感強,寓意明朗,內(nèi)文設計精美、細致到位,被評價為“每一頁彩頁就是一個封面”。同時,精選了人氣插畫家、深圳市平面設計協(xié)會會員曾琳姝(@LINSHUZENG)14幅至高水平、內(nèi)斂、風格鮮明的插畫,與本書文字相互映襯。本書精美超乎預期! 5.本書全書四色印刷,采用手感良好瑞典進口紙張,印刷精良,精美無可比擬,米玉雯首部短篇小說集《余小姐的藍顏知己》是2017年度必讀圖書。
《余小姐的藍顏知己》笛安推薦序:
《愛情永遠年輕》 文/笛安 我第一次看見小米,是在一個冬天的午后。在一個咖啡館,我們等著她來面試,結(jié)果她塞車遲到了。北京的冬日暖陽總是有種蕭條,突然門開了,她沖進來,穿了件粉紅色的大衣,臉上泛著一種更像小朋友的紅——不知是因為冷還是因為急,她有點慌張地瞪大了眼睛,她說:“哎呀!你真的是笛安……”雖然面試還沒有開始,但是那一瞬間,我已經(jīng)決定了歡迎她加入。 當然,雜志再小,作為一個主編,也不應該如此不理性,值得譴責。 有時候,“僥幸正確”這種事的確會降臨到人生里,還通常被美其名曰“女人的直覺”。加入我們團隊之后,她就始終以一種近似喜悅的熱情,完成著每一項工作。她能迅速學習,掌握重點,懂得負責,很快便能獨當一面,會貢獻給我們有想法的點子,還會幫我停車……我一直困惑,一個這么聰明的姑娘,為何就是這么討厭上學——在我們這里她是實習生的身份,我跟她說過,如果為了準備期末考試什么的,請假完全沒有問題,可她總是愉悅地告訴我,真的不用,如果為了工作,不去考試都可以!谑,我一直知趣地不問她的考試成績。她總給我一種愉快的感覺,雖然我知道,正常的人不可能永遠愉快的,可那是她身上自帶的氣場。直到有一天,她有點羞澀地跟我說,她的小說集要出版了。 閱讀著她的小說,字里行間,看得到一個絕對不會在辦公室里出現(xiàn)的小米。坦白講,這個集子里的小說故事都很簡單,但是她是聰明的,她懂得用一種簡潔跳躍,卻又講究節(jié)奏與留白的方式敘述,于是她的小說就這樣生動起來,并且,帶上了屬于她個人的烙印。我個人其實不喜歡從敘述到內(nèi)核都很“聰明”的小說,我認為讀者沒有義務觀賞任何一個自以為是的人抖機靈和玩自戀——而她,在聰明和輕快的調(diào)子里,不加掩飾地放進了因為年輕才顯得楚楚動人的無助。 我始終確信,不懂得真正袒露自身軟弱的小說家,是沒有前途的。 這十幾篇小說里,我個人最喜歡的,還是那幾篇關(guān)于青梅竹馬卻沒能變成戀人的故事。坦白講,她的確不是很擅長寫年紀再大一點的人物,寫到中年人或成熟女人的時候,有些臉譜化的趨向——但是,沒錯,我自己的確擅長寫三十歲的女人,可是這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呢,我十年前就大學畢業(yè)了啊。 闔上這本書的時候,準確地說,關(guān)上PDF文檔的時候,我腦子里一直被她筆下出現(xiàn)過好幾次的那個小女孩占據(jù)著。在我作為讀者的想象中,她應該是清秀并倔強的,說一口脆生生的北京話,在北方寒冬的夜晚,穿著舊牛仔褲和羽絨外套,滿臉令人過目不忘的生動。她熟練地翻過中學母校的圍墻,她故作若無其事地捏癟了啤酒罐再點上一支煙,靈動的眼睛里突然一陣潮濕——她的世界此刻只有這個操場這么大,敘利亞戰(zhàn)火和歐洲難民,美國大選和英國退歐……所有這些關(guān)乎人類的事情,都比不上她凝視著的那個男孩。