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頭/中小學生必讀叢書-教育部推薦新課標同步課外閱讀
定 價:22 元
- 作者:[法] 巴爾扎克 著;傅雷 譯
- 出版時間:2016/12/1
- ISBN:9787802562929
- 出 版 社:群言出版社
- 中圖法分類:I565.44
- 頁碼:224
- 紙張:輕型紙
- 版次:1
- 開本:16開
《高老頭》是巴爾扎克的代表作品之一。主人公高里奧是一個面粉商,他極為疼愛兩個女兒,并以價值巨萬的陪嫁把她們嫁給了貴族子弟,然而兩個女兒揮金如土,瘋狂榨取父親的錢財。當高老頭一貧如洗時,她們再也不許他登門,最終,高老頭悲慘地死在伏蓋公寓的閣樓上。與此主線交織的是外省青年拉斯蒂涅闖入巴黎上流社會,認清其間種種誘惑與險惡的經(jīng)歷。
《高老頭》是巴爾扎克宏偉巨著《人間喜劇》中一部深具影響力的小說。也是《人間喜劇》的序幕,從這部作品開始,巴爾扎克對《人間喜劇》中的人物和情節(jié)做了統(tǒng)一的精心安排,使之成為有機的整體。同時《高老頭》也標志著巴爾扎克現(xiàn)實主義風格的成熟,是他小說創(chuàng)作的高峰期,是其現(xiàn)實主義作品的重要特色。
巴爾扎克,法國作家,現(xiàn)代法國小說之父,歐洲批判現(xiàn)實主義文學的奠基人和杰出代表。巴爾扎克出生于法國古城圖爾的一個中產(chǎn)階級家庭,曾進入巴黎一所大學學習法律,畢業(yè)后不顧父母反對,堅持從事文學創(chuàng)作。巴爾扎克一生創(chuàng)作了九十多部長、中、短篇小說和隨筆,總名為《人間喜劇》,其中代表作為《歐也妮?葛朗臺》《高老頭》。
第一章 伏蓋公寓
第二章 兩處訪問
第三章 初見世面
第四章 鬼上當
第五章 兩個女兒
第六章 父親的死
一個夫家姓伏蓋、娘家姓龔弗冷的老婦人,四十年來在巴黎開著一所兼包客飯的公寓,坐落在拉丁區(qū)與圣?瑪梭城關(guān)之間的圣?日內(nèi)維新街上。大家稱為伏蓋家的這所寄宿舍,男女老少,一律招留,從來沒有為了風化問題受過飛短流長的攻擊,可是三十年間也不曾有姑娘們寄宿;而且非要家庭給的生活費少得可憐,才能使一個青年男子住到這兒來。話雖如此,一八一九年上,正當這幕慘劇開場的時候,公寓里的確住著一個可憐的少女。雖然慘劇這個字眼被近來多愁善感、頌贊痛苦的文學用得那么濫,那么歪曲,以致無人相信,這兒可是不得不用。并非在真正的字義上說,這個故事有什么戲劇意味,但我這部書完成之后,京城內(nèi)外也許有人會掉幾滴眼淚。出了巴黎是不是還有人懂得這件作品,確是疑問。書中有許多考證與本地風光,只有住在蒙瑪脫崗和蒙羅越高地中間的人能夠領(lǐng)會。這個著名的盆地,墻上的石灰老是在剝落,陽溝內(nèi)全是漆黑的泥漿;到處是真苦難,空歡喜,而且那么忙亂,不知要怎么重大的事故才能在那兒轟動一下。然而也有些東零西碎的痛苦,因為罪惡與德行混在一塊而變得偉大莊嚴,使自私自利的人也要定一定神,生出一點同情心;可是他們的感觸不過是一剎那的事,像匆匆忙忙吞下的一顆美果。文明好比一輛大車,和印度的神車一樣,碰到一顆比較不容易粉碎的心,略微耽擱了一下,馬上把它壓碎了,又浩浩蕩蕩地繼續(xù)前進。你們讀者大概也是如此:雪白的手捧了這本書,埋在軟綿綿的安樂椅里,想道:也許這部小說能夠讓我消遣一下。讀完了高老頭隱秘的痛史以后,你依舊胃口很好地用晚餐,把你的無動于衷推給作者負責,說作者夸張,渲染過分。殊不知這慘劇既非杜撰,亦非小說。一切都是真情實事,真實到每個人都能在自己身上或者心里發(fā)現(xiàn)劇中的要素。
公寓的屋子是伏蓋太太的產(chǎn)業(yè),坐落在圣?日內(nèi)維新街下段,正當?shù)孛鎻囊粋斜坡向弩箭街低下去的地方。坡度陡峭,馬匹很少上下,因此擠在華?特?葛拉斯軍醫(yī)院和先賢祠之間的那些小街道格外清靜。兩座大建筑罩下一片黃黃的色調(diào),改變了周圍的氣息;穹窿陰沉嚴肅,使一切都暗淡無光。街面上石板干燥,陽溝內(nèi)沒有污泥,沒有水,沿著墻根生滿了草。一到這個地方,連最沒心事的人也會像所有的過路人一樣無端端的不快活。一輛車子的聲音在此簡直是件大事,屋子死沉沉的,墻垣全帶幾分牢獄氣息。一個迷路的巴黎人在這一帶只看見些公寓或者私塾,苦難或者煩惱,垂死的老人或是想作樂而不得不用功的青年。巴黎城中沒有一個區(qū)域更丑惡,更沒有人知道的了。特別是圣?日內(nèi)維新街,仿佛一個古銅框子,跟這個故事再合適沒有。為求讀者了解起見,盡量用上灰黑的色彩和沉悶的描寫也不嫌過分,正如游客參觀初期基督徒墓窟的時候,走下一級級的石梯,日光隨著暗淡,向?qū)У穆曇粼絹碓娇斩。這個比較的確是貼切的。誰又能說,枯萎的心靈和空無一物的骷髏,究竟哪一樣看上去更可怕呢?