她想說“我愛你”,她真的想說,可她做不到。 得不到自己深愛的人,也許是件尋常的事情。她小說里十幾歲的小姑娘們?nèi)紵o師自通地明白這一點。這真讓人心疼。這也是某種只有青春才會帶來的動人。不信?如果換了是我,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告訴我他其實愛我但只是因為害怕失去才只和我做朋友,我會禮貌地叫他滾出去。 年輕原本就是惶恐的,在愛情面前手足無措的年輕人更是所有文學作品里鐘愛的母題之一。她筆下的這些男孩女孩就這樣打動了我——其實上帝是公平的,無論貧窮還是富裕,無論健康還是疾病,無論你美還是你顏值低,無論你性格討喜還是天生別扭——當你確定你愛上某個人的瞬間,那個煥然一新的千分之一秒,世界對每個人來說,都只有那么一點點大。 也許就是一個操場的大小吧。 親愛的小米,我想祝你幸福。 《余小姐的藍顏知己》自序: 《數(shù)不盡的星辰,澆不滅的火焰》 文/米玉雯 這是我的第一本書,也是我第一次寫序。 所以我不確定是否應該給這篇序取個名字,直到這句話出現(xiàn)在我的腦海里。 數(shù)不盡的星辰,澆不滅的火焰。 似乎它一直以來就鐫刻在那兒,等著這篇序的誕生。 《余小姐的藍顏知己》發(fā)表的那天,我收到的最多的提問是,這是你的故事嗎。 讀者這么問,朋友也這么問。 甚至還有人問,這是你和誰誰誰的故事嗎。 我?guī)缀鯖]有猶豫,統(tǒng)統(tǒng)給了否定的答案——但事實上,不想承認和根本不是的界限,我也沒法分得太清楚。 我唯一確定的是,當故事開啟的那一刻,她們都不再是我,她們都有自己的故事。 而故事背后的故事是什么樣子,真的沒那么重要。最終呈現(xiàn)在你們眼前的文字組合,里面血肉豐盈的人,才是讓你哭讓你笑讓你感同身受的理由。 但我又不能在自己心里全盤否定,她們真的不是我,這真的不是我的故事。 就如同在夢中,你仗劍江湖,功成名就,醒來是大夢一場的虛無,你從未成為過英雄。 但夢里人不是你,又是誰呢? 如果某一個瞬間讓你覺得這個人物塑造得如此真實,那只是因為她們都和我一樣,或許兒女情長,或許英雄氣短,但同樣在充滿不得不和不得已的人生里,從未妥協(xié)。 這本短篇集里的小說可以說是見證了我的成長,其中最久遠的一篇寫于我的十五歲。那時候我還未曾見識過浩瀚宇宙,照著鏡子看到了一絲閃亮光芒,就以為自己是沙礫堆里的鉆石了。 后來,我終于窺見宇宙浩瀚的一角,逐漸意識到,根本沒有什么鉆石。這片深藍色的幕布下,有的是數(shù)不盡會發(fā)光的星辰,而我只是滄海一粟。 意識到這件事其實給了我很大的打擊,像是被一場傾盆大雨澆了個透心涼。 不是沒有想過放棄,但順其自然的墮落比逆流而上的掙扎更需要勇氣。我大概是沒有墮落的勇氣,心里總有個聲音在角落里輕聲念著,生活已經(jīng)這么糟了,再對夢想知難而退,還不如一了百了。 距離我的第一篇故事,六年過去了。 我即將擁有自己的第一本書,早已不再是穿著校服的少女,盡管我仍然在學習,學習在飯局上張弛有度地聊天,學習和初次見面的人熱絡聊天的同時不失防備之心。曾經(jīng)告誡自己不要手無寸鐵就沖進這個險惡江湖的人,一不小心就早已置身江湖之中了。 我在不可避免地長大并且成熟著,我甚至不需要做什么,周圍的環(huán)境就成了催化劑。 我經(jīng)歷過很多場重逢,也經(jīng)歷過很多場告別。