公寓側(cè)面靠街,前面靠小花園,屋子跟圣?日內(nèi)維新街成直角。屋子正面和小園之間有條中間微凹的小石子路,大約寬兩公尺;前面有一條平行的沙子鋪的小路,兩旁有風呂草、夾竹桃和石榴樹,種在藍白二色的大陶盆內(nèi)。小路靠街的一頭有扇小門,上面釘一塊招牌,寫著:伏蓋宿舍;下面還有一行:本店兼包客飯,男女賓客,一律歡迎。臨街的柵門上裝著一個聲音刺耳的門鈴。白天你在柵門上張望,可以看到小路那一頭的墻上畫著一個模仿青色大理石的神龕,大概是本區(qū)畫家的手筆。神龕內(nèi)畫著一個愛神像:渾身斑駁的釉彩,一般喜歡象征的鑒賞家可能認作愛情病的標記,那是在鄰近的街坊上就可醫(yī)治的。神像座子上模糊的銘文,令人想起雕像的年代,伏爾泰在一七七七年上回到巴黎大受歡迎的年代。那兩句銘文是:
不論你是誰,她總是你的師傅,
現(xiàn)在是,曾經(jīng)是,或者將來是。
天快黑的時候,柵門換上板門。小園的寬度正好等于屋子正面的長度。園子兩旁,一邊是臨街的墻,一邊是和鄰居分界的墻;大片的常春藤把那座界墻統(tǒng)統(tǒng)遮蓋了,在巴黎城中格外顯得清幽、引人注目。各處墻上都釘著果樹和葡萄藤,瘦小而灰土密布的果實成為伏蓋太太年年發(fā)愁的對象,也是和房客談天的資料。沿著側(cè)面的兩堵墻各有一條狹小的走道,走道盡處是一片菩提樹蔭。伏蓋太太雖是龔弗冷出身,“菩提樹”三字老是念別音的,房客們用文法來糾正她也沒用。兩條走道之間,一大塊方地上種著朝鮮薊,左右是修成圓錐形的果樹,四周又圍著些菌筐、旱芹、酸菜。菩提樹蔭下有一張綠漆圓桌,周圍放幾個凳子。逢著大暑天,一般有錢喝咖啡的主顧,在熱得可以孵化雞子的天氣到這兒來品嘗咖啡。
四層樓外加閣樓的屋子用的材料是粗沙石,粉的那種黃顏色差不多使巴黎所有的屋子不堪入目。每層樓上開著五扇窗子,全是小塊的玻璃;細木條子的遮陽撐起來高高低低,參差不一。屋子側(cè)面有兩扇窗,樓下的兩扇裝有鐵柵和鐵絲網(wǎng)。正屋之后是一個二十尺寬的院子:豬啊、鴨啊、兔子啊,和和氣氣地混在一塊兒;院子底上有所堆木柴的棚子。棚子和廚房的后窗之間接一口涼櫥,下面淌著洗碗池流出來的臟水?渴?日內(nèi)維新街有扇小門,廚娘為了避免瘟疫不得不沖洗院子的時候,就把垃圾打這扇門里掃到街上。
房屋的分配本是預備開公寓的。底層第一間有兩扇臨街的窗子取光,通往園子的是一扇落地長窗。客廳側(cè)面通到飯廳,飯廳和廚房中間是樓梯道,樓梯的踏級是用木板和彩色地磚拼成的。一眼望去,客室的景象再凄涼沒有:幾張沙發(fā)和椅子,上面包的馬鬃布滿是一條條忽而暗淡忽而發(fā)光的紋縷。正中放一張黑底白紋的云石面圓桌,桌上擺一套白瓷小酒杯,金線已經(jīng)剝落一大半,這種酒杯現(xiàn)在還到處看得到。房內(nèi)地板很壞,四周的護壁板只有半人高,其余的地位糊著上油的花紙,畫著《忒勒瑪科斯》主要的幾幕,一些有名的人物都著了彩色。兩扇有鐵絲網(wǎng)的窗子之間的壁上,畫著加里潑梭款待攸里斯的兒子的盛宴。四十年來這幅畫老是給年輕的房客當作說笑的引子,把他們?yōu)榱烁F而不得不將就的飯食取笑一番,表示自己的身份比處境高出許多。石砌的壁爐架上有兩瓶藏在玻璃罩下的舊紙花,中間放一座惡俗的半藍不藍的云石擺鐘。壁爐內(nèi)部很干凈,可見除了重大事故,難得生火。