其中最匆忙的一場告別,大概是和曾經(jīng)的自己。因為直到成熟摧枯拉朽地將我徹底包圍,我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這場告別早就悄無聲息地完成了。 而成熟就意味著,回不去了。 重逢總是比告別少,只少一次。 如果注定告別,我希望,這本書就作為和莽撞青春的最后一次重逢吧。 我也好,你們也好。 總有一個年輕的人,留在那段未曾見過浩瀚宇宙的時光里,站在光線剛好的鏡子前,堅定地相信自己是塊閃爍著璀璨光芒的鉆石,永遠做著最初的夢,有著最初的鮮活與莽撞。 而長大的那個人,該懂得自己的渺小,該學會隱藏情緒,浴血奮戰(zhàn)后也要若無其事地換上新衣服趕赴下一場盛宴。 我說不清楚這樣的成長是好是壞,可已經(jīng)回不去了,除了向前走,生活其實并沒有留下別的選項。 但你要相信,我還是我。 而這些不畏生活崩壞,仍然在風口浪尖披荊斬棘的主角,就是我們的暗號。 縱使經(jīng)歷了一次又一次的瘡痍四野,潰爛、愈合,甚至看起來已經(jīng)面目全非,一旦回到紙上的世界,我仍然是那個心里有著澆不滅火焰的人,仍然會在虛構(gòu)的世界里,流真實的眼淚。 始終不渝。
米玉雯,《文藝風賞》主筆、“ONE·一個”人氣作者、高顏值女編劇。
北京人,生于1995年。 多的是秘密,少的是故事。 把隱秘的情緒,講成故事給你聽。
序/笛安
自序/米玉雯 余小姐的藍顏知己/2 余生有你,不算揮霍/26 先庸俗后文藝再生活/48 蘑菇蘑菇不開花/75 一夜情后遺癥/83 你可能不會愛我/101 后來,你過得好嗎/112 氧化/138 永晝極夜有同一束光/162 永遠太遠,我不陪你了/220
《余小姐的藍顏知己》
余小姐今年二十五歲,經(jīng)歷了人生第一次被催婚。 比她想象中,還早了三年。 大年初一的晚上,余小姐的家人們聚集在她奶奶家,圍在一桌合家歡樂地吃火鍋。 據(jù)余小姐回憶,當時所有人都其樂融融地聊著最近疑似跌到底的股市。二姑突如其來了一句:“妧,你過完年就二十六了,該結(jié)婚了吧。男朋友找了沒呀?” 由于轉(zhuǎn)折生硬,猝不及防。 一片熱氣騰騰中,專心吃肉的余小姐被問蒙了。 留給余小姐的,只有咀嚼嘴里一顆魚丸的時間。 她盡己所能地細嚼慢咽,也沒有能夠讓松弛的腦袋運轉(zhuǎn)起來。于是在她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大姑二姑還有哥哥姐姐十幾雙眼睛的注視下,她說:“有男朋友了呀。” 余小姐沒有男朋友。 但她有一個十年交情的精神藍顏知己,和一個五年交情的……肉體藍顏知己。 說白了,一個閨密和一個“炮友”。 “我是被那句‘過完年就二十六’擊倒了。我可是九月生的,剛過完二十五歲生日幾個月啊?怎么就說我二十六了呢……” 余小姐這么解釋自己在新年第一天的口不擇言。 嚴澤像剛下工的民工一樣蹲在路邊的炮竹堆邊上,捧著白色飯盒,往嘴里扒拉著宮保雞丁蓋飯。 “嗨,這有啥。不就多說了半歲嗎,快著呢。你很快就會二十六,然后唰地,三十,三十六。” 余小姐有點不高興,嘆了口氣蹲在他身邊不說話。 “你又不會一個人老,不還有我一塊兒嘛。放心,我永遠比你老一歲!眹罎善D難地咽下嘴里沒嚼爛的食物,試圖往回找補。 余小姐嘴角只上揚了一秒鐘,就又一次憂心忡忡起來。 “問題是,大過節(jié)的,我上哪兒找個男朋友帶回家啊。” 