這間屋子有股說不出的味道,應(yīng)當叫作公寓味道。那是一種閉塞的、霉爛的、酸腐的氣味,叫人發(fā)冷,吸在鼻子里潮膩膩的,直望衣服里鉆;那是剛吃過飯的飯廳的氣味,酒菜和碗盞的氣味,救濟院的氣味。老老少少的房客特有的氣味,跟他們傷風的氣味合湊成的令人作嘔的成分,倘能加以分析,也許這味道還能形容。話得說回來,這間客室雖然教你惡心,但同隔壁的飯廳相比,你還覺得客室很體面、芬芳,好比太太們的上房呢。
飯廳全部裝著護壁,漆的顏色已經(jīng)無從分辨,只有一塊塊油跡畫出奇奇怪怪的形狀。幾口黏手的食器柜上擺著暗淡無光的破裂的水瓶,刻花的金屬墊子,好幾堆都奈窯的藍邊厚瓷盆。屋角有口小櫥,分成許多標著號碼的格子,存放寄膳客人滿是污跡和酒痕的飯巾。在此有的是銷毀不了的家具,沒處安插而扔在這兒,跟那些文明的殘骸留在痼疾救濟院里一樣。你可以看到一個晴雨表,下雨的時候有一個教士出現(xiàn);還有些令人倒胃的版畫,配著黑漆描金的框子;一口鑲銅的貝殼座鐘;一只綠色火爐;幾盞灰塵跟油混在一塊兒的掛燈;一張鋪有漆布的長桌,油膩之厚,足夠愛淘氣的醫(yī)院實習生用手指在上面刻畫姓名;幾張斷腿折臂的椅子;幾塊可憐的小腳毯,草辮老在散率而始終沒有分離;還有些破爛的腳爐,洞眼碎裂,鉸鏈零落,木座子像炭一樣的焦黑。這些家具的古舊、龜裂、腐爛、搖動、蟲蛀、殘缺、老弱無能、奄奄一息,倘使詳細描寫,勢必長篇累牘,妨礙讀者對本書的興趣,恐非性急的人所能原諒。紅色的地磚,因為擦洗或上色之故,畫滿了高高低低的溝槽?傊@兒是一派毫無詩意的貧窮,那種錙銖必較的、濃縮的、百孔千瘡的貧窮;即使還沒有泥漿,卻已有了污跡;即使還沒有破洞,還不會襤褸,卻快要崩潰腐朽,變成垃圾。
這間屋子最有光彩的時間是早上七點左右,伏蓋太太的貓趕在主人之前,先行出現(xiàn),它跳上食器柜,把好幾罐蓋著碟子的牛奶聞嗅一番,“呼啦呼啦”地做它的早課。不久寡婦出現(xiàn)了,網(wǎng)紗做的便帽下面,露出一圈歪歪斜斜的假頭發(fā),懶洋洋地趿著愁眉苦臉的軟鞋。她的憔悴而多肉的臉,中央聳起一個鸚鵡嘴般的鼻子,滾圓的小手,像教堂的耗子一般胖胖的身材,膨脝飽滿而顛顛聳聳的乳房,一切都跟這寒酸氣十足而暗里蹲著冒險家的飯廳調(diào)和。她聞著室內(nèi)暖烘烘的臭味,一點不覺得難受。她的面貌像秋季初霜一樣新鮮,眼睛四周布滿皺紋,表情可以從舞女那樣的滿面笑容,一變而為債主那樣的豎起眉毛、板起臉孔?傊麄的人品足以說明公寓的內(nèi)容,正如公寓可以暗示她的人品。監(jiān)獄少不了牢頭禁卒,你想象中決不能有此無彼。這個小婦人的沒有血色的肥胖,便是這種生活的結(jié)果,好像傳染病是醫(yī)院氣息的產(chǎn)物。罩裙底下露出毛線編成的襯裙,罩裙又是用舊衣衫改的,棉絮從開裂的布縫中鉆出來;這些衣衫就是客室、飯廳和小園的縮影,同時也泄露了廚房的內(nèi)容與房客的流品。她一出場,舞臺面就完全了。五十歲左右的伏蓋太太跟一切經(jīng)過憂患的女人一樣。無精打采的眼睛,假惺惺的神氣像一個會假裝惱怒,以便敲竹杠的媒婆,而且她也存心不擇手段地討便宜,倘若世界上還有什么喬治或畢希葛呂可以出賣,她是決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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