嚴澤站起身,手中的白色飯盒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被準確無誤地扔進了三米外的垃圾桶。 他轉(zhuǎn)身揉了揉余小姐的頭,說:“要么我再勉為其難地拯救你一次。” 余小姐打落了他的手,從包里掏出梳子梳理被他揉亂的頭發(fā)簾:“滾滾滾!別拿剛吃完飯的油手摸我頭發(fā),我頭發(fā)是毛巾嗎?!” 她仰起頭瞪了一眼嚴澤,看見他黑色羽絨服里穿的是那件她去年春節(jié)給他買的高領白色毛衣。 嚴澤不算白,但臉干凈細嫩,五官也算順眼,高鼻梁薄嘴唇,雙眼皮大眼睛藏在黑色鏡框后面。 余小姐覺得他穿白色毛衣的時候最好看。 “怎么著?用不用啊?”嚴澤自然而然地接過余小姐手中的包,從里面翻出濕紙巾,一邊擦手一邊問。 猶豫了一秒,余小姐搖了搖頭,說:“算了,我家里人又不是不認識你。萬一玩大了,我媽當真了,以后你成準女婿了,還怎么空手來我家蹭飯啊。” 十年前,或者說,十年前多一點點,余小姐和嚴澤上了同一所高中。 她的初戀是他。 他的初戀是她高中最好的閨密。 這應該是一個灑滿狗血的曲折故事,如果余小姐的星座不是處女座,星盤里還剛好布滿了悶騷內(nèi)斂的“摩羯”和“金!,那么這個故事一定像所有俗氣的三角戀一樣,在高中就點燃了炮竹芯,砰的一聲炸完,畢業(yè)以后再無回響。 遇見嚴澤的那一年,是余小姐人生僅剩的,帶著孩子般幼稚的一年。 孩子的愛總是真摯熱烈。 余小姐會因為等他的一條短信失眠一整夜,然后頂著熊貓眼起床上學,用剛學會的臟話把他罵個狗血淋頭;會因為他給自己買了一桶泡面而開心得蹦蹦跳跳轉(zhuǎn)圈;也會因為發(fā)現(xiàn)他把幾小時前對自己說的話原封不動發(fā)給閨密而號啕大哭。 這一切都發(fā)生在余小姐心里。 之后,嚴澤和余小姐的閨密在一起了,兩個人中午吃泡面要拉上余小姐,閨密看嚴澤打籃球要拉上余小姐,去游樂園拉上余小姐,吵了架也要拉上余小姐——來勸他們和好。 余小姐成了他們的愛情顧問。每天的日常就是安慰閨密和數(shù)落嚴澤。 就好像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兒順其自然地發(fā)生了。 她沒有問過嚴澤那些短信、深夜的電話和桌子上的巧克力是她會錯了意,還是他的心意真的變得那么快。 所謂的初戀,余小姐用一張波瀾不驚的面癱臉糊弄過了所有人,除了她自己。 跟在十指緊扣的嚴澤和閨密身后,余小姐偷偷地學會了點著一根煙。 誰疼誰知道。 高中那三年,嚴澤手機中的余小姐備注是“余老師”。 要是問他為什么這么備注,他會說,因為余小姐手機里他的備注是“嚴老師”。 要是問她為什么這么備注,她會說,因為他在那幾年是教會她成長的人啊。 高二,余小姐抽煙被抓了。 她就坐在離嚴澤和閨密兩米遠的操場角落里,出神地看著不遠處的麻雀。 教導主任走到她身后的時候,她正蹲著,把煙頭捻滅在一只螞蟻身上。 嚴澤把這事兒扛了下來,記了大過一次。 他說余小姐是幫他去掐煙,說余小姐兜里的煙是幫他裝的。他像煞有介事的表情和語氣,讓恍惚的余小姐幾乎都以為自己真的是去幫他捻滅一根他抽的煙。 從辦公室出來,兩人的氣氛有些尷尬。 余小姐低著頭,叫住了準備離開的嚴澤,半天沒說話。 嚴澤笑了,揉亂了她的頭發(fā)說,沒事,不用謝。 她還是沒抬頭,也真的沒有說謝謝,莫名其妙地跟著嚴澤笑了起來。 趕來的閨密站在樓道口目睹了一切。 她沖上來抽了還在笑著的余小姐一個嘴巴,說:“這巴掌是我替嚴澤抽的,他幫了你你覺得可笑,是嗎?” 余小姐愣了兩秒,左右開弓抽回去兩巴掌。 然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沉默蔓延了一秒,身后傳來了號啕大哭聲。 余小姐一直記得那天,高二那年教師節(jié)的前一天。那天他第一次揉亂她的頭發(fā),后來也不知道怎么就養(yǎng)成了習慣;那天她第一次把情緒寫在了臉上,而不是心里。 那天晚上嚴澤給余小姐打了個電話。 余小姐披著寬大的校服坐在小區(qū)花園的長椅上,聽電話那端嚴澤的呼吸聲。 “對不起。” “沒事。” “幫她說的嗎?她幫你打了我一巴掌,你幫她說一句對不起?”余小姐在心里問。 “疼嗎?” “不疼。” “我和她分手了! “……哦。” “因為我嗎?”余小姐在心里問。 第二天答案就浮于水面,余小姐慶幸于自己留在心里沒有問出的那句話。 高一學妹在那天晚上跟嚴澤表白了,第二天就拿著巧克力跑到高二(2)班的門口對嚴澤獻上了自己的初吻。 事實上,嚴澤和余小姐相識的十年里,從沒有一任女朋友是因為余小姐分手的。余小姐清楚地認識到,能讓這個太陽巨蟹、月亮巨蟹、上升巨蟹的男人離開女朋友的人,只有他下一任女朋友。 托這個熱情學妹的福,前幾天還在到處說余小姐“婊”到勾引好朋友的男朋友,見到余小姐就翻白眼說“祝你們幸福”的閨密,奇跡般沒事兒人一樣和余小姐恢復了友好關(guān)系。 嚴澤和余小姐一起蹲在操場角落里抽煙的時候問她:“你覺得這女的咋樣?” 余小姐猶豫了一下說:“挺好的。” “她好還是你閨密好?” 余小姐又猶豫了一下說:“都挺好的。” 那年的余小姐面對嚴澤時還拘著些,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肆意地在結(jié)束和他女朋友的會面后說:“這個太丑了,分了吧!薄斑@個太作了,分了吧!薄斑@個還不錯哎,挺大方,也好看,好好相處試試! 高三畢業(yè)旅行的時候,余小姐和嚴澤還有幾個同學一起去了郊區(qū)。 玩完漂流以后一行人路過了蹦極的高架子,余小姐突然頓住了腳步。 嚴澤跟著一排人說說笑笑地走出去三五米,回過頭看到盯著五十五米蹦極臺發(fā)呆的余小姐。 “想跳嗎?”嚴澤問她。 “嗯……” 幾個朋友都濕漉漉的,搖頭擺手,找各種借口,漂流太累了,在底下看就行了。 余小姐還在猶豫,嚴澤突然說:“我陪你?” “你不是恐高嗎?” 余小姐在心里翻了個白眼,猶記得兩年前和嚴澤一起去游樂園,高過一米八五的他,只有在不搭調(diào)的旋轉(zhuǎn)木馬上才收起了驚恐的臉。就連沒有身高限制的飛椅都讓他尖叫不止。 或者說,是驚恐的咆哮。 她大概永遠不會忘,那天閨密想坐過山車,拖著死狗一樣的嚴澤排隊。好不容易快排到了,嚴澤帶著哭腔的咆哮力壓山車上人的尖叫——“求你了,爸爸!放過我!上去了我會死的!” 工作人員憋著笑的臉,路人笑出聲的臉,閨密的……坐在離他們二十米遠的地方啃圓筒的余小姐都感覺到了閨密撲面而來的尷尬。 “走啊! 余小姐跟在一馬當先走在前面的嚴澤身后,輕挑了下眉毛,鼻尖抽搐了兩下。 纜車上余小姐踹了嚴澤一腳,問:“你失戀了?” 嚴澤莫名其妙:“沒有啊! “你一會兒不會……哭著管我叫爸爸吧?” 嚴澤一臉黑線:“安心啦……” 半山腰上搭起的高臺架上,兩人按部就班地稱體重,穿裝備。 下面是籠著薄霧的湖水和格外小的小船。 余小姐握著欄桿遠遠地看著,眩暈感襲來,她突然有些怯了。 工作人員沒等她反應過來,就把兩人拉到跳臺邊緣綁在了一起。 原來是一起跳。 嚴澤難得地沉默著。他摘掉了眼鏡,扯出比哭還難看的笑。余小姐想,大概是因為看不清,所以模糊了恐懼感吧。 “最好握住對方的手哦!迸赃吔叹毜穆曇粝袷莵碜院苓h的地方。 余小姐斜睨了一眼前方的空白,萌生了一種即將飄浮、消失的恐懼。 嚴澤張開雙臂,把余小姐攬進了懷里。 “我喊一、二、三,一起跳哦!苯叹毜穆曇粽鎸嵙艘恍。 “一、二……” 嚴澤往前傾了半步,沒等教練的“三”喊出口,就帶著余小姐墜了下去。 “別怕,我在! 余小姐記得那天是他們之間的第一個擁抱,嚴澤把她抱得很緊;記得跳下來的那個瞬間,夏天的風打在臉上刺刺的疼;記得自己癱軟在小船上,全靠嚴澤幫忙把安全繩解開;也記得處理完她,嚴澤就趴在船邊吐了。 她唯獨不記得,那四個字究竟是嚴澤說出口的,還是僅僅是自己的幻聽。 畢業(yè)旅行的最后一天,借著酒意,余小姐答應了一個同去男生的表白。 是嚴澤的好朋友。 她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對是錯,也不在乎是不是太草率。她告訴自己,嚴澤的懷抱沒有讓她悸動,那是一個兄弟間的擁抱,有屬于親人的安全感。 大概過了半年,余小姐在電話里對嚴澤說:“我覺得咱倆不能再做朋友了! 嚴澤沉默兩分鐘,掛斷了電話,二十分鐘之后出現(xiàn)在了余小姐的大學門口。他氣喘吁吁地對余小姐吼:“你下來,帶件厚外套,麻利兒的! 余小姐從宿舍跑下來的時候,嚴澤正上躥下跳地取暖。他飛快地沖向余小姐——手中的粉色蕾絲外套。 微醺的余小姐看著他脫下羽絨服,露出里面的夏天穿都嫌薄的松垮背心。 “你最好給我一個好的解釋……”嚴澤凍得上下牙直打戰(zhàn),“我可是撇下了剛準備全壘打的妞來找的你!” 余小姐茫然出神地看了他一分鐘,說:“沒事,我就是心血來潮! “×你大爺啊!你喝多了?在我打死你之前,你還有什么想說的嗎?”嚴澤艱難地穿上余小姐的粉色小外套,又套上了羽絨服,面目猙獰。 “這是你……第十二個女朋友了吧!庇嘈〗阍趪罎杀┡膲浩雀邢禄剡^神來,“哎,我就是覺得,老跟你這種天天換姑娘的人在一塊兒,我都要學壞了……” “喲,跟我兄弟有情況啊。”嚴澤一秒變八卦臉,壞笑著攬過余小姐的肩,“講講!” 猶豫了一會兒,余小姐嘆了口氣:“我喜歡別人了,大學同學! “……可以啊你,”嚴澤也愣了愣,然后笑得前仰后合,“這有啥的。跟著我混,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他頓了頓。 “別再說啥絕交沒法做朋友的話了,像個傻娘兒們似的! 余小姐往嚴澤懷里縮了縮,覺得自己當初的選擇應該是對了。 有的人因為太重要,所以選擇做朋友,因為朋友永遠比戀人走得更長久。 這是余小姐高二開始就明白的道理。 余小姐看著嚴澤羽絨服里詭異的粉紅色蕾絲外套,在寒風中凍得通紅的鼻子和耳朵,在心里默默地說:“那就讓我們一直這樣走下去吧。 “讓我在這個離你不是最近的位置,可以被你攬住肩膀的位置,不會被替換掉的位置,一直看到你最后的歸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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